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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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凉的夜风让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纪风静静地用心感受着这份夜晚独有的宁静。
原来雷早就看出来他有心事,而且在等着他开口,可是,这种事情他怎么开得了口,那时候连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接受,又怎么指望他能够接受?纪风心里五味杂陈。
轻微的响动从客厅传来,转身对上那双黑亮的眼睛,“睡不着?”
“是啊,出来吹吹风。”纪风侧依在阳台的栅栏上,未束的长发随着夜风飞散,皎洁的月光让他面部轮廓显得静美高贵,“要聊聊吗?”
“好啊,”纪风站直了身子,“等会。”
“快点帮帮忙,把这块布铺到地上。”看着纪风手里抱着的东西,祁雷失笑。铺好了布,将他手中的红酒、酒杯还有一些吃的东西全部放了上去,“准备这么多东西,你打算聊通宵?”
“是啊,好久都没有这种兴致了。”率性地往地上一坐,将两个酒杯倒上酒。
“来,为我的回归,干杯!”
“叮!”酒杯的碰撞声在夜里显得特别清脆。
“真好,回来后还没怎么好好待在一起聊聊天呢。”
“是啊……”
将头靠着膝盖,看着祁雷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红酒,淡淡的满足感在心里徘徊,从来不知道幸福也可以这么简单。
“看什么?”专注的视线让祁雷开了口。
“雷哥,你变了好多。”
“我吗?”祁雷轻哼,“我觉得你才真的变了好多,真的是长大了。”
“呵!”轻扬地笑声被风带散,“难不成你还希望我一直长不大?”
“不,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有点适应不过来。”
看到祁雷沉思的表情,纪风偷偷用食指沾了一块蛋糕上的奶油,“雷哥!”
“嗯”回神的瞬间感觉鼻头一凉,看到纪风眼里的笑意和他手上残留的奶油,一下明白了过来,“小东西,敢整我?”手一伸就准备抓住那个使坏的人,却被早有防备地躲了过去,两人隔着中间的东西玩着擒拿术,游戏最终结束于纪风的自动投降。
笑喘着躺在地上却被祁雷瞪了一眼,“地上没东西会着凉的。”
“没那么弱啦,”纪风摆摆手,但还是改平躺为侧躺,散漫的姿态让他的睡袍敞开了大半,因为刚刚的玩闹,束带松散了大半,线条优美的脖颈下白晳却不会显得廋弱的胸膛裸露了大半,完美的腹肌在睡袍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屈起的左腿撑开了睡袍的下摆,腿上结实的肌肉线条显得格外迷人。
“雷哥”
祁雷一抬眼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半响回不了神,他从来不知道男人也可以这么性感、这么富有诱惑力。
“我很想你”
如果说视觉带给了他难以想像的冲击感,那么这句话就彻底震撼了他的心灵,心脏以从未有过的疯狂节奏鼓动着。
怔怔地看着刚刚还有些距离的面容以极度贴近的距离出现在自己的眼里,瞳孔不自觉地收缩,“真的好想你……”唇上湿润的触感让他脑内一片空白,不同于女人的吻,没有香水味也没有口红味,淡淡的红酒味弥漫了整个口腔,柔韧的舌轻卷着他的吸吮卷缠,不时刺激口腔内的敏感,技巧高超纯熟,理智在告诉他这是错的,双手却情不自禁地紧拥那人,下意识地和那柔韧的舌纠缠在一起,缠绵的吻终止于缺氧造成的胸腔疼痛。
湿润的唇顺着他坚毅的下巴移往耳边,当舌尖卷上耳廓时,祁雷身体一颤,猛地推开他,一声没哼地转身而去。
纪风躺在地上没动,激动、欣喜的感觉在胸口徘徊,看来呈文是对的,雷对他并不是全无感觉。一旦知道长久以来期盼的事即将成真,这足以让他心情激动的无法抑止。
其实就像言文说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所以本来就下定了决心想试试的,却不曾想契机来得如此之快。他不否认在雷说要聊聊时自己已经开始在动念头了。借着红酒将距离一步步地拉近,那个吻是存心的诱惑,也是他特意展现技巧的结果,下一步要看雷的反应了……
在得知今天凌晨祁雷到东区分部去协助高义处理帮中事务时,纪风轻叹,真是不凑巧的时机。
***
处理好自己在医院的入职手续后,纪风向门口走去,雷已经走了一周了,事情很麻烦吗?还是存心滞留?絮乱的心情让他没有注意到来自身后的冲击。
“你怎么样?”尽管是地上的小孩从身后撞上了他,但纪风却担心那个孩子因为撞击而摔伤。
那是一个穿着病人衣服的小孩,脸上明显的青紫可以看出是被人打的,什么人会对一个小孩下这么狠的手?在对上小孩的双眼时,被那双眼睛里警惕、凶狠地神色吓了一跳,那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那仿如野兽的眼神让纪风怔在原地。
身后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让小孩一股脑地从地上爬起来往医院门口跑去,但小孩的体力是有限的,还没跑多远就被那两个人给捉住往回走,被捉住后,小孩仍在奋力地挣扎,眼里愤怒、不甘和恐惧的神色让纪风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叮!”一个男人从电梯门口走了出来,径自走向捉住小孩的两人,“怎么回事?!连个小孩子都看不住?!”
“对不起,杨先生!”两个人连忙鞠躬道歉。
“还不快带他回病房!”男人脸上有明显的恼怒之色。
“是!”两人连忙带着挣扎的小孩往电梯走去。男人也跟随在后上了电梯。
是那个人!纪风站在阳台上看着庭院里和狗玩在一起的纪云,本来以为已经忘却的记忆又全部涌了上来。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人的脸和记忆里的脸重叠在了一起,就是那个男人让他带着云儿离开了家,也是那个男人企图在家里无人时强暴云儿……
那个男人是父亲死后他继母给他们找的继父,一起住了没多久他就发现那个男人除了一张脸还可以看外,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玩乐,只会哄他继母高兴,还让她在公司给他安排了一个总经理的职务。他还发现那个男人时常用色欲的眼神看着云儿,那时起他就开始讨厌那个男人并让云儿住校,除了周末回来外,其它时间尽量不要回来,而且在周末他都会尽量呆在她身边,却没想到事情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记忆好像回到了那晚,那天是周末继母要参加聚会晚上不会回来,而他也因为填报志愿的事在学校留了下来,本来要更多时间的,可是莫名的心惊肉跳让他放下了手中的事提前回到了家里,回到家时寂静的客厅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在纪云房里没看到人让他有了不祥的预感,想到那个男人看云儿的眼神,心里狠狠一颤,转身跑向三楼,才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响动。
是云儿!不假思索地撞开了门,入眼的一幕让他愤怒的想杀人,“你干什么?!”
他冲上去推开那人,利用从小就学习的武术将那人打得动弹不得后才将云儿抱到了自己的房间,找来睡衣将云儿赤裸的身躯遮住后,才有时间安抚被吓得失神的云儿。
“没事了,云儿,有哥哥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将她拥入怀中,喃喃地安抚着,不敢想像如果自己再晚点回来的话会是什么局面。
回过神来的纪云在他怀里哭得声嘶力竭,那一晚他搂着云儿安抚了她整晚,才将她哄睡。本想找继母谈一谈却没想到那个男人恶人先告状,说他无故打他。当事情的真相说开后,那女人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已经记不清当时那女人说了些什么了,但是有一句话他记得很清楚。“母亲是狐狸精,生的女儿也是个狐狸精!”他清楚记得当时那女人说这句话时脸上怨恨的表情,也是那一刻让他下定了离开的决心……
一个黑影迎面而来,纪风下意识地抓在了手里,是一颗糖果。
“哥!你在发什么呆?我叫了你几声都不理我?”楼下纪云对着他叫。
“没事,多大了?还吃糖?”将手中的糖果抛了下去。
“谁规定吃糖还要分年纪的?”纪云接到他抛下来的糖,做了个鬼脸,“雷哥回来了,你知道吗?”
“什么时候?”
“昨天半夜,和高义一块回来的。我睡到半夜觉得口干,想喝水到厨房刚好碰到他们回来。”
看纪风没说话,纪云挥了挥手,“我和可可玩去了。”
昨天半夜吗?看来还在睡觉,所以早上也没见到人,那么午饭时能见到吧,察觉到自己期待的心情,纪风失笑。真是!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