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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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被这么教育长大的,闲雅一向有很严格的时刻表。
晚上10点睡觉早上5点起床,然后去晨跑30分钟散步30分钟,6点回来冲澡换衣服,把闲晴从床上弄起来做早餐。等所有人吃完,她负责洗碗,再然后呆在房间。午饭,洗碗,呆在房间。晚饭,洗澡,看TV动画,呆在房间……有时候会去钓鱼。
在忍了一个月后终于闲晴忍不住了,在爸妈不在的某天午饭中抱怨出来。“你这是哪国的山顶洞人吗?哪有十六岁花季少女天天像大叔一样去钓鱼的?”
“冷静!”闲雅把菜盘往右边移移,“别把菜喷我脸上。还有,我不是天天钓鱼,我又不喜欢吃鱼!”
不喜欢还钓?“小雅!还要一个星期就开学了,你就是高中生了,你难道就没什么心愿吗?”
“你自己天天出去不就好了……什么?愿望?有呀!”
“什么什么?不管是什么,哥都帮你实现!”闲晴兴奋地凑过来。
闲雅不客气地推开他的头,“嗯……”
“除了不想见我之外的愿望啊!”
“那就……”歪歪头,“没有了吧!”
“啊——“小雅说不定,你是S属性呢。”而他应该是M吧……
“可能吧!”闲雅一般对这满不在乎,无论是S还是M又或者ABCD什么的。
……“就当哥求你了,认真回答我,有什么愿望?”
“……”,刚刚她挺认真的呀。闲雅是真不想出门,呆在家里挺好,不过闲晴这么问了,她也不能蒙混过关,“嗯……还有就是不想在高中遇见初中的同学吧。”
“What?他们欺负你了?”
“这倒没有……”
“一定是这样!”闲晴一把抱住闲雅。“一定是那些女生嫉妒小雅长的好看,领着男生欺负你,小雅,太可怜了……”
“不是……”闲雅翻了个白眼。
“肯定小雅被关在厕所里,书包被偷走,头发被剪了……真可怜……”
“……你脑洞开大了吧。去去去,一边去。”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我以前的学校就是这样的。校园暴力,动不动就能上演一场黑道比拼,有时候还有枪跑出来。”
“你读的是什么鬼学校呀?”闲雅头痛地拍拍闲晴的背。“好好好了,我没事。你别哭了,我懒得换衣服……”
“那,你说,你有什么愿望?”
“愿望?我真没什么愿望——你不会是装的吧?”
“哪有?哥哥为妹妹担心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闲雅叹气,“那那,我想去听演唱会!听说最近有个新的组合叫喧嚣奇迹,他们挺火的?想去听听看。”
闲晴一把推开闲雅抓住她的肩膀,兴奋地说:“真的?喧嚣奇迹?那明天晚上6点游戏城,我们去听?”
“你有票?游戏城?还特地选明天爸妈不在的时候……你果然是装的吧!”
“哪有?小雅,哥哥担心妹妹不是天经……”
“去去去,”闲雅一把推开闲晴,“哪凉快哪呆着去!”
然后作为欺骗她的后果,洗碗丢给闲晴了。
再然后呢。宋医生回来吃晚饭面对着空空的座位,而闲雅还一脸无奈地给空位上放上了米饭,插上了一根筷子,看着跟上供一样。宋女士无奈地把那根筷子拔出来,“小雅,小晴呢?”
“中午就出去了。”
“这么有劲头?”闲廖知道自己儿子喜欢四处跑,但现在他和月光都要工作,闲晴不该留下闲雅一个人在家呆着呀。“他去干嘛了?”
“说是带小雅去看演唱会的,买票去了。”宋妈妈高兴地眼睛都弯了。“小雅一个暑假都在家,我还以为这姑娘变宅了。这下好了!”
已经是宅到底了好不?
“原来如此。”闲爸爸理解了,难怪闲晴这么有干劲了,也是增加兄妹感情的机会,“那你们早点回来,别玩的太晚了。”
可是到晚上10点,到闲雅睡觉的时间,闲晴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5点,闲雅迷糊地揉揉眼睛,再去闲晴房间,他已经回来了。一头扎在被子里呼呼大睡,还一身酒气,看来是和小学同学去哪里聚会了吧。
“没死就行!”闲雅暗自嘀咕着,向晨跑路线开端进发。
闲晴一直睡到中午,仿佛是做了一个噩梦忽然惊醒。他匆匆爬起来,慌忙地找曲稿,直到在书桌面上看见一叠纸才安下心。
敲门声应时响起来,三声之后便是宋月光牙医的声音。“小晴,你醒了吗?”
“嗯!”
“那就为你准备午饭了。”
“好!”闲晴赶紧收拾收拾床铺,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清清爽爽地出来。餐桌上,宋月光已经坐好刚开始吃饭,看见闲晴就冲他招招手。
“快点来吃饭吧!”
“嗯!”闲晴应着,眼睛向四周扫视一圈,望到那一束干干净净插在花瓶里的黄色小花停了一会,“小雅呢?”
“去大爷家吃饭了!上次她不是钓了只大鲤鱼养在水缸里,后来给隔壁大爷了。”
闲晴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可宋妈妈可从自己儿子脸上瞧出些不一样的东西了。她想了想,漫不经心夹了条青菜给他。
“小晴,演唱会什么时候开始?”
“七点!”
“那你们要小心点,小雅对路不熟,靠地图也会走茬,你得多看着她。”
闲晴应下来!吃完饭,估计时间差不多时出门,等回来时已经5点多了。
一进门,就听到古典音乐的声音。闲雅少见地穿着裙子,褐色长发好好扎成马尾系上亮色礼带,赏心悦目地坐在沙发上。
虽然这姑娘正和一只猫看闲晴收集的小黄书。上面全是泳装美女,摆出一个个诱人的姿势。
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
闲晴尴尬地咳了两声,“我回来了。”
闲雅闻声抬头,先被他一头黑发清清爽爽阳光正派的形象闪瞎了眼。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直接无视他的头发。“要走了吗?”
“嗯,现在走,晚饭……怎么办?”
“啊对。去买份什么吃吧。”
于是两个人锁上门,骑着单车向市中心的电玩中心出发。两人一到目的地,看着几近人山人海的女孩子挤在楼梯口吵吵闹闹。当中一个红卷发的女孩吵得尤为欢乐,嚷嚷着说要见什么小喧。
闲雅皱皱眉头,转身就走。
“唉唉唉!”闲晴一把从背后挽住她的肩膀往回拉,“你可答应我了,小雅。走,这都到了。”
“不要,放开我,让我在汗流浃背的人群里看演唱会,绝对不行!”
“放心放心,不会让你在那个地方,Okay不?”闲晴二话不说,连拖带抬地从另一个入口进去后台。
后台里已经有4个男生坐好,3个分别在看曲谱,还有一个正坐在镜子前闭目养神,任一个女生弄他的头发。
很快闲晴劝人的声音就传进来。四周立马安静了。大家相互望了望,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怎么回事?”肖池睁开眼,抬手示意后面的沐星夜停手。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轻盈地站起来。
“是闲晴吧……他来的真晚。”米视不悦地轻吼着,未文英揽住米视的肩膀嘻嘻笑着,“小晴昨天练习那么晚,自然来晚了。米视你就别生气了。”
“不过真奇怪,”程溯洄打了个哈欠。“闲晴不是这么话多的人吧?”倒底是怎么回事?
答案很快就出现了。闲晴推门而入,口里还在说着社会交际与中华礼仪。大家刚刚惊讶闲晴什么时候换了发色,看起来很中国风很文艺。下一秒,闲雅就出现了。
“闲晴,你话好多……”闲雅叹气。
“喂?闲雅,你的信用呢?可是你说要来看喧嚣的……”闲晴猛得惊醒,看向发愣的5人,尴尬地扯了个笑。他是喧嚣奇迹的主唱,这件事他还没告诉闲雅呢。
“闲雅?”米视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闲雅咪咪眼,居然碰到了一个初中同学,这也太倒霉了。闲雅想了想,看向闲晴。
“不行!不准回去!”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闲晴头痛地揽住闲雅,“先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胞妹闲雅。小雅,这是……”
“原乐队深蓝时代Bluetime的成员吧,钢琴手未文英!”闲雅无奈接话。
“你好!”
“鼓手米视!”
“哼!”
闲雅眨眨眼,“是我初二同班同学,而且在游泳课上……”
“停停停!闲雅,你答应我不说的吧。”
闲雅不理他,继续说,“贝斯手程溯洄!”
“你好。”
“以及,”闲雅看向正中站着的英俊少年。“队长肖池,主唱沐星夜。”
“……”,肖池略略吃惊,最后不竟笑了。“不错不错!没想到闲晴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妹妹。”
“过奖。我有个认识的人很喜欢你们。那你呢?”闲雅回头看向闲晴,“你是这个乐队什么人?”
闲晴得意洋洋,“是新主唱兼吉他手!”
所以喧嚣指的是闲肖?!闲雅记起那个在门口嚷嚷要见小喧的女孩,忽然觉得胃好痛。
“怎么了?小雅,一脸不高兴。”
“我肚子饿了。”
“啊……啊?”闲晴好不容易叫了肯德基把闲雅安抚下来,就跟大家一起出去唱歌了。闲雅坐在幕后喝着可乐,看着情绪高涨的观众。乐团一首一首地唱着,唱到最后一曲,一个小学男孩被个女孩托起来站到台上,他送了一束花给闲晴,闲晴笑得眯起眼,他抬手抱住那个男孩,送他下了台,副歌部分响起来。
闲雅从没听过现场live,只觉得会汗流浃背,会很吵,那几乎可以掀起屋顶的欢呼声扎进她的脑子扬起一个又一个蘑菇云。
闲晴退场还情绪高涨,一把抱住闲雅往怀里揉一揉,紧接着就把那一束花送给沐星夜,和其他人一起高涨着谈论着刚才的情景。闲雅愣在一边,身上还留着闲晴的洗衣液味和汗味,她皱皱眉,看了一眼站在他们中间拿着花的沐星夜,那么温柔地笑着,视线黏在闲晴身上,好似承着一湖春水,要把闲晴沉溺其中。
闲雅收回视线,又看向观众席,人几乎已经散尽了,热烈的人潮退后,只余下方才献花的男孩女孩,女孩正在找什么东西,男孩不耐烦地站在一边。“丽兹,该走了。”
“不行,那是winter送我的东西,怎么都不能丢。”
“好了,我下次再给你买。那是summer挑的,下次我亲自挑一个给你可好?”男孩冷淡地说着,那女孩就蹦起来把男孩搂紧怀里,她比男孩要高,正好把他包进怀里。“嗯,你最好了。”
男孩走着突然回头看了看闲雅,闲雅没躲没怯,回盯着那个男孩。这么看了一会两个人默契地一起转过头。
回去的时候,闲雅坐在后面悠哉游哉地打着哈欠,闲晴在前面卖力地踩着单车,费了一股劲才过了这个上坡。
之后就是上学,闲雅往后靠了靠,感受着闲晴骑车的一片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