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一切浮华复清明  第二十一章 北汉祭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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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了线的思念,是不是还在记忆里残存惦念,我们总是念念不忘,那些被折断的残缺。
    却忘了,不该是自己的东西,即使用心情去祭奠爱情,也无从回去。
    拆线后的自己回到先前自己租的那屋,日子倒也过的单纯,只是要按时回医院复诊,看看有无副作用。这件事情,自己倒也上心,这整容一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着不慎那可是比毁容还要恐怖。
    早早的,许洺彦便开着车在楼下等候着我下去,然后一起去祭拜他母亲,这是自己答应他的事情。
    见自己出现在大楼门口,他便下车朝自己的方向迎来,那股子热情真可盖过头顶上的太阳。
    将我推进副驾驶座,他又转身回驾驶座,燃上引擎,车子飞速地向北汉山而去。
    这一路上嫌少有言语,这也是难免的,今日不同往日,也便只有“漠然”二字可以伪装了。
    已是冬至时节,萧瑟的寒风猛烈地吹在车窗上,发起一阵阵鸣响,车内与车外的温度偏差,使得玻璃上结起一处处冰凌。
    虽是冬日,但依旧可以,看青山的飘渺,闻鸟鸣的清幽。
    自己这才下车,便受不了山上寒气的袭击,直打着哆嗦。反观许洺彦,俨然没有热胀冷缩这一说辞,还是那样怡然自得,将没有戴手套的手插进裤袋,悠闲的看着路旁高耸的枝桠,偶尔轻挑一丝被风打乱的发丝。
    家乡有个习俗,在冬至那天于逝人坟前,递一束菊,来表达自己对亲人的思念。
    而今日自己手中的这一束淡黄,那是替许洺彦送的。
    肃穆的花岗岩上,那张经风雨洗礼而半旧的照片,依然被记录着笑靥,那样地亘古不变。
    青石板上的苔藓,多少人曾经路过它的眷恋。
    “我妈是2001年离开的,五年来我便是把她安置在这个冰冷的地方。”他微勾嘴角,弯下腰,用指腹触碰那有点发黄的照片,那一丝的颤抖从指尖跃出,话里却不见哽咽。
    一尺半长的黑影,罩在花岗岩上,半掩了那张秀靥。
    我不知道安慰的话要从何而起,也明白安慰我从来就学不会,若是就着用别人安慰自己的话而来,那样的自己是不是太过造作,倒还不如沉默来的恰当一些。
    “你知道吗?是我父亲生生将她打死的,用铁杆。”他直起身,侧过脸来,用眼神凝视自己,缓缓开口。
    这样的记忆太过惨烈,他又是以怎样云淡风轻的方式来告知自己。这一个事实连旁人听来,都会止不住的颤抖,而这一刻的颤抖不是因为寒风渐起的缘故,而是发自内心对事物的寒冷而虐心。
    忽闻一脚步身,渐行渐缓而后断了前进。只见许洺彦眼神一个凌厉,便抬脚越过,向我身后而去,这一刻的转变在自己还摸不着头绪的时候,便闻他冷厉的声音策响整个寂静的山头。
    “你来干什么。”
    自己转过身子,便见一美目酷似许洺彦的中年男子被许洺彦揪着衣领。
    “我来看看你妈。”只见那人一脸哀伤的低下头,淡淡说。那被他握在手中的鲜花,早已因为许洺彦的激动,有丝丝杂乱。
    “你不配。”许洺彦咬牙切齿地说,那被压低的声音,有点点哭腔。这才发觉,他也并未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我上前,掰开那扯着衣领的手,将其放在手心,以表示心灵的慰藉。
    见自己到了他们跟前,便后退一步和那中年男人拉开一段距离,握紧自己的手,便要掠过那人身旁离开。
    突闻得那中年男人话起,许洺彦身子一颤,却像是无事般的离开。
    那句话纵然细小如蚊鸣,却是让自己听的真切,那是“我们是同一种人,所以还是离你爱的女人越远越好”。
    在回去的路上,许洺彦才告诉我,那人是他父亲,可是他始终不曾解释他父亲的那句话。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自己才在痛苦中明白那个“同一种人”是什么意思。
    下山的路程明显比较快,竟然比来时少用了二十分钟的车程。
    到住处楼下后,许洺彦只说了再见,便驱车离开,没有往日的爽朗,可见今天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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