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丘词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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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北堂雁湛被调到训练营,训练了三年新手,也过了三年平静的日子,平静的自己都要发霉了,自己才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呢,怎么能忍受这样无趣的生活。这三年里,依旧听了不少关于风雁雷的“英勇事迹”,每每此时北堂雁湛就会想起当年风雁雷的话“你可不可以不要在一门心思的想什么将我缉拿归案,六扇门的其他人我不在乎,你,就你,好不好……”好不好?自己当年没有答应他,是因为自己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
风雁雷,这个承诺我也只能受到今天了。
“雁湛,这三年在训练营里你可没有好好的休息过阿,主公本来打算给你放一个月的省亲假呢!”
“不了,师爷,我也只有一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给我放假也不过是窝在屋子里养蘑菇罢了,还不如让我出去找点事做呢。再说上次也没能把风雁雷缉拿归案,希望这次能够将功补过才好。”
“好吧,你若执意这样,对六扇门来说应当是好事。那么明日你就与白秋云,白秋雨两兄弟一起上路吧。假还是给你记着,什么时候想休息了就来说一声吧。”
“谢谢师爷了。”
次夜。
“大哥,埋伏在这里一定能等到风雁雷吗?”白秋雨问哥哥白秋云。
“谁知道,他有时候会物归原主,有时候不会,摸不透。北堂,你说呢?”
“会吧。也有可能不会……”北堂雁湛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好,心中有些希望他会来,有些希望今夜只是空等罢了。
三人分别埋伏在了不同的地方,开始了各自的等待。他们从星辰希微等到月上中天。北堂雁湛觉得这样的等待好漫长,漫长的让他不禁猜想这样的等待会不会等上一辈子。
风雁雷将东西放好后就从窗口跃了出去,刚刚立上了围墙,就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正想退回,只听暗器的破空之声传来。风雁雷举起手用铁护腕一挡躲过了暗器。转身就走。
"风雁雷,别想跑!”白秋云提剑跃到风雁雷的面前挡住了去路。
“哈!你不让我走,我便不走吗?还是手底下见真招吧!”
说罢,风雁雷抽出了缠在腰间的九节鞭,两人便斗在了一起。兵刃相撞的声音很快引起了另外两个人的注意,白秋雨和北堂雁湛也一前一后的赶了过来。风雁雷看见北堂雁湛时,眼底流出了他看不懂的表:“哼,北堂雁湛,没想到再见面依旧是如此情形呢!不过你忍了这三年也算得上是对得起我了。”
北堂雁湛也不答话,只掌风呼呼的往风雁雷身上招呼,自上次落水后到掉在了水里,北堂雁湛就不再用刀了。这三年拾起了以前练过的游龙掌,练得很是不错。
风雁雷见北堂雁湛如此无情,也就赌气不再理会另外两人的进攻。只专心对付北堂雁湛一人。北堂雁湛招招攻向风雁雷的命门,掌发看似狠辣,可是风雁雷却感觉到其中的有名无实。不过是没有加上内力的花架子罢了。难道北堂雁湛的武功居然退步到了这个地步?再一看,不对,北堂雁湛占居了主位,招式看似攻向了自己的命门,其实反而却保护了自己,让白家兄弟无机可乘。想到了这里,风雁雷不禁心情大好,向北堂雁湛嫣然一笑,北堂雁湛见得这样的笑颜,也不禁一呆,掌势缓了一缓。只是这一缓,给了左手边白秋雨可乘之机,一把大刀正插入北堂雁湛和风雁雷之间的空当,自上而下直直的向风雁雷的胸口砍去。这一刀下去,风雁雷的小命定然不保。
“啊!”
“北堂!”“北堂!”
“北堂雁湛!”
三人都惊叫起来。
原来,北堂雁湛见不能再救,心一横,将左手伸出去一挡白秋雨千算万算没算到北堂雁湛会从这个方位出手。招式已经用老,再收不回了,一刀下去正砍在了北堂雁湛的左臂上,左臂从肘部以下被齐齐切断。
三人都停下了手,风的眼中欲喷出火来,用九节鞭一缠一钩,将北堂雁湛拉入自己的怀中,打横抱起来,转身就走。待白家兄弟回过神来已来不及追赶了。白秋云将一支与先前所发出的暗器一模一样的镖向风雁雷离开的方向全力发出。
只听到风雁雷在远处的长啸:“白秋云白秋雨,你们给我记着,这笔帐我一定双倍奉还!”
风雁雷抱着北堂雁湛一路向深山里跑去,北堂雁湛躺在风雁雷的怀里却不安分起来:“风雁雷,你把我放下来,我也算就了你一命,我们俩清了。快放我下来!”
“什么俩清了!你欠我的可不只一条命,你欠我整整三年的光阴!”风雁雷怒吼道。
“当时是你把我送走的,怎么能算在我头上呢。”北堂雁湛心里生出了一丝委屈。
“让你走就走,谁让你回头看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当时的眼神有多流连,就像看一个分别在即的爱人一样!”
“住口!”北堂雁湛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浮出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风雁雷不理会他“就这一眼你知不知道就把我的心留住了。我想见你却不能去六扇门找你。我只好四处犯案,希望你能出现,可是三年,整整三年,你就像消失了一样,我甚至以为你是不想再见到我了。”
“我只是被调到了训练营。”北堂雁湛越发觉得委屈了。不过说完这话,他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要向他解释呢!
“呵呵,是这样吗?现在一调回来就急着见我了?”风雁雷变脸比变天还快。
“是啊,一回来就急着把你捉拿归案。”北堂雁湛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但是嘴上还是不愿吃亏。
忽听得风雁雷闷哼了一声,北堂雁湛转头看向他的脸。风雁雷的脸色很不好,嘴唇也有些发紫。
“你怎么了?刚才你没有受伤阿?”北堂雁湛忙问道。其实现在两个人的面色半斤八两。
“白秋云从背后偷袭我,现在背上插着一支镖呢。现在感觉内力很不济,很邪门阿?”风雁雷也低头看上北堂雁湛,眼中的欢喜毫无保留的显露了出来。
“你!你快放我下来,白秋云的镖上有一种特别的毒药,中镖内三个时辰不能动用内力,否则内力的流失将是平时的三倍。你再不停下来会内力尽失的!”
“不是急着抓我吗!现在这个机会可是不错呢,不过我还是不能停下来。你这个伤口太大了,虽然点了你的穴道,但是血还是流个不停,不早点止血,非流干了不可。”
风雁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到后来索性不再言语,保存体力。北堂雁湛也陷入了昏沉中,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风雁雷的双臂越来越无力,终于在赶到了一间小茅屋前时,风雁雷终于支持不住,瘫软在了门前,北堂雁湛也轻唤了一声“风雁雷”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