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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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晴天在游泳池边睡着了,他作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小雨身后很近的地方,近得可以听到小雨心中发出的声音:晴天在哪里?翔在哪里?他们在哪里?在一起吗?我自己是多余的,晴天的全部感情都在翔的身上,我只不过是一个被复制的赝品,我屈从翔的影子,看无聊的动画片,从不改变房间的格式,听从晴天的吩咐,不单独出门,不用做琐碎的事情。晴天每天都准时回家,做好一切他能做的事。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翔做的,不是为我小雨。我的心已经陷入了死渊中,我的泪水为什么还会不停的落在地上。晴天想伸手抱住小雨,可是却一动也动不了。他很想大声喊出来:“小雨,我该怎样爱你?才能幸福……”
晴天和翔一起的三年里,翔再也没有出版任何一部作品。晴天永远记得那天的夕阳和翔的眼泪。翔开着晴天的BMW准备去为他们的周年庆准备一份适当的礼物。晴天在工作的时候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父亲说他派人找到了这部停在西华路的BMW。晴天向父亲大发脾气,他说,“不许动翔一根汗毛,不然我就永远不回家。”晴天很气愤,可他却听见父亲平静如水的声音,“我给了你三年的时间,你还想要什么?或者是他想要什么?我不在乎用三年或者更长的时间给儿子胡闹,但你终究是我的儿子,这是你的命运,逃也逃不掉的命运……”
晴天疯了一样找到翔的时候,他一个人躺在郊外一间黑暗的小屋里,夕阳的余光穿过晴朗的天空射进来,紧紧咬住的嘴唇,残光中格外艳红的血从嘴角汩汩流出来。晴天找到这里闯进来的时候,看见翔全身赤裸着蜷俯在一张大床上,床单是被揉皱了的白色,布满了大片斑驳的血渍,他甚至可以看到几个男人在这里肆虐过的痕迹。晴天抱起翔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翔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晴天,嘴角挤出一丝惨淡的微笑,一粒如水晶般的泪水停在他的眼角。“我一直在等你,对不起,我挣脱不了……”晴天抱起翔,泪水从他的脸颊滑下来落在翔腹部的匕首上又流下去与艳红的血液混成一片。“我后悔了,我不该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来不及了,晴天,我一直在等你来,别哭,我会在天上看着你,因为,我爱你……永远……”
这样的开始,也就这样的结束了。
晴天承认自己是懦弱的,他不能保护自己的爱人,连生命都没有了,爱又算什么呢?
躺在盛满碧绿清水的游泳池旁,从这间山顶别墅里看到的城市和小屋阳台看到的又有什么不同呢?一样是被尘埃所笼罩的灰蒙蒙的天空和建筑。晴天听见男人继续说着,“小雨先生还在找您,他去过您和薇儿秘书同住的那家酒店了,在酒店前面的路栏上坐着哭了好久。”
“吴轩,别说了。”
“是,少爷。您还是给懂事长打个电话吧。”叫吴轩的男人把电话递给晴天,晴天接过来,顺手丢在游泳池里,男人有些惊慌,“少爷,您不是已经答应回来继承家业了吗?为什么又不肯跟董事长说一句话。董事长他……”晴天又摆了摆手,男人不再说话。“畜牲”,这是晴天对父亲的最后道别,从那天起,他已经没有父亲了。
小雨先生已经回虞城了,他是哭着走的。
晴天坐在宽敞华丽的董事长办公室里,眼睛怔怔的没有焦点,吴轩站在他旁边。晴天缓缓闭上眼睛,眼角闪过一丝晶莹如水晶般的光亮。
这是我能保护你的最后一件事了,牢笼是我的归宿,我的自由你替我一起支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