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九月末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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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九月,澳大利亚到处都盛开着金黄色的合欢花,香飘四方。1988年8月,金合欢被定为澳大利亚的国花。楼外窗下就种着几颗合欢,六七月碧树流火,簇簇锦绣绯红。奈何此景花期已过,真是有点儿怀念那可爱的一角花儿。
    在天空无色,流云无光的日子里,那一角花儿不知添了几分趣味,娇羞柔美不失俏丽,让冷静困乏的眼神里多了三分妩媚。也有想过将其藏于书墨中,可转念就恐怕失了其芳华,淡了香。仍记得早春捻展在小画本里的白瓷玉兰,竟化作了枯蝶之翼,心头指尖上轻点了些许说不出的失落。
    北方的叶已经开始飘摇欲落了吗?那天坐在地下室,收到莮索要往年就惦记的叶子的信息,应了又应一直都没有兑现给她的小城落叶。那还是在那一年的11月吧……我写了叶子信的初冬雨天。似乎还能闻到曾经拾起落叶的水润泥香——看到了走在巷道俯身的自己,满眼的期待和柔和笑意;看到了小灯中蹲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在叶片花瓣上诉情笔端的女孩儿;看到了那个‘自己’急急跑向邮局去买可以装叶子的明信片,满怀兴致和忐忑的等待……好可爱的那个我,是不是?
    问莮是否要那片玉脆洁白不在的玉兰,莮嚷着:好啊好啊。她竟说不纯的更有味儿!
    “经过岁月的洗礼自然不玉脆洁白啊!有了时光的脚印,自然更有味儿呀。”
    是这样吗?也许吧。都说回忆生长岁月渐老,因为我们开始了回忆,所以原来我们都老了吗?
    两封叶子信,一封在邮寄到小路手上时就碎了;一封安好的被小青儿收到,真是万幸。当他说着开心和浪漫时,我是感激的,安心的,欢喜的。哪像不解风情的小路!我希望那些美好和快乐能够传递和感染,我希望得到呼应。我如何也想不起那写在叶脉上的诗行与话语,但可以肯定的是,有单纯美妙的意念,有美好真挚的祝福,是充满未来的期冀和鼓励。
    “我的叶子信还完整的在不了?”
    “在,那是我的,不带往回要的”
    真好。永远都是你的呀!请好好的安放。每到这个时节的惦念,我会记得想你。
    何必藏情花。下一季,那一角繁花满树之时,我不知会在哪一方天空下赞赏另一处的满园芳华。而那一角,又会有多少有情似无情的可爱人儿唱着合欢歌谣呢?‘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用在这里该是刚刚好。
    啊哈!午间安静的地下室,听那个说慡儿头发又乱又多的九岁小姑娘讲着她的小哥哥。咦?这是一个竹马与青梅的故事吗?中午睡觉都不要分开的哦?!哇咔咔。坦坦荡荡的两小无猜真是有那么点儿好!有点点羡慕加妒忌。恶婆婆奸诈的说:小朋友,你是要长大滴,快快长大吧。哼哼。
    外面又开始稀稀落落的下着小雨,从叶子上滑落的雨滴坠入发间,打上衣襟,扬在裙摆,星星点点……是我忘记带雨伞啦,呜呜!
    不晓得这雨又要下多久?九月末。石门坊的红叶正红着……
    眼瞅十一小长假,俺家妈咪今儿还问她家宝贝有啥安排。答:无出行安排,就看看书,逛逛街呗。
    我依然要说:时间其实过的很快。八月底,九月末。过了中秋,庆了十一,还有重阳;立了冬,开始数九寒天;落了雪,就听得见满街的圣诞欢歌;然后便是年尾接年头——恭贺新春,吉祥如意。
    在九月末的一天里,我用手指梳理着头发,想象着是否有一双手可以捋得顺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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