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拜寿
    一
    走出巷子，两人循着声音找到了那位古代版小强，本着民以食为天的原则，直接忽略古代小强疑惑的眼神和不解的表情，把他拖进了最近的饭馆。一顿海吃狂侃之后，凌依寒和古代小强熟络了起来，一如在21世纪他们初次见面时。
    凌依寒现在终于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真是怪怪，在凌依寒眼里一向是个弱者的小强在这个千年前的时空里竟然是个皇族，还是不折不扣的西临国太子。也许只要灵魂没有湮灭，不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那份内心深处的爱恋依旧是那么痴狂。比如小强，千年后的他，愿意为雪做任何事，愿意包容雪的一切，无怨无悔；千年前的小强，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为了莫名其妙掉进这个时空里的雪甘愿放弃皇太子的位置，情愿陪雪闯荡江湖。小强在古代的名字是莫言，这个名字倒是挺适合他的，至少雪不让他讲话的时候他绝对不敢多说一句话。
    “所以你作为皇太子的最后一个任务是给南刖国的皇帝拜寿？”凌依寒问小强，外号叫久了，也改不过来了。
    “嗯，对啊。”
    “那你们住哪啊？什么时候回去啊？还是不回去了，直接浪迹天涯了啊？”凌依寒习惯性地抛出一连串问题，问得小强一愣一愣的。雪终于看不下去了，“我说你这么发连珠炮似的问，让他怎么回答啊？”“怎么，心疼了啊？在21世纪也见你这么，这么怜惜他啊。”“去去去，找骂啊你！”“嘿嘿，呵呵。”贼笑两声之后，凌依寒识相地闭了嘴，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对面的两个人看得筷子在手上也忘了夹菜。
    “她，这么能吃啊？”小强用看外星人的表情看着凌依寒，然后一脸疑惑地问欧阳。欧阳干笑了几声后，无奈地说：“对，她一向能吃，除非她碰到令她不想吃的事情，否则就是一天24小时处于饥饿状态，从来吃不饱，是我们寝室名副其实的大胃王。”“啊？”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对欧阳的现代化表述不理解，小强依旧很迷茫。看着小强痴痴傻傻的神情：“唉！算了算了，就你现在的智商是理解不了的，不理解就不要想了。”欧阳雪一脸不耐烦，显然对古人的理解能力嗤之以鼻。
    当欧阳雪知道凌依寒是南子远和南子风两兄弟为他们老爸过生日的总策划时，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那么麻烦的事情，你竟然揽自己身上啦！还和一堆古董共事!”欧阳雪简直不敢相信，一向自诩为“懒氏教主”的凌同学竟然会自找麻烦。
    “不要用哪种看UFO的表情看我，本小姐难得勤劳一回。你们也来观看一下我的杰作好了，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这次的表演绝对会引起轰动，哈哈。”
    “好吧，反正也无聊着。”
    二
    怀着要大干一场的激动兴奋，凌依寒迎来了她在古代最风光却也是最倒霉的一天，因为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都是由这一天直接或间接导致的。和计划一样，一大早南子远和南子风就把他们老爹即皇帝请到了王府，一场在古代演出的现代汇演拉开了帷幕。仿效《穿越时空的爱恋》里面仙仙为朱元璋准备的节目，然后插入了一段话剧Q版《英雄》，当然省去了一些与封建礼仪相冲突的内容，以免不必要的麻烦。那些精致的小蛋糕和五颜六色的鸡尾酒，还有各种各样的美味小菜，都是懒人凌依寒亲手弄出来的，那些跳着兔子舞的少女，凌依寒可没少下功夫，全都是从乐坊能歌善舞的小姑娘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些服装都是她自己亲手设计，亲自挑选布料，总之是事必躬亲，累得差点呜呼哀哉了，不过有个比较开明的主子——南子远，南子远看到她的确很辛苦，所以把好吃的都给了凌依寒，导致凌依寒醒着的时候除了干活就是吃。
    效果如预期一样着实引起了轰动。现代人的智慧把古人逗得乐哈哈，也让某些人气红了眼，某些人就是当初鄙视她的南子风，南子风算是要被凌依寒吃得死死的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小瞧的那个丫头竟能如此能干，能让皇帝老头笑开怀还大肆褒赞。
    “怎样，自大狂，你很失望是吗？不过我也不和你计较了，毕竟和一只猪能有啥好计较的，你说是不是？”凌依寒双手抱胸，用下巴对着南子风得意得扬扬眉，一脸“你这只猪”的坏笑。“你！”南子风气得肺都要炸了，指着凌依寒鼻子的手抖啊抖，“小丫头，算你狠。”
    “那是，我从来不会对我讨厌的人留有任何情面。好戏还在后头呢，晚上的宴会有你好看的。”凌依寒嘴角一扬，转身就走，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身，说：“还有啊，我已经19岁，快奔20了，不小啦。”转身留下一脸呆滞的南子远。
    三
    皇帝的寿宴显然是一场国宴，况且南刖国是四大国之一，其他三国还有大大小小的藩国都派了各自的使者前来拜寿，晚上的宴会才是当日的重头戏。只是很久以后，凌依寒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就那么衰，所有倒霉的郁闷的事都在那一个晚上一股脑儿扑向她。在未来的日子里，她时常在想，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是不是不该遇到的都不会遇到，不该发生的也都不会发生，生活是不是就会平静到底。
    因为白天的出色表现，皇帝破例允许凌依寒跟着南子远一同参加晚宴，并且就坐在南子远身边。其实即使没有皇帝的破例安排，凌依寒还是会出现在晚宴上，因为根据惯例，宴会上会有礼仪官安排的表演供皇帝和他众多后妃子女还有各国使节观看，南子远也参加了节目的准备，所以就开后门交给凌依寒办了，而凌依寒嫌再去挑选一帮子人太麻烦，而且考虑到安全因素，就决定亲自上阵。这对她而言，绝对不是问题，因为在高中时代，她的那几个死党小说也看多了，总是嚷嚷着要穿越时空，并且将心中的盼望付诸行动，拖着她去少年宫报了一堆书法班、舞蹈班、围棋班甚至还有跆拳道空手道散打等等各种各样的武术班，完了竟然还要抱着琵琶，古琴那类的丝竹乐器折腾，她很是无语，想不通她那几个死党都是武林中人，学乐器也就算了，干什么还要报一堆的武术班浪费钱，而且她因为从小就对古典的东西比较感兴趣，所以父母花了重金聘请了专业的老师教她舞蹈和丝竹。当然，总是有好处的，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折腾，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变好了，要知道虽然她是习武的，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药罐子，身体差到全家都受不了。现在她的死党分散在了全国各地，有空就聚聚会，只是当初想穿的都没穿，不想穿的偏偏就穿了，实在太扯了。
    作为西临国的使臣，小强和欧阳雪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了宴会上。只是让凌依寒大跌眼镜的是，欧阳雪竟然女扮男装，倒也英姿飒爽，硬生生把小强比了下去，惹得一帮小宫女眼睛里映着大大的桃心，唉，这年头，黑白颠倒了啊。白天忙于幕后工作，凌依寒对皇帝的另两个儿子没啥映象，现在她终于看清了皇帝的一堆老婆和他的另两个儿子。唉，啧啧，就知道不能对古人的品味抱啥信心，也不知道皇帝的眼光都跑去哪了，那些个后宫佳丽各个浓妆艳抹，不知道抹了多少层，脸白的跟日本艺妓一样，虽说一白遮百丑，但也不能太过分啊，简直俗不可耐。好在还有少数几个长得比较清新，还算耐看，不然怕是吃不好了。皇后是个雍容华贵但看上去比较亲切的中年妇女，对于后宫的女人，在深入了解之前，凌依寒觉得对她们的评价最好都加上“看上去”三个字。
    站在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将手上的拂尘一挥，捏细了嗓子，拉长了尾音，“晚宴现在开始——”那声音让凌依寒浑身汗毛直竖，瞟了瞟欧阳雪，发现她也好不到哪去。
    “献礼——”唉，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听到这破声音啊，凌依寒眉毛都揪一块了。南子远看出她的异常，用他温润的声音问：“小寒，怎么了？”“哈，没什么，有点不习惯。”“不要紧的，很快就会好的。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南子远抹出一丝苦笑，不明显，但凌依寒还是觉察到了，她对他笑笑，“其实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把自己剥离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热闹就会觉得没什么了。”南子远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孩，她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呐？时而活泼，时而沉默，时而天真显得不谙世事，时而深沉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和你坦诚相对的同时也好像隐藏了好多秘密，种种的矛盾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却又显得愈加个性鲜明。他真的不了解她，也看不透她，可还是被她深深吸引，不可自拔，或许是因为她的神秘，又或许是因为其他。
    一个个附属小国的使臣鱼贯而入，纷纷献上自己国家的珍宝，在凌依寒看来，这都是一个依附他国的国家的悲哀，就像一个什么都有却独独少了自由的人。那些小国的使臣入座之后，大牌才出现。首先是东望国的使臣，一个蓝衫男子身后跟着四五个彪形大汉，那几个大汉抬着一个蒙着红缎的有半人高的较大物体，看着挺重，貌似是雕像什么。红缎掀开，竟是一尊大大的玉佛。只听那蓝衫男子解说道：“陛下，只是敝国送给您的羊脂玉佛，小小之礼，还请笑纳。”妈呀，羊脂玉啊，还这么一大块，在场的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凌依寒不得不承认，这个东望国的确够大方，羊脂玉是玉中极品，这么一大整块即使在现代也怕要找不到了。这显然给后面的两个大国来了个先声夺人，有面子长威风的同时也给了后来者一个下马威。
    接下来是北宁国，北宁国是四国中最为强大的一个国家，但是在以前北宁国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相反是四个国家中最弱小的一个，可是自从新帝登基后，采取了一系列明智的措施，使得这个国家在一夕之间强大了起来。听说他们背后有个如神般的摄政王，听说新帝的政策得以推行全都依靠这个摄政王，听说摄政王料事如神，听说摄政王武功高强，听说摄政王冷酷无情，听说摄政王杀人如麻，听说听说听说，再怎样，也是一个人，哪来这么多听说，除了阿谀奉承就是造谣诽谤，凌依寒总是对那些听说嗤之以鼻。正当凌依寒在想北宁国的贺礼是什么样子时，突然一股寒意袭来，让她硬生生打了一个冷颤，她抬起头，眼前有个白色的身影，那股凉飕飕的气息便是源于这个身影，不像其他的人，这个人直挺挺往皇帝面前一站，盯着皇帝，然后沉默，凌依寒想：拽，这丫真拽。皇帝显然尴尬了，不自然地咳了一下后，先开了口：“摄政王能亲自前来，真是我们南刖的荣幸啊。”凌依寒下巴差点掉下来，啥米，白衣男子就是那些听说的主人公，可是今天的主角是皇帝，怎么反倒拍起来者的马屁了，真是﹟﹩﹠﹪﹡&@﹉…可是对方并不领情，只见白衣男子往旁边一站，继续一声不吭，倒是后面的跟班上前，手里捧着一个木匣子，象征性地鞠了个躬之后，打开匣子，开匣的一刹那，辉光四射，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细看竟是一颗直径十厘米多的散发着白色荧光的夜明珠。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宝贝，这绝对是宝贝。紧接着又有人捧上一只盒子，打开的同时解说道：“这是敝国随同夜明珠一起赠给陛下的天山千年人参，小小意思，不成敬礼。”凌依寒撇了撇嘴，心想：这么拉风，还小小意思，虚伪。“呵呵。贵国真是太客气了，还请摄政王等入座用餐。”皇帝笑着说道，但凌依寒分明看到了皇帝嘴角的抽搐。唉，胜者王败者寇，亘古不变的真理啊。在弱肉强食的年代，吞并毕竟是正常的，皇帝又怎能不清楚，只是彼此都保留着那层礼貌的外衣。
    最后是西临国，凌依寒真是为小强捏把汗，他家有啥宝贝。只见小强一拍手，便有人端着一个盖着红缎的木盘走向皇帝，“尊敬的陛下，这是我们西临国的一点小小心意，请笑纳。”礼物比前面的是小了很多，看上去也寒酸不少，不过有欧阳罩着，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因为凌依寒已经看到了欧阳雪的奸笑。红缎揭开，全场哗然，凌依寒一看那玩意儿，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来，那盘子上摆着的分明是她们逛苏州时买的鸵鸟玩具和音乐盒，她们穿越的时候刚买便一块儿过来了，当初凌依寒因为东西比欧阳雪多，就应是把音乐盒塞在了欧阳的包里，没想到竟然成了现在的可以称得上用于外交的礼物，真是狂汗。立刻便有一大臣站起来，凌依寒记得这个大臣就是当初妨碍她捞饭票的丞相，听他口气很是不满：“贵国是什么意思，虽然西临国与我们南刖不相上下，但是也不能如此捉弄我们啊，拿个怪东西和一个小盒子算什么？”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人不知死活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惹来视线纷纷，不用说，能这么不看场合的也就那两个现代人了—凌依寒和欧阳雪。欧阳雪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小强身边，对那个丞相说道：“大人，话是不能说得太绝对，大人不懂这是什么，可是据我所知，贵国大皇子身边的丫鬟就懂呢，大人若不信，可以问问嘛。”好家伙，都算计到她头上了啊，凌依寒瞪了一眼欧阳雪，然后站起来，忽略那些诧异不解的目光，走到那两件礼物旁边，对皇帝行了礼，然后当起了免费解说员：“皇上，请先看左边的这件，这是个鸵鸟玩具，右边呢，是个音乐盒，我来示范一下。”说完，捏了下鸵鸟的一只翅膀，鸵鸟长长的脖子便开始扭动了起来，并唱起了反正她听不懂的歌，看看那些大臣的反应，有的惊讶，有的好奇，有的恐惧，有的则是愤怒。“好好好，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皇帝拍起了手。凌依寒满意地笑了笑，继续她的活，拿起音乐盒，扭紧底部的发条，打开盖子，一首清脆悦耳的《致爱丽丝》便流淌了出来，瞄向那个自以为是的丞相，只见他张大了嘴足以塞下好多个鸡蛋。此时，在众人惊得说不出话的当口，欧阳雪阴笑了下，开口：“陛下，不知道您对我们的礼物满意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是朕见过最神奇的东西，实在太妙啦！哈哈哈哈！”此刻，凌依寒自豪地差点大笑出来，现代的东西，怎么比嘛。低头浅笑，凌依寒欠了欠身，低调地退出场准备接下来的表演，却忽视了射向她的目光，有阴鸷的，有赞叹的，有钦佩的，还有探索的……
    四
    终于到了压轴好戏的出场，表演的时刻到了，乐声响起，表演的人一出场，轮到欧阳雪从椅子上摔下来了，这小妮子，竟然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印度舞娘一样，还蒙着面，以前怎么没见她又这么火辣的一面。这个舞蹈欧阳雪很熟悉，很多穿越小说里面都有提到，当然是因为凌依寒老在她面前嚷嚷才知道的，就是《西游记》里特经典的《天竺少女》舞蹈，只不过凌依寒又做了一些改变和添加，使这个舞蹈更加火辣和性感。可惜的是，这段舞蹈凌依寒一直没有展现在众人面前，只有一次在欧阳雪面前说漏了嘴，就被逼着跳了一回，当时欧阳雪就觉得自己的鼻血都快流下了，何况现在换了比较惹人遐想的服装嘞。
    “噢……沙里瓦，噢……沙里瓦，
    噢……嗬!……噢…嗬!…噢…嗬!…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
    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
    我像那戴着露珠的花瓣花瓣
    甜甜地把你把你依恋依恋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噢……嗬
    噢……沙里瓦!噢……沙里瓦，
    噢……嗬!……噢…嗬！…噢…嗬!…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的璀璨的星光星光
    是那明媚的蓝天是那明媚的蓝天，
    是那明媚的蓝天蓝天
    我愿用那充满着纯情的心愿
    深深的把你爱怜爱怜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伴随着歌声，凌依寒翩翩起舞，天竺少女的风情更显妖娆，脸上的面纱被夜风撩动，面容若隐若现，更有一种神秘的感觉，让人情难自禁，欲罢不能。
    在场的人无一被这婀娜的舞姿深深吸引，一片寂静，只顾着欣赏那翩翩舞动的身影。南子远的脸上依旧平静，只是内心已经澎湃，他没有想到这个树上的少女竟是如此奇特，她到底还有多少惊讶和惊喜要给他。再看看南子风，凌依寒出场的时候，他把葡萄刚放到嘴边得手顿时停了下来，等到凌依寒开始跳舞的时候，手中的葡萄“啪”就掉了，他终于明白那句“好戏还在后头”的意思了。
    凌依寒正跳到兴头时，突然觉得周围空气的温度急剧下降了，总觉得针芒在背啊。眼珠子咕噜噜转动，终于发现了冷空气源头，一看凌依寒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那个从头白到脚的长得人模狗样的不就是刚刚拽得要死的北宁国摄政王吗。我又没有得罪你，凭什么用那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眼神瞪着我，凌依寒在心中咒骂道。其实，这个冷冷的摄政王的确是人模人样，至少在凌依寒极高的帅哥标准之上，如果他去了现代，那些所谓的帅哥大概都要去钻地洞了。为什么，自己对他会有一种忌惮感，甚至不敢和他对视，这点让凌依寒极度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