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这季的烟花,凉如水 第七章 命运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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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停地追逐着彼此的身影,追逐着幸福,却依然擦肩而过。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事先安排好的剧本。对白、表情、动作,我们不过是命运的傀儡而已。
这样的你我,究竟是该感谢还是该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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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漠摊开我的手掌,造型别致的耳钉落入我手中。白钻如此耀眼,折射出斑斓的色彩,晃着我的眼睛。
倏然,我将手掌攥紧。耳钉的尾部刺伤了我的手掌,也刺伤了我的心。
LoveStory,这份纯净的爱在转了一圈之后,还是搁浅在了别人的离间中。
抬头看了看萧漠,他英气逼人的眸子和那白皙精致的面容,此刻向烙铁一样,狠狠地灼伤了我最后的理智。如果,我不能和深爱的人长相思守,那么,我愿意让爱我的人拥有幸福的权利。
我轻轻挽起萧漠的手臂,嘴角轻扬,“漠,我们回家吧。”
“回家?”萧漠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对,回家,那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以后这些人这些事,都将与我无关。”我的眼神有些迷离,凭空跳跃过萧漠的肩头,落在不远处的白色墙壁上。
萧漠没有再说话,轻柔的环着我的腰,离开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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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里,颜羽和颜希小声交谈着。
“小希,真的要这样骗简凯吗?她为了你‘怀孕’的事情已经很是歉疚了,难道要让他再背上一份情债吗?”
“哥,我知道这样做是有些过分,可我是真心爱他的。如果不这么告诉他,他又怎么会死心塌地的和我在一起?”
“可是,你真的愿意他因为这样而和你在一起吗?”
“不知道。”颜希眼里闪烁着星芒般的光亮,一行清泪倏然而下,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晕出灰暗的斑点。
“傻丫头,为了一个简凯,这样委屈自己,值吗?”颜羽眼里满是疼惜的神采,就算再怎么不择手段的去伤害别人,她也终究是自己的妹妹啊。
“如果可以得到他的爱,让我怎样我都心甘情愿。”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哀伤,表情却是如此的决绝和坚韧。
良久,颜羽抚摸着颜希的卷发,开口,“好,只要你能幸福,哥帮你守住这个秘密。”
随着“吱”的一声,病房的门轻轻被人推开,是简凯。颜羽二话没说,握起拳头直直的冲向简凯。
伴随着病床上颜希的惊呼,简凯的耳边拳风呼啸而来,重重的挨了颜羽一拳。
“当初,你怎么向我承诺的?你说会好好照顾小希,结果呢,害她以后都不能生育,你要她怎么嫁人?”
简凯身体踉跄着抵住墙壁,愣愣地沉默着。他双眼紧闭,任凭颜羽一拳又一圈砸在自己的胸口。
忽然,颜羽落在简凯身上的拳头停了下来,兀自收手。简凯睁开眼,只见穿着病服的颜希直直跪在地上,声音哽咽着。“哥,我求你别再打了,放过简凯好不好?”
倏然,简凯迅速扶起颜希,眼里写满歉疚的神色。“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颜羽一把揪住简凯的衣服,吼道:“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孩子都没了,小希以后再也不能当妈妈了,你明白这有多痛苦吗?”
“我娶她。”
“你说什么?”颜羽愤怒的看着简凯,眼睛里似乎燃起一团烈火,“你再说一遍。”
“我娶她,不论她以后还能不能生孩子,我都会照顾她一辈子。”
颜羽松开简凯,表情凝重的说道:“请你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不然,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而后,看了一眼简凯怀中的颜希,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砰然关上的那一刻,颜希朱唇轻启:“你不该和我哥说这样的话。他是一个很重承诺的人,如果你做不到,他真的会让你死的。”
“我会做到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不再让你受伤害。”简凯看着怀里的人儿,沉沉的说道。
“那句话,你还是收回去吧,我要的是你真心爱我,不想你后悔。”颜希低着头走向病床,手指不停的拽着衣角。
简凯紧随其后,看着颜希满是泪痕的脸,简凯心里火辣辣的灼痛。颜希本就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只是自己以前太自私,才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
简凯将颜希的手放进自己掌心,“我不会后悔,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随即,吻向颜希粉嫩的嘴唇。他嘴里不住的呢喃着:“我会努力……努力让自己爱上你。”
颜希眼里一闪而过的哀伤,随后慢慢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个迟到的吻。哪怕是为了歉疚,又或者是因为哥哥的威胁,至少,这个吻是真实的,真实到让人心碎。
颜希慢慢将手臂绕向简凯的后背,紧紧地拥抱着简凯,陷进缠绵之中,似乎只要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不见。
深吻中的简凯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颜希紧闭的双眸,脸上写满无尽的哀伤。
小希,如果和我在一起你会幸福,那么,我愿意用剩下的时光换你一辈子的快乐。
冉冉,对不起。这辈子没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遗憾,请你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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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银杏山庄的别墅,已经是下午四点的事情了。客厅里,白色的海芋开得清新自然。
那颗耳钉一直在收在我掌心,连同我冰冷的手指,一齐散发着骇人的寒气,透过皮肤,进入我的血液。
我径自走向自己的卧室,来回翻找着行李,却蓦然发现,自己将烟放在了怡园小区的家里。
倏然,萧漠递过来一包烟,是我钟爱的ESSE。“给你,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我看着他紧蹙的眉头,没说什么,径自打开那包烟,抽出一支,点燃。淡淡的薄荷味瞬间充斥着我的鼻腔。
曾经,为了简凯,我强迫自己戒烟。
可是我忘了,有些事情是会上瘾的,一旦沾上就很难再戒掉。譬如ESSE的薄荷味道,比如四年前对简凯简单天真的爱。
萧漠将我扶到床上,替我掖好被子。烟雾缭绕里,我似乎听见他悠远的声音,他说:“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心好累好累,似乎再也承载不了这么多的悲伤,压抑的让人无法喘息。意识渐渐迷离,脑海里却陡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轮廓,如此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
“你变了,以前的冉冉善良可爱,现在的你却这样恶毒?”简凯的眼里是满满的厌恶,凛冽的眼神穿透我整个身体。
“不是我,我没有推她,你怎么不相信我说的呢?”我挣扎着想要拉住简凯的手臂,脚下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的无法挪动一步。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他眼里流转着不信任,说出的话里满是质疑。
“简凯,你是个笨蛋。被个丫头片子耍的团团转,还不辨是非。”
“其实,你也一样不信任我,对吗?我们之间的感情根本经不住考验,又何必再苦苦纠缠呢?再见了,你要幸福,一定要比我幸福。”简凯的身影开始变得轻薄透明,渐渐消失在我眼前。
“不,别走,简凯,别离开我……”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倏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
身旁的萧漠兀自紧握着我的手,却在听到我呼喊的名字时,陡然间身形一愣。他缓缓将我的手臂放下,眼里燃起一股怒火,接着转身走向卧室门口。
最后看了一眼陷在梦境里的我,而后,砰然关上门,去了楼下。
也许真的是太累了,所有的响动都没有吵醒我,我依然沉沉的陷在一片黑暗里,不知所措。
萧漠在客厅里徘徊着,眉头紧皱,眼里的怒火越烧越旺。陡然间走向床边的那大片的白色海芋,将他们一把抱在怀中,转身投向垃圾桶。白色的花朵依然在桶中毫不知情的开放着,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良久,萧漠慢慢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拿起手机,熟练地按下一串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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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被隐约的手机铃声吵醒。窗外,已是满天星辰,璀璨耀眼。
萧漠不在房间内。我有些迷茫的下床,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终于在衣柜里找到声源,来电显示是颜希。
我顿时清醒过来,手机铃声越来越急促,突兀的声音响彻诺大的房间。
斟酌了良久,我按下接听键,那一端传来颜希带着哭腔的声音:“求求你,救救简凯吧,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