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白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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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白魔
水池旁凉亭,男人稳坐栏上,遥望著远方天空高挂的银盘,举起笑饮一白。
「悠悠无情郎,怨怨无处发
但托北风诉,凄凄雪梅情
冰肌玉骨年华存,红颜未老声先死
对镜理妆感慨深,泪抹胭脂谁人知
盼君忆起当年喜,回头望渐当时欢
飒飒婵娟依旧待桃红。」
男人吟咏出的诗,字字道尽往昔曾得宠的妻妾,如今却被丈夫冷落一旁的心酸悲切。
「好个依旧待桃红享尽三千温柔意,男人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诗中女子,没落得下堂已是万幸。」撇头,望向来者。「您说是不是,陛下?」
秦磷身著布衣,鹰眼瞪著薛遥,但似乎非爲他见己不行礼的无礼行为。
薛遥持著酒樽,不以为然,「这诗…是棋十六岁成年宴上,吾父欲爲棋纳几房妾室时,他高举酒杯,当著如今日之月,假借酒意吟出。」不断然拒绝,是怕伤父亲颜面。他续以妻妾日日夜夜等待的悲怆寂寥,四两拨千金婉拒。「这也爲他博得了在场待字闺中女子的青睐。」温柔、又懂的体恤人心,这种男人何人不爱?更何况棋生的美胜仙,才器过人。
自己不也是为之一震,怕按捺不住心中意,仅待一日,便匆匆归疆,谁知,此乃最後……
「才子配佳人乃自古以来人们所津津乐道的佳话,但棋却年逾十八尚未娶半房妾室…」嘴角的笑,不明所以。「陛下,您认为为何?」疑问一丢,果如他所想,男人眼中闪过异样。
秦磷坐下,替自己到了杯酒,「朕不知,也不想知。」一饮而下。那日他也在场,也有听见其吟此诗…但这诗,令他心中不悦。
「你不也是?」他反问。「你今年二十有二,不也仅纳二名小妾,正妻之位悬著多年。」他嗤笑一声。「你这名薛氏独子,难不成想见薛氏断後?」
见皇帝不顾烈酒後劲,一股脑的喝下…加上现在所诉。薛遥满意的见皇帝爲自己的问题烦躁。他来时瞪视自己应该也是爲这首诗吧!能如此贴切描述妻妾受冷落的忧愁之心,光凭才器不足…还得有与之相同的心境。
想必,他是臆测到…棋,爱著”谁”,却又得不到此人的爱。厌恶这首诗?倒不如说是忌妒…呵呵,堂堂一国皇帝自己忌妒著自己。
忌妒著自己……
薛遥看向一旁的眼爆出噬骨怨恨,脸却突兀的挂上温柔笑靥。
手耙梳过发,轻叹口气,「臣也想娶门良妻,好让双亲安心…」温柔的笑,却使人发颤,「无奈臣今生最爱的人,前些日子,带著众人的哀痛…”兰摧玉折”了。」
兰摧…玉折?秦磷愕然抬首,瞥向邪笑著…却显万分哀戚的薛遥。
「你……」
PS。天景王朝女子十四成年可婚配,男子十六成年可迎娶;摆宴则爲旧有习俗,不一定得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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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寒声问。男人脸如嗓,俊却冷冰冰,但在那双狭长眼里,有藏不住的担忧。
年约知命左右的男子,放下掌中纤细的彷佛轻轻一著即断的小手。「没事,只是稍微吹了风,染上风寒罢了,服几帖药即可。」他吩咐一旁的童子按他说的去附近药房抓药。「近些日子很可能会发热,要多注意、小心为妙。切忌吹著风,所以尽量别让小兄弟外出。」
他扫了眼房间,「这客栈还算乾净舒适,反正你也不忧钱财这种身外之物,不妨现住再这一段时间,等小兄弟身体好些再上山。」这样他要复诊也方便多。
渊的神情顿时变得阴沉,「卓大夫……」音沉的令人发寒。
但早习惯的男人才不吃这套,「你都唤我大夫了,那我所言即为良药。良药苦口不忍忍,莫非你真忍心看小兄弟为病痛所苦?」
「不!!」渊突地喊,下著没听她大声过的卓大夫,毕竟它只要沉下声,大家都吓的要死,根本无需加大音量。
他怎麽可能忍心见司儿受苦!司儿被病痛折磨,他是恨不得以身相代…若不是今日提早回去,也若不是那万分的巧合让他接著从树上落下的瘦小身躯,後果,他不敢想像。
当司儿炙热如火的身体落入怀,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顿了下…人儿每日在屋中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早已印在他结冻多年的心上。他不能失去司儿,司儿是他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寒冬中唯一的温暖。
所以…他才认他为徒,却始终不教他武功。师徒之名只不过是束缚的藉口,不教武,是怕他会离开自己…不懂武功的司儿,自己轻功踏几步即可追回,但若司儿会了,尽管不比自己精深,但凭司儿过人的智慧,很可能真的飞离自己。
他很自私,明知司儿虽根骨不如自己,但仍是人上,再加上满腹才华,入世必能闯出一番天下…他明白,却无法,也不想放手。
「你是有什麽原因不愿暂居村里吗?」卓大夫见渊沉默良久,终於忍不住开口问。渊如此在意小兄弟,却不肯位他暂时呆个几日,这太奇怪了。
突然,他思索出一个答案,「你该不会是怕忖里的人……」纵然这客栈地处偏僻,且客栈老板掌柜与小二都是多年旧识,但渊违反三个月下山一次的规律…若不小心被人见著,传入村人耳里…虽然既使有百人之多的村子全员动起也奈何不了渊一分一毫,但病痛中的小兄弟呢?
小兄弟与渊乃师徒,动不了师傅,他们绝对会把歪脑筋动到小兄弟身上。自己也是行有馀而力不足,既使会因是村中极少的大夫,但若强出头,难保会连忙都没帮上就被解决。
感叹呀!愚蠢的人们,仅因发色不同、武功过人,就视其为妖、视其为魔……
「不。不是。」渊简短的回应直接否决掉卓大夫的臆测。
「不是?」
「司儿,保护。」意思是百名村人他还不放在眼里。
「那是为何?」这下他真的想不出其他可能。
渊不语,只是缓步坐到夏延司身旁,拾起人儿一绺青丝,凑近,汲取一鼻独有的清香。
「…白魔。」他道出二字。
「白魔?」这不是愚昧的村人私底下对渊取的名?
白魔──一头及腰如雪的白发,相传有著无比强大的妖力,能一掌使百年大树拦腰折断,是杀人不眨眼的残忍妖魔。
啐!什麽妖力,明明只是习武者的内力,村内不懂武的就罢了,连懂武的也跟著人云亦云,况且他们哪只眼看过渊杀人啊!
多年来,渊下山从来只为”换”食物,不偷不抢,真不懂村人在恐惧什麽?只能说,弱者若处於强者身边,对己身的生命之忧总会多一分联想。
难不成…「你怕小兄弟知你白魔之名?」闻言,虽不明宪,但观察力敏锐的大夫确定渊的身体顿了下。
这是什麽意思?代表他说对了?这男人…这名他认识多年,却始终冷如冰的男人竟在意起一名男孩的观感?
但见渊的神情,卓大夫欣喜於心,当年渊之师寿终正寝前将身怀盖世武功却淡漠到近乎无情无欲的弟子托予他…好些年了,从未见过他露出这种神情…终於像个真正活在世上的”人”。
卓大夫欣慰一笑,「放心吧!我看小兄弟第一面时,除了对他的绝美惊为天人,还有诧异他给我的感觉…非凡气质,必能成就大业。」
当卓大夫提到”大业”二字,握著夏延司的大手缩紧。
「我的感觉一向很准,所以我认为散发此种气质的人,不可人不善加思虑,变听从蜚言流语。」
渊听完,仍保持缄默,这让卓大夫不解他思考的如何,到底接不接受他所说、究竟要不要留下让夏延司养病?
半晌,「大夫……」
「嗯?」终於盼到渊出声。
「明日,帮我照顾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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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没更新了~
礼拜四决定要不要拼二基,替我加油八~~
第四只攻出场还有一些时间(友人问)~
所以不知现在出场的三只攻,大大们对谁最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