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汹涌篇  68.无意争春花尽落,悔惓何须空付颜?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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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8。无意争春花尽落,悔惓何须空付颜?
    “她是族中长老们亲选的王妃……在你走后。”
    “我……我并不在意。只是……”
    “我不会委屈你,既然你心未变,我定当还你身份。”
    “不,不必这样,如今,能在一起便知足,只求大家相安无事。”
    “莫清凡是其他部族首领的女儿,生性娇横,我已忍耐很久……今日,委屈你了。”
    溯龙海,是继海蜃城在西北地域中第二大的鲛人部族,他们栖身的海域我不知道,只听氷说势力并不比他们差,而他们的婚姻更是一桩强强联合的交易,莫清凡正是那族部首领的女儿,嫁给氷正是王子与公主的美好归宿。
    心里有一丝在意,又悔恨自己不应该当初离开,如今到了这样的田地,既不为妻,更不为妾!低调的存在。我也只能保持自己的编外身份,正是无奈之举的上策。
    我亦能体谅氷为难的地方,政治联姻不是那么简单的,今日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给莫清凡一个下马威,若真闹到王宫去谁都没有损失,搞不好丢命的只是我一个人。
    不太想和他谈论这些让我头疼的话题,那孰是孰非已经无从追究,唯有过好当下才是。
    “王子殿下,小奴来传话,王妃刚刚被东西割破了手掌,现在请您过去呢。”一个包着头,身穿深色衣衫的女孩进来传话,氷起身向外走,走到门口,背对着我深吸一口气,口吻疲倦的道:“你只记得,你想要的便是我想要,有一天如果非要选择,我宁愿放弃身份,也要随了你。”
    我倚在床边,有些发愣,脑子酸酸的,放弃一切,是吗?
    心里猛然被什么敲打了下,有些疼,我捂着胸口看着他消失在门口。
    走到窗边,窗外一面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光的令我不知道把眼睛放在哪儿好,我有些想笑,仰头看了下“天”,水下世界时没有“天”的。无日无夜的世界只有那玄幻的星团将世界照亮,这样的幻境是否人容易迷失?最终都不记得自己的初衷,不记得自己想要什么?
    胡思乱想了半晌,门外传来一个冷清的声音,“小姐,淡舞可以进来吗?”
    我脑子一惊,淡舞……
    快步走到门口,翠珠帘外恭敬的站立一个女子,那女子亦如初见,红色衣衫,神色内敛。脸上清淡。
    “进来吧。”我语调友善又不过于温热,只表现出我的无害。
    她脚步无声,轻移入内,垂头站在屋里。
    我走过她时不由看了一眼她落在丝巾外面的碎发,也是红色的。
    “都说女子挽发是收起热情,我看这话不假。淡舞整日循规蹈矩,正是收起了自己的性情。”我立在桌前,轻轻坐下。
    她听到我的话,猛然抬头。“可是王子殿下所言?!”
    她眼神闪着渴望,等着我的回答。
    “呃……我不记得了。”这话,在哪里听过?我想了半天,觉得的是听说来,确实记不得。只抱歉的对淡舞一笑。
    她失神的慢慢低头,嘴中慢慢重复着我的话,“收起热情,是啊,王子殿下还曾说淡舞的头发好看。”
    “那你为何不将头发展露世人?”
    “噗通!”她跪倒在地。“淡舞不敢,淡舞出身低微,确是不能散发示人,请小姐您原谅!”说完马上整理着自己的丝巾,神情恐慌不以。
    “这是哪门子规矩?”
    “我们鲛人世代有命,奴仆一级男子需剃发刺青,女子必丝巾裹发。”
    “哦……”我点头,原来如此。“淡舞不要惊慌,快快起来吧。”
    她哆嗦着起身,怯怯的站好,我示意她落座,她只虚座着垂眼不语,我也不看她,只等她开口道出来寻我的目的。
    过了半天,她语调轻缓的开口,依旧不敢看我。
    “小姐一定很好奇淡舞的身份。”
    我老实的点头。不知道对方底细和目的的时候,诚实一点比自作聪明强。
    “淡舞是王子殿下的侍妾,原本只是一个舞姬。”
    我淡笑,其实我已经猜测过,以为她是通房丫头一类的角色,如今,侍妾也好过没名分吧。
    “只因王子抬爱,将淡舞收为侍妾,又明允淡舞穿红衣丝裙示人。”她说着露出满足的微笑,那笑容淡淡的让人怜惜。我看的不由痴了,只道:“你如今有了好归宿,要多笑才是,不要整日冷清对人。”
    她点头,乖巧之态渐现:“淡舞记下了,未想到小姐为人如此谦和。”
    “我?呵呵,我只是一个凡人,与你们异世之人不同。也只是希望再次安静求生罢了。”
    “小姐不打算离开?”她看我,满眼担忧。
    “此话何意?”
    “淡舞不想多嘴,只是今日之景,小姐见了。”她起身,走到我身前。“王妃非一般人,是公主之身,姐姐再此只会是王妃的心病。继而更加让王子殿下为难,两人总是争执,久了,只会闹得众人皆知。”
    “行了,你不要说了!”我打断她,手有些哆嗦,不知为什么,听她说着让我觉得自己确是氷的负担。且令我厌烦!我起身背对着她不理睬,心中如被刀劈一样,惨乱不堪。
    “淡舞告退,不打搅小姐了。”她经过我身后径直出去,与来时大不相同。
    水与清油永难相容,只何时将油化作血便罢了。
    我呆坐窗边发愣,越发觉得眼前空荡荡的。
    海底的天也是有变化的。例如不知不觉中眼前景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我却浑然未觉,直到身后有人将衣衫披在我的肩膀我才一晃,将思绪拉了回来。
    “想什么呢?”他站在后面将我搂在怀里。
    “什么也没想,只觉得眼前空旷。”
    “哦?”
    “可是为了白天……”
    “不是!”我厉声打断他,忽觉不妥,转身看他,拉住他的手。“好饿,可不可以一起吃饭。”
    他顿了下,眼神有些乱,“这……好吧!”
    “可是为难?”
    “不曾为难,为夫只是担心你心里乱想。”
    我莞尔一笑。
    “我去吩咐下……”他转身要走,我拉住他。
    “不,今日我下厨,为你做饭可好?”
    他愣住,满眼的不信,惊讶,受宠若惊继而转为欣喜若狂。看着他发傻的表情,我掩嘴一笑,抬步走了出去,待到门口看他未跟上,学着他伸出手,“快来,为夫为黯带路啊。”
    他好笑的看着我,慢悠悠的走过来,牵住我的手,向门外走去。
    穿廊越院,不打的王子府我们走了半天,因执手相看两不厌。
    只觉有道目光一直暗暗地盯住我不放,我不寻,只当这些我都不放在心上,外人都道我是来历不明的人,只要氷心里认清我是何人就罢。
    因着那句“我定不负你!”我愿意离开,我不愿意他为难,不是我伟大,是因为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政治联姻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深知里面牵扯的利害关系。
    我慢条斯理的切着手下的食材,他在一旁看着,伙房居然没有炉灶,是哦,水下怎会有火?听他说水下若想将食材做熟只需要施法点燃烈焰,而所谓的烈焰就如同今日莫清凡发怒时候的那种内力,我大笑,要是控制不好,岂不会做焦?
    我慢悠悠的弄着和他闲谈,他只关注着我手上的动作,语调软软的提醒我不要分心小心伤到手。
    我甜蜜的应允,这餐饭做了足足两个时辰,两人却浑然未决。
    当他捧着那手中的菜粥时候,脸上露出了感动的表情,眼圈居然泛红起来。
    我笑他傻,一碗粗粥而已,居然会落泪。
    我低头吃着,他居然未动。我用筷子敲他的碗催促他,他居然闷头就喝了起来。
    “喂……小心烫。”我惊慌的提醒着。
    他居然没有反应,只大口猛吃着,这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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