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白日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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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跃柳梢头,卧榻挺尸过。
“不要啦师父,你好讨厌啊,人家受不了啦,你轻一点啦~”酥到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求饶声伴着男子低沉的邪笑,一阵高过一阵。太阳在头顶上明晃晃地挂着,我半跪坐在地上,任着那个奸笑着的无耻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压在我身上,为所欲为。
停停停!!!这是演哪出?我,向来品行端正刚正不阿(阿月:实话啦实话!众人:白眼)的松月派弟子,边求饶边……发嗲?那声音简直浪的比松月山下翠红楼的头牌苏又小更胜一筹!顺带一提,苏又小为什么叫苏又小呢?因为她自比才貌双全的苏小小却又不好意思直接叫苏小小这个名字,就只好改了一个字,暗喻自己不仅才貌双全,更是又酥又嗲又娇小我呕。
其实苏又小还有一个名字叫翠花,当年不知怎么看上了松月派黄金单身汉人称若鸿十里剑流云的肖大侠肖云潺,咳咳,这么长的名号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话说不怕清官身段高,就怕她思春想从良,她扮作落魄小姐混进松月派做了个烧火丫头,嗯她其实是想做烧(肖云潺的)洗澡水的丫头的,奈何她本人温度不够融冰,又不会冶炼兵器,比方说,流云锉冰刀,一来二去耐不住寂寞,作案不成又跑了回去当她的头牌了。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嘛,这个我……我不告诉你。
咳咳,扯远了。我边发嗲边斜眼看上方的男子。他——顺带又一提,他是我师父,松月流云剑就是他——他他他那张万年冰山的脸,竟然在奸笑?
哼哼。看到那邪到让人骨头开裂的笑容,我突然冷静下来,终于看清了自己正身处何种水深火热的境地之中。
好你个肖云潺,你果真够卑鄙无耻下流淫贱骚包混蛋外加死不足惜一剑下去血溅三尺感动得老天都要挤泪三滴点点点,呼。罚跪就算了,还要给我抗根扁担一头各挑一桶水,自个儿优哉游哉坐在扁担上边邪笑边抽我背松月心经!你坐嘛也就坐着算了,你还用千斤坠!坠得我都快趴到地上去了,我昨天刚做好的新衣服啊,老娘啊我对不起你!
我继续表里不一地瞄着他的俊脸求饶。发嗲声自动忽略不计,如果不是他脸上那一抹笑,咳咳,我承认就算那是邪笑也笑的人晕乎乎的很好看,我很乐意把这场景当作今天的早课内容,可是现在基本可以万分肯定,我在做梦。
他笑了!我果真是在做梦。但就算是做梦,那个啥周公,你也不要这般急着帮我澄清吧!当我还在想怎么右边扁担上坐了个肖云潺水桶也没翻的时候,难道他的千斤坠练得如此出神入化借力散力丝毫不漏均匀地都散到了我肩膀上?拧过盯着肖云潺看的快流口水的脑袋向左,差点晕厥:苏又小!那个苏又小,竟然蛇蝎状地缠在扁担另一头,脂粉涂了大概有龟壳那么厚的一层,视线穿过我的头顶,对着那头邪笑的无耻男人,边嘴角抽筋边暗送秋波。
“你们浪东浪西浪来浪去的浪够了没有!?”苏又小这样也就算了,竟然连肖云潺也跟着眉来眼去,真把我惹毛了,用力提一口真气,正准备用承自娘亲的家专绝学穿耳魔音吼出去,没想到有人先我一步,吼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天塌啦地陷啦大事不好啦——”
“呃好沉啊,好沉啊,师父我要死啦……”还在呢喃着梦话的我接收到警报讯息,猛地睁眼,咕噜转了转了手臂。
诶这不是肖云潺前些天才得到的宝贝寒月瓷枕么?怎么被我抱在了怀里还扣的老紧的?听说加了什么很沉很珍贵很不得了的石头在里面,冬暖夏凉包治百病,可是就算它再宝贝也该垫在脑袋底下,这么长腿跑到我身上来,不压死人才怪!
诶难怪会做噩梦啊……我捏一把汗,外头热的冒烟,怀里枕头凉凉的,继续抱着。
破坏本朝例律非法闯入民厢房此刻正站在榻边的陈小豆见我愣神,提一口真气,用得我一半真传的穿耳魔音把刚才的唧唧歪歪又吼了一遍,吼得我总算彻底醒了瞌睡。
“陈小豆你干什么啊!大清早的吵吵吵吵吵,你是早上没去茅房这会儿憋得慌棉?滚啦你的小花狗不在我这里!”我腾地抱着枕头坐起来,匆忙摸摸领口,诶,还好。确认没有任何危险,单挑了一边眉毛瞪他,起床的迷糊劲儿立即褪去大半,凶光毕露。
“不是啊阿月,大事不好啦,肖师叔,哎也就是你师父,他要嫁人了!”怪了怪了,他今儿竟然不怕我了,还跪倒下来扯着我的衣袖继续嚷嚷。顺带第三提,他是我师弟——陈小豆,正七喘八呛憋得脸蛋通红,见我一脸鄙夷的目光,意识到自己方才用词的不妥,又慌忙摆手:“哎不是不是,我是说,肖师叔他要成亲了!”
成亲?那冰块他要成亲?哇哈哈笑死人了。我转头一脸凝重地看着陈小豆:“我师父他连脸部肌肉都还没发育完全,怎么可能成亲?”
“阿月你又在胡说什么呢。肖师叔今年都二十有四了,再说他还是我们松月派的……(回溯上文能憋气憋死人的名号,此处省略)怎么不可能?听说订了亲的江南柳叶刀顾家的顾大小姐这会儿就在大堂,跟肖师叔还有掌门在一块儿,顾老爷也在。今早如果不是为了替顾小姐接风,肖师叔会放过你的早课让你睡到日上三竿么?你快点起来啦!”
他竟然因为这个,放了我的早课……我呆。手臂一松,那沉死人的枕头啪地落下去,在床榻边咕噜了几圈,终于奔向了大地的怀抱。
哗啦几声脆响,惊得我满地找牙。肖云潺的宝贝枕头真是很给面子,碎的没一片完整。我终于看清楚了瓷枕里面加的是什么破宝贝石头,是极其珍贵的海南贡品东海冰晶。也就在那一瞬间,我也几乎看清楚了我的下场,大概是……死无全尸了。
“成亲,好事啊,你嚷嚷个什么天塌地陷?”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去想那死无全尸的枕头还有别的一些什么,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瞄了一眼遍地开花的晶亮物什,唉,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抬脚跨了过去。
“阿月你不难过么?”陈小豆边端来脸盆边说。有个师弟真好。
“我,我?呵呵呵……我难过个屁!”我拿着抹脸布顺便进行每早的得瑟仪式,内容不用说了,无非就是腹诽姓肖的再对着脸盆感叹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自己。我巴不得他早点成亲,最好倒插门,永远不要回来!这么想着,匆匆洗漱,就跟陈小豆两个人踮着脚尖偷偷摸到了大堂后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