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命运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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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雪中大约走了半天,来到一个小镇上。镇上房屋简朴,路上的行人不多,街上的小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蓦地,宫玥含感觉到揽在自己肩上的手骤然一紧。抬头一看,原野一脸的警戒的神情,眼神里也多了几分锐利。
宫玥含环视四周,现在连她也感觉到周围不正常。
平静的空气中多了几分肃杀,一股浓烈得让人无法漠视的危险气息向他们袭来。
果然,十几个身穿黑衣的劲装男子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并迅速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街上的行人和小贩在看到这个架势后立刻作鸟兽散,保命要紧!
本就萧条的街上此时变得空无一人。
当然除了那十几个眼神嗜血蠢蠢欲动的黑衣男子,以及被他们团团围住的吓得有些发抖宫玥含以及,脸色镇定冷静但眼神凌历的原野。
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以祥和的姿态缓缓飘落,但是丝毫缓和不了这剑一触即发的气氛。
站在两人对面似乎是领头的黑衣男子看着眼前面镇定的原野,朗声大笑:”哈哈,不愧是江湖有名的冷月门的二当家,面临如此阵势还能如此面不改色,但今天我们兄弟就让这你张脸从此在世间永远消失,让你到地狱再去后悔你杀了杜尚书,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说罢,右手一扬,顿时,十几个人一起对中间的两人发起攻击。
原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的剑,同时用另一只手抱紧宫玥含,身形一转,抵挡住离身体最近的攻击,同时嘲讽道:”哼,想要我原野的命,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罢,长剑在雪花中随雪飞舞,时而阴柔似水,时而凌厉如闪电,但却是招招冷咧无情,致人于死地。
刀光剑影,雪花飞舞之中,只剩刀剑相撞发出清脆冰冷的声音,宫玥含听到的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声声疾厉,撞在她幼小的头脑中,那么清晰,那么深刻。
顷刻后,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天地间又回到一片宁静。只是这份宁静,阴森得可怕。
见四周打斗声消失了,宫玥含才试着睁开因害怕而一直紧闭的双眼,眼前的景象却让她震惊不已:
只见刚才包围的十几个黑衣人全部倒在地上,每个人都是一剑封喉,瞬间毙命!
殷红的鲜血在洁白的雪中,格外显眼刺目。
才十岁的宫玥含看到这个情景,惊呆了,以至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一直在剧烈地颤抖。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和死亡接触。
第一次看到如此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
第一次看到如此鲜红的血,就在自己面前。
宫玥含抬头看了看一直紧抱着自己的原野,却惊奇地发现他冷静如初,连一丝头发都没有乱,眼神依旧冷咧,那如常的表情似乎让人觉得刚才他杀的不是十几条活生生的人命,只是不相关杂草。
甚至让人怀疑这些人的死根本与他无关。
只是,他右手紧握的还在滴血的剑否定了种可能。
和宫玥含一样吓得发拌的人,还有一个一直退在一旁观战的黑衣人首领。此该的他,完全没有了刚才口出狂言时的气势,却还拼命让自己表现得平静,只是,眼里流露出来掩饰不住的恐惧出卖了他的”平静”。
原野一步一步地,缓缓地,向他走去
每靠近一步,那人的恐惧就多加一分,因为死亡就更近一步。
脚步声在他耳中成了最残酷的声音。
终于,快要走到自己前面时,他鼓起最后的勇气,直视原野。
“今天杀不了你,是我们兄弟无能,但是就算拼尽最后一分力气,我也不会放弃。”,此刻的他,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了,这样回去,唯一的下场只有死,所以,不如放手一博,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
原野在他面前站定,凌厉的眼神盯着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
“你这份勇气倒是值得赞赏,也不枉你那些兄弟为你拼命。只是,”突然话锋一冷,话里的温度极骤下降,”那也要看看对手是谁!!”
不等说完,原野迅速拿起手中还滴着血的利剑,右手迅速一扬,在空中划出一个凌厉狠绝的招式,顿时,血花四溅。
没等那人反应过来,身体便僵硬了,直直地倒在他们的面前,瞪大的眼珠还显示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同时,血在冰冷的剑与脖子摩擦的瞬间飞溅出来,溅在眼前的人脸上,还有一部分飞溅在地上,将雪白的雪染得刺目的鲜红。
亲眼看着这样一个生命就这样简单地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宫玥含的心中有着从没有过的震惊,一向善良的她连小动物的死都不忍见到,何况现在直直地倒在自己前面的是人,是一个前一秒钟还有血有肉的人,是一个人啊。
紧接着不容她多想,温热的血直直地溅在她洁白的脸上,还带着温度的粘稠的液体在顺着她的脸缓缓地流下,当她反应过来自己脸上的是那个人的血时,她的震惊和恐惧达到了最高点,自己体内的血仿佛此时已经完全凝结,停止了流动。
她呆住了,一动不动。她的心仿佛被挖空了。仅仅有的冷静和理智已经在血溅到她脸上时崩溃了,完全崩溃了。她想大喊出来,可嗓子仿佛被哽住,什么也喊不出来。
于是,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完全被压抑在小小的内心里,心里一窒,眼前一黑,小小身躯终于在漫天飞雪中,像秋天的落叶一样,缓缓地倒下。
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孩,原野微皱了一下眉,果然,对她来说还是太早了吗,对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血腥的人来说,看到这个残忍的画面,都会受不了吧,况且还是个孩子。
对她来说,做到的已经很不错了,从头到尾都没有吭过一声,到最后倒下之前,也是将心中的恐惧与惊骇完全强压在心里,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呢!
这样要强倔强的孩子才是他所需要的,有这样的性格,更能学好各种本领,为自己所用吧。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是的,他原野需要的,从来就不是普通人,而是能够帮自己达到目的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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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玥含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温暖的干草上,打量四周,到处是灰尘以及残败的蜘蛛网,和一尊布满灰尘的色泽早已不新的佛像,这应该是一个没人居住的破庙,她想。
自己躺在的干草正在这个破庙的一角,虽是破庙,但挡住了外面铺天盖地的大雪和呼啸的寒风,随即自己又感到旁边有火光的暖意。
看到正在燃烧的红红的火光,顿时想到晕倒前那溅到自己脸上的温热的血,前一刻那惨烈的记忆源源不断的涌上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继而小小的身子剧烈地发抖,纯洁的大眼睛中此时全被恐惧填满。
“你必须慢慢习惯这种血腥的场面,因为你以后的生活里绝对少不了它!”原野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不置疑的坚定。
听着突然传来的声音,宫玥含猛地抬头,这才发现原野在离自己不远处围着一堆火,正不紧不慢地往火里加入一根树枝。。
什么!他刚才说自己的生活里绝对少不了血腥。
什么意思…
不要,那种残忍得折磨她的血腥她再也不要见第二次,不要…
不想再见到活生生的生命从自己面前倒下,不要…她会受不了的。不要。。不要这么残忍…
殷红的血腥以及各种杀人的残忍画面充斥在自己的脑子里,想到自己以后都必须与这种生活相连,以后要天天面对这种血腥暴力。脑子里出现着自己全身上下都是血的情景,她幼小的心灵终于受不了了…。
“不要---------------”一声尖锐满是挣扎的痛苦声音从她口中发出。
然后她双手痛苦捂住头,猛烈地甩着头,希望把那些血腥的记忆甩掉,彻底地甩掉。
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那些记忆依然深深地在她脑海中。
看着眼前由于恐惧不停地颤抖的她的小小身子,脸上挣扎痛苦的表情以及被恐惧填满的无助的大眼睛,原野心中竟有一丝不忍,脸上也露出少有的柔和的表情。
他起身,走向她,把她发抖的身子紧紧地抱在怀中。一直到怀中的人渐渐地平静下来。
宫玥含对这突如其来的怀抱一惊,继而感到从没有过的安心,母亲的怀抱是温暖,总能在最冷的时候温暖她,让她感到全身都是暖洋洋的,被无数的温暖包围。而此时的怀抱,却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般,让她剧烈不安的心很快地平静下来,也让她有了种想一直就这样靠着的感觉,就这样,一直靠着。
感受到怀中的人已经不再发抖,他慢慢地放开了她。继而盯着她,用无可置疑的声音说道:”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懦弱,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没有懦弱的权利,你必须坚强!”
看着她平静却略带茫然的眼睛,他继续道。
“在这个世界,要想不被欺凌,就只有做强者!只有更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否则,你就只能被别人踩在脚下。”
“还有最后一点,我原野从不需要弱者!”他眼神凌厉坚定的看着她,”你懂了吗?”
她小小的心,不能完全懂他的意思,但是她听懂了最重要的一句,那就是他不需要弱者。所以她要变得很强很强,她不想再承受那种一个人的痛苦,不被人需要的痛苦。
“恩,我懂了!我再也不会哭了,我以后一定要变得很强!”纯洁的大眼睛闪烁着坚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光芒。
看着她的表情,他满意地一笑,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真是好孩子!”
就这样,她以后的命运完全偏离了以前的轨道,朝着她从来想过却必须接受的方向改变。在这条路上,也遇到让她心系一生的心中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