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姬叔平赞同共和国

    梁世群果然是姬叔平的应梦之贤臣。自得梁世群以后，仅用三年多的功夫，就将渤海国的所有内乱全部平定，把渤海国所有丢失的疆土也全部收回。（三年的平乱战争很艰苦，很精彩，但不是本书的重点，故一带而过，还请各位读者恕罪。）

    三年多的征战生涯，姬叔平更是通过阅读梁世群所译的书籍对君主立宪有了充分的理解。梁世群所译之书的原作者是鬼不语，书中的文字本是梁世群根本不识的蝌蚪文。谁知，在一次梁世群无意中乱写了一些蝌蚪文字时，李元秀居然全部认识。梁世群赶紧请教。后来，梁世群将所有默记的蝌蚪文翻译成书。

    这套书籍的理论居然是与宪政之国全部紧密相关，而且可以说是宪政国家的精神尽在其中。如《法意》、《社会契约论》、《人权宣言》、《独立宣言》、《政府论》、《君主论》、《论自由》、《代议制政府》等等。

    姬叔平英明好学，梁世群亦不时地答疑解惑。有一段时间，姬叔平甚至愿意让出帝王之位，实行民主共和之国体。梁世群劝道：“凡国体之由甲种而变为乙种，或由乙种而复变为甲种，其驱运而旋转之者，恒存夫政治以外之势力。其时机未至耶，绝非缘政论家之赞成所能促进；其时机已至耶，又绝非缘政论家之反对所能制止。夫国体本无绝对之美，而惟以已成之事实为其成立存在之根原。旧国体一经破坏，而新国体未为人民所安习，则当骤然蜕变之数年间，危险苦痛将不可思议。不幸则亡国恒于斯，即幸而不亡，而缘此沮政治改革之进行，则国家所蒙损失，其何由可赎？”姬叔平方才作罢。

    三年多的征战，只逼得各处残兵败将远逃海上，龟缩于深海孤岛：碣石岛，负隅顽抗。姬叔平多次派兵攻打，奈何风高浪急，一时之间，难以取之。

    梁世群进言道：“碣石岛不过是一小小孤岛，弹丸之地，不足为虑。三年内战，民不聊生。到处哀鸿遍野，人心思定。若久于战事，恐会激生民变。自古以来，决定国家兴亡的不是军队的强弱，领土的多寡。而是民生，民生是改朝换代的重心所在。我以为当务之急，是实行君主立宪，改善民生，富民强国。”

    姬叔平欣然答道：“碣石岛虽然在敌人的手中，但是，只要我们强大了，自然会不战而屈敌之兵，此上上策也。即刻起班师回朝，共议宪政之事。”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姬叔平归朝之后，立即召集渤海十三郡的所有郡守来商议、制定宪法。

    十三郡大小不一，人口不等。十三郡的郡守才智不一，各争利益，各执一词。在制定宪法的若干细节上，更是剑拔弩张，甚至大打出手。但是，由于有梁世群以务实的精神来推动，历经大半年的时间，《渤海王国宪法》终于有了草案，但仍是众口难调。

    最终，一位德高望重、年逾七旬的老郡守姜伯齐站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对《渤海王国宪法》的若干部分，我到现在也仍然不能同意，但我没有把握说永远不会同意。活了这么大年纪，深知没有人能够一贯正确。因此，年纪越大，越倾向于怀疑自己的判断，更尊重别人的意见。的确，大多数人以为自己拥有全部的真理。凡是和他们意见不同，就认为是谬误。就连许多平民，也都这样。这种自以为是，曾被一位老太太表现得极为自然。她在和妹妹发生争执时说：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妹妹，可是我从来也没有遇到过永远正确的人，除了我自己。

    从这种感觉出发，我同意这部宪法，连同它所有的瑕疵，如果他们确实是瑕疵的话。但我也怀疑，无论召开多少次制宪会议，也未必能制定一部更好的宪法。不管是这一次还是下一次，每个人来参加会议，固然会带来自己的智慧，但也不可避免地会同时带来他的偏见、激情、错误观念、地方利益和私人之见。我们能指望这样的会议产生完美无缺的成果吗？

    令人惊诧的是，现在制定的这套方案，如此地近乎完美。我同意这部宪法，因为我不指望还有更好，也没有把握说它就不是最好的。为了公众利益，我决定牺牲自己认为宪法中还有谬误的私人之见。

    我从未在外面窃窃私语。我的话语在此四壁之内诞生，也将在此消失。我不希望每个回到选民当中去的人，都向他们报告自己的反对意见。在我们人民中间产生高尚效果和巨大好处的，只能是我们的全体一致，不管这种一致是真实的还是表面的。任何政府，为了获得和保障人们的幸福，必须有力量和效能。大部分力量和效能，取决于民众对政府、对治理者智慧和人格的良好印象。为此我希望，作为人民的组成部分，为了我们自己，为了子孙后代，我们采取全心全意、高度一致的行动，尽我们力所能及推荐这部宪法，以便将我们的思想和努力转向安邦治国。

    我希望制宪会议中每位对宪法或许还有异议的代表和我一起，就此机会略为怀疑一下自己的一贯正确，宣布我们取得一致，在这个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话音一落，很多人起立对自己拒绝签字表示深深的歉意。

    这一年的元旦。姬叔平宣布年号为宪政。并将《渤海王国宪法》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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