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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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拉姆骑着一匹枣红色四蹄却雪白的突厥名马----雪里红,映衬的他也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文人气质。仅带了四名随从,毫不意外:察哈尔并不在里面。
暮春初夏的明媚很是让人慵懒,心头忽然浮起风马牛不相及的四字:媚眼如丝。感觉这阳光也是那样的暧昧。
黑芝麻糊头一次跟我来郊外,明显感觉这小子兴奋的很,一直跃跃欲试想跑起来。
想想也好笑:打猎,我能干什么呢?貌似古代冷兵器我不会用更没接触过。
想到转眼看着大黄米,他咧下嘴角,闪闭一下眼睛,我就知道没什么可介意的,我有一个万能创可贴呢!
我冲在前面的阿克拉姆建议道:“阿兄,此处路广无人,以一个时辰为限,我们先比赛下坐骑的脚力如何?大哥送我的黑白芝麻糊,还从来没有发力狂奔过呢,比赛的奖品我想想,嗯,若是阿兄一行人中先到,米米就再送阿兄一套米米独家设计的衣裳,若是米米二人赢了,阿兄就请我去花街喝花酒吧?米米一直好奇喝花酒是什么东东,如何?”
阿克拉姆哈哈一阵大笑:“米米啊,花街是男人玩乐的地方,你却也想去看看,你的与众不同简直太让吾刮目相看了。好,一言为定,比赛以一个时辰为限,此路没有岔路口,那个时辰应该可以达到月牙湖,吾们在湖边最老最粗的垂杨柳下相见。”
我贼嘻嘻的跳下马,用脚在地上先划一条线,复又上马说:“这是起跑线,都站到线后面,我喊跑就一起跑。”
“好!”异口同声的回答。
把马于线后站齐,我一声跑,黑芝麻糊一马当先窜了出去,白芝麻糊也毫不相让。雪里红比我们稍落后半个马头的位置。
风声在耳边呼啸,树木在迅速的倒退,我觉得心里头一次这样的畅快,前世我就喜欢在跑马场骑马,不过那不是属于我的马,而现在今非昔比,我拥有的是自己非常的喜欢的二匹马!
开心的只是大叫:“一缕浓香,南方黑芝麻糊,你是最棒的,冲啊!”广告词都让我整个搬出来了。
抓紧缰绳并不限制爱马的速度,三匹都是宝马,距离始终拉不下很多。
不过黑芝麻糊一直处于领跑状态,它的老婆白芝麻糊则落后于雪里红一点儿。
感觉胯下的马越跑越兴奋,终于时间一长就拉开了距离,从一个身位到二个、三个,没考虑过后果的我终于第一个冲到了终点,而腰感觉已经要折了。
好美的湖啊!蓝色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粼绚的波光,蓝天白云、岸边青山绿树倒映水面,美不胜收。我跳下黑芝麻糊,冲着来路,用最大的音量大叫:“赢啦!哦嘢!第一名万岁!甩掉鞋子,挽起裤腿,把脚浸在微凉的湖水中,舒服的我不禁仰起头眯起眼睛。
我陶醉的象个傻瓜,而黑芝麻糊身上的汗水让我很心疼,不由得用脸贴着它的额头,很认真的对它说:“回去你想吃什么?告诉我。要不我真给你做些黑芝麻糊让你尝尝吧,很好吃的。牛肉汤煮的豆子怎么样?还是水果沙拉?要吃什么你说,嗯?只要你说,我全满足你。亲爱的黑芝麻糊。”
黑芝麻糊温柔的打着响鼻,我还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别怕你老婆吃醋,它被你落的老远了,你说它和雪里红,哪个会赢?我赌是你老婆赢,雪里红也是女孩,没可能跑得过你美丽的老婆。东施怎么可能赢得过西施呢?对吧?”
就听扑通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到我面前的水里,继而我秀才中试---湿了,成了落汤鸡。
我吓了老大一跳,定睛一看,是一只头部中箭的大雁。我把大雁提在手里,惊奇的发现大雁的眼睛被一支箭被对穿了,这应该是相当高明的箭术。
我并没发现周围有人的迹象,就把大雁扔在黑芝麻糊踏不到的岸边的沙滩上。瞅瞅自己这一身湿掉以后透明度超高的白绸衣服,哭笑不得认真的对黑芝麻糊说:“亲爱的黑黑,被箭射中的大雁把湖里鱼击沉了,溅起来的水花顺便把我变成这副德性。沉鱼落雁若是这么样的结果,我还是不要了,还是选择闭月羞花更安全些。算了,我去晒晒,趁他俩没过来。一会来要大雁的人我要掐死他!”
我用最快的速度温热的沙滩上摊开手脚刚呈大字躺下,准备晒太阳,就听“扑哧”一声笑:“好个沉鱼落雁啊!还有你要怎么掐死我呢?”
我马上并上腿,把双手抱胸,为了避免露出窘态闭上眼睛不看来人,坐起身来咬牙切齿的说:“用手使劲掐脖子,掐完了再掐,一直掐到我手酸没力气为止!”
“哈哈哈哈”,那人笑的更凶了。
我抱着夹儿、闭着眼睛没好气的说:“你悠着点笑,别笑背过气去。”
感觉一件披风落在我头上,我马上把自己包严实,睁开眼,顿时呆住:呀!轻颤的黑长密致的睫毛衬着一双狭长似笑非笑的弯月眼睛,稍微上挑的浓密的剑眉,挺直的高鼻梁下青青微髭,脸如冠玉,唇若涂丹,丰神隽朗而又不怒自威。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沿高大结实的的后背随意披下。一身戎装打扮,手上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白马,马背上有弓和箭囊。
“黑芝麻糊、大黄米、白芝麻糊、阿克拉姆,快来看白马王子啊!”我已经处于被美丽的大雷击中心脏的严重震惊并痴呆状态。
他继续在那百花齐放的笑着我:“你真是太有趣了。你叫什么名字?”
还好本小姐心脏够强,马上意识到失态,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快步去把刚才我扔的大雁捡了起来,发现箭杆上刻有小小的杨字,于是我把雁身上最大最粗的一根翅羽拔了下来,恢复正常的展现笑容可掬,直视美人的眼睛:“我叫雁过拔毛的米米。”接着把大雁递给他。
他笑的低俯身子,接过大雁,我一本正经的说:“还笑,再笑我要跟你收钱了。本姑娘表演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带给你这么半天的欢乐,还弄湿我这一身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衣裳,唉,真是罪过。”
估计快把他笑死了,得得的马蹄声中,看到大黄米我的亲人啊。阿克拉姆落后三个身位的也跟着过来。
大黄米,跳下马沉着脸挡在我身前,阿克拉姆也如临大敌的和大黄米并肩站着。
我分开他们二人,平和的说:“你们误会了,他不是坏人,他射中的大雁掉到我面前,我衣服湿掉了,披风是他借给我的。”说着我原地转个圈,把大披风舞的呼啦啦响。
看到我很开心的样子,他俩明显的收起敌意,我笑嘻嘻的拍拍他们二人的胳膊:“我赢了,阿克拉姆要说话算话,带我去吧?”然后我向那位美人一拱手,“请问公子大名,披风我借走了,洗好了再还给你。”
他怎么那么爱笑啊?笑的我七荤八素,我快撑不住矜持了啦!
我大笑道:“怎么好象有狼啊?”心说而且还是女色狼。
我翻身上马,扭头向他们三个说道:“大黄米,阿克拉姆,上马!我们走!杨公子,你不说名字就只能自己到南阳郡夜来香酒吧取你的披风,白白了您哪!”做个再见的手势,摆摆手。然后本女色狼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回程途中我故作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心里却是一锅滚开、沸腾的水。
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比女人还要美丽,但一点都不娘,而且还很英武,完美的美男帅哥。到了隋朝,大黄米和李渊都各有不同的帅气与美丽,但在他面前都要黯淡无光。想到以后会不会能再看到这张俏脸,有要流泪的冲动,这感觉不亚于看到朝思暮想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修塔——《三千世界鸦杀》里的那位有着无论谁都会看的屏息的超绝美貌、无论男女都会被深深吸引的奔放豁达性格的男主角。
转念又鄙夷自己小女生样的糗样,不是立志看破红尘了吗?还发哪门子的花痴?
用手在自己腿上重重扭上一下,唉,心比腿痛。不过清醒了。
不知道大黄米和阿克拉姆是否看出来我刚才的失态与慌张,我可以自然的笑了:“刚才你们不在,我还真有点害怕呢!阿克拉姆,我一会儿回去换过干净衣裳,我们一起去花街,好不好?就可这一天祸害,我要好好的玩!”说完煞有介事的摇头做无奈状。
阿克拉姆很开心的一口答应。这时候才遇上阿克拉姆的随从。我又起高调:“比一比谁先到夜来香。后到的是冬瓜。”双腿一夹黑芝麻糊的肚子,也不管他俩,风驰电掣的跑起来,郁闷的心情在风中消散。
用最快的速度洗澡,换上一身淡蓝色越南旗袍,头发没干,斜分个印儿,干脆披着,什么首饰也不带。
我就是想以女人的身份喝花酒去。李渊不在,我叫来店长安排一下相关事宜,把披风交给他让他找人去洗。
下得楼来,黑白芝麻糊和雪里红早已经水足饭饱,再上马,随从已然让阿克拉姆遣回府了,三人一起有说有笑的骑着马招摇过市。心情好的一塌胡涂。
进了花街最豪华的玉生香,顿时无数道刀子样的目光聚集在我脸上,我依然淡定、若无其事。估计我是被当成来捉老公回家的妒妇了。
我大声吩咐龟奴,把这里最红的三个姑娘叫来,坐在雅间里,鼻子里满是脂粉味,呛的很,我伸手推开了窗子。
不多时,龟奴带过来三个姑娘,果然生的是国色天香,骨子里自带一股风流韵味。不同凡响。
坐在我身边的姑娘显然很不高兴,可能不是把我当变态也差不多了。低着头不说话。那边二个劝酒劝的正开心,我看阿克拉姆和大黄米一副放不开的样子,不由哈哈道:“既然来玩,就要尽兴,何必介意我的存在?”
然后我对那沉默的姑娘说:“请问姑娘在这楼里排名第几?”
“第一。”仍然没抬头。
我笑笑说道,“然是排名第一的姑娘,我又不是不给钱,更不会把你怎么样,来的都是客,你何妨对我笑脸相迎一会儿?难道说你觉得陪我喝酒没有陪男人开心,那么你要怎么才能感觉开心呢?我以女装前来是对姑娘们的尊重,若我男装前来,是不是你就不会闷闷不乐了?如果你喜欢我的二位同伴,那么也尽管开口,我是来喝酒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我喜欢皆大欢喜的结局。”
我一篇长篇大论结束,这姑娘终于有了点笑模样。轻启朱唇莺声道:“得罪了,头一次有女客喝花酒,芊芊不知道要怎么样好,不是不高兴。您怎么称呼?”
我见她高兴,我也心下释怀,“叫我米米。”
“哎呀!你就是米米啊!大名如雷贯耳啊。”三个人都一脸惊诧状。
我大感得意:“这下见到本尊了,失望吧?原来是这么平凡的货色。”说完我哈哈大笑。
芊芊正色道:“米米姑娘说笑了,你要是平凡货色,我们要算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几位姑娘生的这么天生丽质,声音甜美,绝对没有讥讽的意思。职业不分高低贵贱,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米米从不以事论人。”我赶忙解释。
我这番话让芊芊感动的忙不迭的为我斟满空了的酒杯:“谢谢米米姑娘的为我等讲话,芊芊在这敬姑娘一杯。说完和我一碰酒杯,我俩一饮而尽。
陪大黄米和阿克拉姆的姑娘也过来敬酒,“月儿和红玉也敬米米姑娘一杯。我们先干为敬。”
我冲大黄米和阿克拉姆发个坏笑,大黄米脸儿红红的,不知道是喝酒还是羞的,阿克拉姆冲我一竖大拇哥。
我连干两杯酒,心中颇有几分觉得豪情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