第一部 朝堂争斗 第二十五章 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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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离开洛国已经将近两个月了,已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而震国又多山,在回国的路上,沿途青山绿水,称着点点嫣红,景色怡人,真应了那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我策马在前,跨下是难得一见的宝马良驹,颇通人性,像是发现了我想让士兵们尽情享受一下这一刻的惬意,并不快走。之所以这样,一方面是因为凌沐尘会保证我们在震国的安全行进;另一方面是因为,出了震国,就会开始频频遇到劫杀,危机重重,杀机四伏,能不能平安回到新洛还是未知,所以希望士兵们把握此时好好享受一下。
一路上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用了十多天才到了震洛边界的函谷。
“扎营,我们在这儿休整。”我命令箫剑臣。
“可这是白天,而且还是震国的边界,马上就到了洛国,不合情理吧!震国也不会同意的!”箫剑臣不解的道。
下马,抬首,我望着洛国那边的天际不语。这儿的天,是因为没有那种种的污染吧,蔚蓝蔚蓝的,均匀而剔透,仿佛一块巨大的蓝水晶般轻柔的笼罩着大地。而那块水晶下的人儿又怎样了呢?站得久到都觉得自己要变成雕像了,我才回过身,这时,营帐已经搭完。大概箫剑臣看我无意回答,不敢违命。
吩咐朱颜和箫剑臣进函谷城里,购入五百人的酒肉吃食,晚上我要犒劳众兵将,以谢他们跟了我这么长时间。
“我的众位兵将,你们都是不畏生死,护我夜珞入震国的好士兵、好将领,我夜珞在这儿谢谢众位了!我先干为敬!”我端起手中的酒,仰头喝下,辛辣的滋味涌入口中,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口腔,经由喉咙,滑入胃中,激得我胸中一阵难受。心中却豪气顿生,终于知道为何江湖中人时时与酒为伍,这种瞬时升起的豪气,让我觉得一切危险与迷惘都如浮尘,带不起我心中一丝一毫的涟漪,唯剩那勇往直前的精神。
连喝三杯,才与众人一齐放下酒杯,拿起面前篝火上的烤肉。我的卫队一向军法严明,所以在震国这两个月也没有出什么乱子,这个好习惯不能改!现在毕竟还是行军中,不能贪杯,限制每人只有三杯。虽不能大口喝酒,但可以大口吃肉。
“众位,你们都是我的兵将,我将你们当成我的兄弟。众位兄弟,今日还属行军中,不能多喝。”说着,我举起手中的烤肉,“虽不能大口喝酒,但我们能大块吃肉,今天的肉管饱,可别撑坏了啊!”
众人皆大笑,不断喊着“愿意永远跟随老大!”这一天就在众人无拘无束的玩乐中拉下了帷幕,而明天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只有我知道。
次日,启明星已然高高挂在东方天边,天空也泛起了鱼肚白,预示着这一天的到来。我抬头望去,一天中的第一缕阳光刺入我眼中,让我眼中泛起了微微的波纹。阳光还真是刺眼啊!
“王爷,”一直沉默不语的朱颜在我身后叫道,“让朱颜跟着你吧!朱颜的任务就是保护王爷的安全。”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啊!”看着又恢复了沉默的朱颜,我有些无奈,“可我想让你保护箫剑臣,他虽是个武将,可像这般的单独搏杀不是他的强项。他是个人才,我不能让他出事。”
“那我们三个一起走。”朱颜沉吟了一下,复又说道。
“不行,目标太大了,”我坚定的说道,“而且他们的目标本就是我,会连累到他,还是我自己走吧,我的身手自己还是有自信的,我可不想再带个累赘!”
“可是……”朱颜还想说什么,被我挥手阻止了。只好随我转身走向营中。
“弟兄们,”我对刚刚被箫剑臣集合的五百人说道,“今天,我们开始回程训练!”我威严的扫了一眼众兵将,看着众人昂首挺胸,神采奕奕,心中的不安立刻消失,他们是我训练的士兵,我要相信他们能够平安回到新洛。
“我命令:从今天开始,从这里开始,你们自己搭伙,分散行动。不管何人抓捕,不管谁人挡道,你们都要蒙混过关,用我和箫大队长教你们的方式,靠你们自己的力量,回到新洛,在下个月二十到轩王府报到。听明白了吗?”我陈述了“训练”规则,又叫朱颜给每个士兵发二十两银子,才叫他们解散。
“老大,这是为什么?”箫剑臣几人追上了转身离开的我,急急的问道。普通士兵可能也会有疑问,但他们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听我的号令,不去怀疑。可这几个队长是不会这么轻易听令的吧,想来也到了说清楚的时候了!
“你们来我帐中吧!”我把几个人带到帐中,靠坐在椅子上,闭起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几个人虽是心急,却不敢追问。
“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震国吗?”我缓缓的说道。
“不是去震国送贺礼吗!”李何问道,李何是这几人中最实在的,虽然并不笨。另外几个看到我们到后,震国风起云涌,想来也都猜出了几分我们此行的目的为何。
“震国和坤国分别在我国的两面,都是与我国接壤最长的国家,你说他们联姻我国会巴巴的看着高兴,还早早就派出我,挑出你们去护送贺礼吗?”我的眼扫过几人,或早知如此,或恍然大悟的神情相继在几个脸上出现。
“那你们又可知这是一个极度凶险,却又不容易完成的任务呢?”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因为震国刚好内乱,而定亲的凌颖云败北,那这次联姻就算被我破坏成功,你认为我们还能平安离开震国吗?就算能平安离开震国,那坤国又会放过我吗?而我国会为了区区五百人而得罪一个国家吗?就算那里面有一人是个王爷!而如若不成功,回国也是要领罪的。”
一串连续的问题,把几个人问得瞠目结舌,这几个人都不是愚笨之人,想来已经想到其中关键。
“老大,你的意思是……皇上他……”箫剑臣没有把话说完,但几个人显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错。”我长叹了一声,“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不想你们有什么不测,想来这次回程不会平静,大家分开走,我相信谁也拦不住你们。你们都要平安的去报到啊!只要我们平安回到新洛,就没有人也没有理由对我们不利了!”
“老大,那你呢?”刘海听了我的话,忙问道。
“我也回新洛啊,我也同你们一样化装回新洛。至少明面上,还没人敢动我!再说我虽然不会武功,自保能力还是有的,你们放心吧!”听见我的话,箫剑臣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眼神中那些复杂的情绪,我一时竟没有看懂。
“老大,我们保护你吧!”刘海又继续说道,眼神希冀的看着我。
“不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有人保护我的!”我安慰着他们,“而且,我会从衢州绕道而行,他们不会想到的!”衢州是洛国三条大河其中两条——汀水和渌水的交汇处的一个城市,在新洛的南面,从函谷到新洛并不顺路,有些绕远。一般从函谷到新洛是有两条路可走的,一条是经过另一大河澨水边的城市——沂惠,到达新洛,而另一条路则是经过汀水边的城市——睢城,到达新洛。夜秦并不知我已洞悉了他的计划,分兵而回,还派李辉守着这两条路,是无论如何也抓不到我的。
他们看我已胸有成竹,便不再劝慰,各自去准备了。
晌午时分,我宣布解散,看着众人三三两两的消失在我眼前,我由衷的希望他们都能平安到达新洛。幸好夜轩有先见之明,早已给所有人准备了另一套通官文谍。想着,我也转身隐没到了来往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