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契约仆人
    望着司夜抱着丛云的尸体离开，少年原本清冷的神色露出了淡淡的忧伤，“明姨，我是不是做错了？”那个人的神色很悲伤呢，“即使他不爱她，也不见得希望丛云死吧……”
    每次他称呼他明姨的时候，那个少年总是露出那个年纪应该有的伤感，明宣不禁抱住了少年，“少主……别这样，如果丛云不对你动手的话，她也不会死的……”
    “明姨，你真的相信我之前的话么？”少年露出了那种熟悉的哀伤神色，“我进门之前就画下咒语么？”
    “难道不是么？”
    “你真的以为我未卜先知么？”少年苦笑着，“其实进门之前，我完全没有想到你们说的是若宣的死，当然更不可能想到凶手会在屋子里的三人之间。怎么可能……”
    “那你……”
    “我怎么做到的？”少年自己说了下去，再次扯出一个悲哀的笑意，他送开了自己的衣袖，那里是一柄银亮色的长剑，传说中的圣十字剑，那个也是烟夕湖送给他的礼物之一，为了这把剑，他几乎搭上性命。
    明宣随即想起的是之前拿道诡异的寒光，她和司夜一直以为是咒语的光，没有想到竟然是剑刃的寒光……他们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剑，那么眼前这个少年的剑，到底有多快？!
    “少主，你……”
    “不是一个祭司么？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剑？”少年接着苦笑，“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在他注定经历这些磨难之前，上天的眷顾，让他学会很多的东西。年幼的时候，因为没有母亲的陪伴，那个女人总是长时间的遥望中原的大地，所以他一个人躲在藏书阁里，几乎看遍所有的古籍，手卷；那些在烟夕湖底的日子，他学会了怎么用剑，自他握起圣十字剑起，剑与意早已相同，心念一动，剑已出，这是多少剑客追求的目标，而他看似一夜之间就可以做到，可惜他付出的代价，是那些人所不知道，也无法想象的。
    “所以，丛云是我杀的……我不容许那样的人存在……”少年似乎不想再继续那样的话题，不论是祭司的身份，还是剑客的身份都是他的命数，他的悲哀。唯一他自己选择的职业，傀儡师，也是被迫的选择，那个时候的他，虚弱的只能如此。
    明宣微微颤抖了一下，那个少年刚刚竟然露出了嗜血的神情。
    一时间气氛沉默了下去，少年保持着自己清冷的神色，似乎想着什么事情。明宣，在回忆之前的那些场景，到底那个表情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如果不是错觉，那么自己苦等多年，归来的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了这样一个人，那些温和撒娇到底是真还是假？
    “对了，帮我安排一下，我亲自去趟忆云楼。”少年微微沉吟，随即吩咐道。
    “少主要去忆云楼？！”明宣诧异的看着少年，他不是刚刚去过忆云楼，难道是为了若宣和丛云的死么？
    “嗯，两大重要人物离世，必然会引起权利的争斗，有了争斗一定会有内乱……”那些关于权利的争斗，他又看的太多了，在南疆，那些美丽的女子为了爬上教主职位，在苍云祭司面前明争暗斗，那种气氛真让人讨厌呢。但也同样是那些经历教会了他，怎么面对这些东西。
    真麻烦呢……丛云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没有想过这么早出场的，只是恐怕，没有一方的势力或者能力过于强大，一定会有心生异心者，在这种司掌情报的地方，出内乱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以，他才会对丛云动了杀机，他讨厌别人破坏他的计划，当然也因为着，丛云那个女人，野心不小，似乎跟二皇子有染……讨厌那种女人……
    少年微微握紧了自己手中的茶盏，这种感觉真讨厌，失控的感觉……
    明宣似乎受不了少年身上那种阴郁的气质，起身告退，去安排适宜。
    “没什么事情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似乎察觉到了对方欲告退，少年直接应允了。
    “等等，”少年叫住了正欲推门离去的少妇，“明宣姨，身份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正在安排，一切进行的很顺利……”明宣确保到，之前她还担心，那个身份以少主的身手似乎很难做到，但是现在看来，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胜任那个身份的剑术。
    一个可怕的祭司+一个恐怖的剑客，想到这里，她不禁缩了下自己的脖子，好冷的感觉。
    “你看戏似乎看了很久了？”少年对着空旷的房间淡淡的说道，那种冷漠的气质，有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压迫感。
    稀薄的空气中，一个人影若隐若现，正是之前被暗杀的王。
    “没有看戏，只是路过……”似乎是因为签订契约，仆人对着主人总是有着一种敬畏感。想他天之骄子，竟然畏惧这样一个异族的少年……
    “你是不是觉得心有不甘？”少年微微抬起头来，正对着漂浮在空中的灰影。
    “没有……”被看穿的感觉真不好…。。
    少年微微笑道，“你的心事我都知道，所以在我面前你没有无需隐瞒，我也不允许你的欺骗……”随意满意的看到了，那个影子的紧张。
    “是，主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曾经的帝王叹息着。
    “对了，好像之前，忘记帮你起名字了，你就叫灰影吧……”一但选择主人选择的名字，契约将正式履行，他可以拥有主人身上四分之一的力量，但是必须被主人所束缚。
    “是主人……”在他答应之际，灰影不再是一个虚拟的物体，而是渐渐有了实体，甚至连样貌都发生了变化。似乎变得年轻了，脸部的线条也柔和了，竟然长的有一些神思那个冷漠的少年。
    灰影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变化，怎么会这样，那个少年……“你对我作了什么？！”
    “灰影，以后你就是我的仆人了，我可以完成的你嘱托，辅佐明君，但是你要担当我的仆人，作我的使者，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出面，作为交换，我赋予你实体，拥有和常人一般的形态，但是你记住，别可以背叛，绝对不可以背叛！我最讨厌背叛的人！”
    “是，主人……”
    少年满意的看了一眼灰影，看来古籍上的记载果然没有问题，那些枉死之人，可以让他们重新获得实体，只要契机恰当……看样子，第一次尝试很成功呢。
    “请问主人有什么吩咐……”似乎依旧有些不甘臣服，但是重获新生的喜悦冲淡了那种不满。
    “你去一趟，栖墨山庄，找一个叫微澜的人，要一样东西，你只要告诉他，‘十字星辰已经相交，落轨的宿命已然溯流而归’。”
    这个命令很诡异，而且完全有种摸不着编辑的感觉，“主人……”
    “照做。”少年完全不屑解释，解释也没有必要，他又听不懂。
    “是主人……”无奈，只好答应道，谁让那个少年是主人呢……
    “对了，你可以顺便出去逛逛，我会通知你去哪里找我的，我不日启程南下，你早走一步吧~”少年似乎想到什么接着补充。
    灰影对于少年话语里的好意视而不见，“影告退……”然后直接走了出去，他要准备上路了……不管怎么样不用再困在这个院子里的感觉真好，只是，如果把江山社稷的重托，交到这样一个少年的手里，真的可以么？异族啊，他毕竟是一个异族，一个异族少年……
    “谁说我是异族了……”少年远远的望着那个灰影的消失，喃喃自语着，真是的，我回来了，可惜这片大地上已经没有了我的根，不知道再次回到南疆的时候，那个地方的人还记得那个一直沉默的少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