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芦星星的随笔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6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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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做公车的时候听陈绮贞的鱼,中关村一如既往的堵车,在并不拥挤的车厢里,我眯起眼睛,太阳光挺正经的打在车窗上,摒弃所有因为色彩斑斓带来的氤氲,紧张忙碌之前的垂死享受,不绚烂但别致。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脸色苍白的有些悲凉,使劲儿的用化妆水拍,最后发现其实弥补只是弥补,总不是原色,这个发现新奇,却让我感觉有点恐慌。北京的风很古旧,却每每在晚春的踏步中挺有精气神的刮,刮的我本来干涩的眼睛有点烦躁,想依靠湿润来救治,我掏出眼药水,却发现还有眼镜,最好的伪装,白天或者黑夜。在我人生的第26个年头,我感到恐慌,本质上的,无法忍耐的恐慌,我对自己怀疑,不再坚定,然后环顾周遭,我对世界怀疑。身边的人摩肩接踵,却始终冷漠。我毫无准备,却把自己扔进心灵的黑暗,伸手却不愿见五指。
    成长是并不精准的天平,我在左侧托盘里收获历练,我在右侧托盘里抛弃时间,收获是疲惫的时候我能忍住泪水,然后静止如水,没有波澜,一女说当我哪天真的撑不住的时候,我放弃,我去算命,我站在今天这个保持事物质的量的临界点上,左眼触及的是,20多年的完美平静,右眼迷茫的是,前瞻,前方,前程,那么,我的心态,很虔诚。
    在北京的这几年,我完成了对自己拔苗助长的过程,抛弃有能力抛弃的幻想和不切实际,从云端直接坠落下来,发现还有一些触觉的柔软,尽管并不踏实,我有时候还会飘渺的品位曾经的叛逆年代和打口青年的生活,那是真正的我,或者是异端的我,我的想象世界很丰富,昼夜轮回,荣枯代谢,却始终弥心。上天的命中注定让我在躯壳里绽放意识,这个社会物质已经很丰富,不需要信仰,我却执拗的坚持,然后格格不入,形单影只。
    有个人曾经跟我说,我欠你一幅画,然后摸索出画笔,我静默的看着,心灵的掌声,却已经此起彼伏,安静的观望那只在耕耘的并不柔软却倔强的手,我们总要过完这并不长的一生,庸庸碌碌,一直要爱,歇斯底里,倾其所有,走到终点的时候,却注定一无所有。剧情已经落幕,结局虚无却交织,理想,悲观的或者乐观的。干净的或者肮脏的。正义的或者邪恶的。
    一个人的时候会虚无的幻想,高尚的计划,然后统统兑现成一个并不完美的潦草的现实。我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我指头上流出的如细流一样的血,抽象的奔涌,摩擦着我的手指,我站在水龙头边,发现我的血其实和我一样孤独,它在发泄,可它的主人却依旧不在意它的存在,于是,它放弃了,伤口结痂,只是留下个悔恨的疤痕,不丑却如丝如绕。
    我的思维难以琢磨,我的感性告诉我应该痛痛快快的喝酒,我的理性却告诉我早已安排一天的行程。然后交织,挣扎,放弃,妥协。其实如果梦想无法实现,那么保持做梦的姿势就足够了。一种补偿或者慰藉。
    我想海子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定保持飞翔的姿势,奔向自由,用做梦的方式,用春暖花开的态度,却用最悲壮的工具。
    我在我横冲直撞的生命中保持不理性的善良。我想纪念在我26岁之前南来北往的朋友们,在我本来苍白的回忆过程有些闪光和温暖,阴霾的夜晚,我裹紧棉被,浅浅如水,然后深入梦境,在这个冷漠却不枯燥的城市里,我有些莫名的兴奋,我见过一个人最温暖的双手和最纯净的脸庞,虽然粗旷,给我在炎凉冷漠中行走的温暖,我接踵,却坚定。对于生活的态度和得失,安慰有时候很捉襟见肘的,唯一依靠的,是自己,幸好,还有臂膀。渴望幻想中的无尽关怀,却发现其实现实很深不可测,然后依赖在这个格格不入的小时代,心动渐渐失控。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有些机械的疼,不再张扬,不再天真,不再蒙昧,心灵却苍老,迅速的,不留痕迹的。决绝和妥协本来就是矛盾,烙印完美却疼痛。
    我埋葬我抽象但别致的青春,不胆怯,却抽搐,能做的,是用文字树立一块华丽的墓碑,然后,平静的,追悼,沧桑的,告别。
    我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脆弱,没有发现的时候坚忍不拔,自命不凡,发现以后失望透顶,我在等待那个不可能出现的可能性,就像那个将冒险都可以形容成华丽的女人,林忆莲唱着我坐在这里看时间来过,我坐在并不熟悉的街头,寻找那熙熙攘攘中的解脱,可最后我发现我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继续沉默。我在博客上敲下这样一段文字,然后喝下一杯温热的牛奶,用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态度,安然入睡,睡中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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