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初恋,挚爱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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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破这层朦胧的爱慕后,蓝熙和我比以前更加关注对方的一切。我俩总会在教室里人少或者觉得没有人注意我们的时候偷偷在课桌下握手或者相互‘揩油’抹把脸掐把腰什么的……
后来当我们终于克服所有一切真正牵手的时候,迟老大才告诉我“其实你俩‘偷情’的时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你们以为大家不知道,群众的眼睛雪亮着呢……”,我嘴张了半天才合上,随后很快揪住迟老大脖领子“那你也不早点告诉我,我出糗你也没面子啊……”明皓贼笑几声“免费看你两演清纯恋爱戏有趣着呢……”然后故作正经“小穆,别在意,咱班都看好你俩的。”我无奈的松开手“借你吉言。”
这周三开始,蓝熙每天带一块德芙的纯巧克力给我,并且要求我在早上第二节课间吃掉,体育课后还会额外再补充一块。我奇怪问他“干嘛还使劲把我往胖里整,你看你比我瘦好多,你才应该多吃巧克力的好不?”他皱着眉“沈然告诉我你贫血,巧克力可以补充能量的。”
原来如此,我自然很感动蓝熙的一片心意,“不过……”看蓝熙闭上眼睛,我小声开口,他重新看向我“怎么?”我眨眨眼“即然这样你就给我我喜欢的巧克力好了。”他唇角带笑“德芙还不够我家小穆的标准?”我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比较喜欢金帝的小牛巧克力罢了。”“小牛?是牛奶口味吧。”蓝熙一边说一边点头“我晓得了。”
日子如此美妙,空气中都是香甜的巧克力味道……
我和蓝熙自打认识以后,电话联系的并不频繁,有限的几次也是他打给我的,是以我一直也没有记住他家的号码,我又懒得记在纸上,结果有一次我周末去外地说好到地方后打给沙加报平安,因为我忘了号码没法给他打害他着急了两天一夜,这件事的最终结果就是他硬逼着我背下他家的号码(那时我们高中生还没有普及手机)。
他反复说了几遍,指着写在本子上的后四位‘2199’对我说“爱要久久,好记吧。”我默默点头,忽然想起早在我和小秦同学恋爱的时候,他也曾对我说他家电话后四位‘2928’就是在鼓励他和我在一起,“爱就爱吧,小穆……”他两家的电话居然连号码都如此‘情意绵绵’,不过这样确实好记。我又琢磨了一下自家的号码,后四位是‘1231’,看起来没什麽含义……然而很久后,当我缅怀我最最纯真的爱恋之时,才发现,走出1、2、3步,我好像又回到了原点1,依然只有我自己……也许巧合,或许注定,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花园里的落叶堆积,远远的就能听见踏足之上的‘咯吱’声,即将入冬临风瑟瑟,天冷换季往往是一些疾病的高发期。十一月上旬,周一,清晨我从床上坐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没多久开始低烧昏昏然的,于是老妈替我向学校请了病假。没想到这次伤风,竟然阴差阳错的令我避过了一场‘情敌事件’。
当晚我先是接到了迟老大的电话,问我咋没上课,我回说感冒发烧了所以在家,他在电话里故意咳嗽了两声,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看来这次老天也帮你……”我不明白追问“你说什么?”他笑了“明天你就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搞什么飞机?’我心下忿忿。
周二我按时赶去坐‘学生车’,一路上明皓和沈然都是溜溜窃笑,无论我怎样挖掘威胁告饶两人就是不松口,最后明皓撂话“蓝熙一定会和你说的,你俩的事我们外人就不掺和了。”我如常走进教室的时候,意外发现蓝熙居然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座位上。(插个解释,为甚麽是意外?我们坐‘学生车’的一般到校时间都没多大变化,因为晚了车是不等人的,也因此我们到校都比较早,而蓝熙是自己骑车的,他这人平常都是早自习前三五分钟才到。)
见我进门,他蔚蓝的眸子便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直到我站在他面前也没眨一下,我伸手在他眼前使劲晃晃“回魂了回魂了。”他猛地一把抓住我的手,手心微微的潮湿还有些许轻颤,我心嗵的一跳下意识也握紧他的手问“怎麽了?”蓝熙没说话转而张开双臂搂住了我的腰……一旁明皓忍不住调侃“这大早上的,你俩也注意点影响。”我推推蓝熙的肩膀,趁他松开的空当坐在我的板凳上,四目相对,他无声的微笑起来,慢慢靠近我的耳边“小穆,我们在一起了。”淡淡的话语,短短的八个字,我却忍不住内心的翻腾……
蓝熙的话,是说他终于放开了以前的一切麽?我直直的望进他眼眸“到底怎麽回事?”他一点点倒叙昨天发生的事情……原来昨天中午一放学,明晖就堵在我们班教室门口,据说是要看看我这个‘家伙’……
我皱着眉头看了蓝熙一眼,看来小弟弟对我很是怨愤,不知道蓝熙这家伙最近和人家说了我什么?结果‘很不巧’我昨天请了病假,所以明晖自然扑个空。蓝熙见他自己找来了,索性中午没回家,和他一起在外面吃了饭,然后彻底摊牌……想来我这个‘第三者’的名号是当定了,我有些不自然的抽回手,蓝熙却更紧的握住我“小穆对不起,还是让你受委屈了。”看蓝熙一脸懊恼难受的样子,我摇了摇头“没关系。本来就是我们不好,有所得就必有所失……”
我和蓝熙,终于排除了感情的障碍,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了……
约定是在一个初冬的早晨,我们握着彼此的双手,没有只言片语,只是安静的聆听对方真挚的热切的心跳,一下一下,那样激荡,那样有力……
我还是不能用言语表达出我对爱的领悟,但是即使虚妄短暂也抑制不住我想要和蓝熙在一起的感觉……我伸出手去,递上我的心我的灵魂,哪怕梦幻再度破碎,那怕灵魂从此分裂,我也绝不后悔踏进这或深或浅或远或近也许长久也许短暂未来莫测的情感里……
捅破最后的窗户纸,我和蓝熙不再躲躲闪闪,用迟老大的话说就是不再‘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我的死党们基本都是支持我的,除了黄宁在最初事情没有落实的时候表示担心,不过一切尘埃落定以后他也微笑着祝福我们……蓝熙的哥们,本班的几个也是我的朋友,金杰郑星不用说乐见其成,缑鹏绷了几天脸以后似乎也放下了……我私下问了蓝熙,他笑说缑鹏是不错的朋友,只要蓝熙愿意他就没得说,只是觉得对着我开始的时候有些别扭罢了……
来年过年早,因此这学期期末考也早,不少同学都争分夺秒的学习,有的人甚至连午休时间都‘节约’了,中午也待在教室自修。蓝熙征求过我的意思,说也想中午在学校待着,我是午睡惯了的,一想在教室午睡只能趴在课桌上就浑身难受,所以没同意。蓝熙自己待了两个中午,就磨着要我中午陪他一起自修,还允诺管饭周末请我打游戏……我掂量着待遇不错就牺牲一下舒适的午睡,于是冲着蓝熙明亮的蓝眼睛点了点头,他漂亮的双眼立马就眯成了两个弯弯的小月牙。
这天中午,我如约留在了我俩找好的一间没人的自习室里,蓝熙去食堂拿他带的午饭。这家伙其实很有办法,不过两天,他就和食堂的叔伯混个脸熟,早上一到校他就把带来的午饭放到食堂冰箱,然后中午食堂的叔伯会帮他把饭热好。他去拿午饭的功夫,我把桌布展了展,然后放脑袋在上面小寐……
正迷迷糊糊的做梦呢,忽然闻到一阵香味,努力支起眼皮就看到一个大号的饭盒冒着热气立在我脸前,蓝熙好整以暇的瞧着我半梦半醒的样子……一下子清醒了,我搓搓手盯着眼前丰盛的饭盒“好香!”蓝熙递给我一双筷子,然后自己拿起一个勺子。
我对美食一向没有免疫力,咽了口口水就埋头吃起来,鱼香肉丝、辣子鸡丁、白灼虾、干煸土豆丝,还有一个煎蛋,菜色多味美,我大快朵颐几大口后,发现蓝熙只是不时把埋在米饭里剥好皮的虾仁拣一个丢到我筷子下,他自己却不吃,我不解问他“你咋不吃?”他扬了扬手里的勺子“把你喂饱了我再吃。”我突然不好意思,想起以前在白栎家吃饭的时候黄宁就说过我这人吃饭的时候眼里只有美食,典型的‘有食性没人性’……
我呐呐的放下筷子把饭盒往蓝熙那边挪了挪“你也吃啊,本来就是你带的,我是蹭吃而已,你这样我可不敢吃了……”蓝熙把饭盒又推回我前面坚定的开口“小穆你先吃。”我想了想“还是一起吃吧,也不用谁先什么的。”他摇摇头“你先吃,我喜欢看你吃饭的样子。”我脸忽的红起来,说话结结巴巴“黄宁…说…我…吃饭…没人性…”
蓝熙没听明白,疑惑的追问“什么没人性?”我靠着身后的课桌,一摊双手“黄宁说我……吃饭的时候……有食性没人性。”意料中,蓝熙果然哈哈大笑起来……等他笑够,我也不拘谨了,继续埋头午饭中……吃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我放下筷子,示意饱了,蓝熙挑眉“真吃饱了,不用给我装哦。”我抬手敲一个栗子到他头上“哥哥我饱了就是饱了。”他喜笑颜开的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