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7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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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兄弟,你家相公伤势并不严重;一来他年轻力壮,二来未伤及筋骨,因此,你可尽管放心。稍会儿我再开个药方子煎汤药,按时服下,我相信不待数日,你家相公定能康复。”自我介绍姓钟名臣的大叔受大夫,一脸安抚道。
    “请问……”而我实在忍无可忍。“钟大夫,何以见得我与他是夫妻?”左一句“你家相公”右一声“你家相公”的,敢情他们真当“我”是女人了?(囧TZ刚去茅厕不死心地确认过了,“我”的的确确货真价实自配“香蕉”一枚)“我们同为……男子……”虽然不想承认自己女穿男了,但它是事实。
    “你除了衣著男装胸部太平,还有哪点像男的?哼,整个娘儿们似的!”大叔受替其介绍姓张名惰儿的娇蛮小正太哼哼。
    “惰儿!”大叔受停止手中包扎动作,沉音警告。
    “抱歉,钟某管教不力,让你看笑话了,还请见谅。”
    “没事~~”自动忽略未满十六岁的弱智,哦不,幼稚儿童。
    “王小兄弟,我明白你的顾虑,”显然大叔受大夫不会为我传道授业解惑也地回答。“但这儿不是汝国,是溱国,你不需过于紧张,安心留下吧,溱国人会给予你们衷心祝福的!”
    “呃,好,谢谢……”刀口刀先生,汝国又是哪儿啊?你们又要祝福我和那个阎淮钰什么啊?拜托多说几句吧?我依然一头雾水啊啊啊!!!
    钟臣大夫自然听不到我内心狂呼,以为自己出言安慰见效了,起身便道。“王小兄弟,我下楼开方子抓药,你也先歇息歇息,养好精神方能尽心照顾你家相公。”
    “万分感谢了,钟大夫。”我发现自己从来没一刻像今天般开口闭口全是“谢谢”。
    “惰儿,随我下楼,抓了药你负责煎汤药。”向我揖了个礼节,唤走百无聊赖四处张望的大眼小正太。
    “我才不要!”朝我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
    “你是店小二,有你不要的道理么——呀,别跑太冲,小心阶梯!”给我赔了个笑脸,大叔受急忙追去。
    “这算年下攻与大叔受组合咩?”和谐有爱一幕真实上演,我克制不住地喃喃自语,脑内浮想联翩,年下攻美攻强受弱攻强受一系列相关文章、情节交叉播放。
    “王……烯雯?”
    所以,理所当然遗忘房内尚有另名进行呼吸作用的存在。
    “王烯雯?闻人……月苡?”
    直接问他们的关系会不会给小正太娇羞万分的痛扁?
    “咚——”
    他俩之间的互动好令人想入非非哦……
    “痛!”
    咦?哪儿传来的杂音?
    “呀,你醒了——不对,你怎么掉下床了?!”
    “……”那位看上去很老实巴交很温和善良的高挺男人,终于,笑不出来了。
    ****
    “你真名叫王烯雯?确定?”
    同一张平凡无奇的面容,笑与不笑,区别非常大,如菩萨变罗刹。
    一缕莫名惧意涌上心田,我不知作何反应。
    “嗯?”浓眉紧皱,跌坐床边,仍气场强盛。
    他不是温柔冷静淡定的人么?干嘛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我最后问一次,是?或不是?”
    他冷静,他淡定,但他不温柔。大脑甚至冒出个可怕念头,若我态度不强硬地回答,他下一刻会杀了我——即使他受了伤即使他不方便行动即使他跌地上动弹不得的样子。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真名叫王烯雯,假名叫王烯雯,英文名(?)叫WangXiwen!我是拉了你一把的救命恩人,王烯雯!”
    我庆幸自己的勇气十足,否定了他。若干年后我再提起此事时,他笑得蜜般甜美说我当时假如心虚半分他毫不犹豫掐死我——啧,蛇蝎心肠的变态!
    “呵——”眨眼功夫,他笑了。“烯雯,再拉我一把好吗?地板好冷,我腿还受着伤呢……”表情放松,眉头舒展,嘴角嚼笑,搭配右颊小酒窝,一如初见,温顺敦厚。
    这人学川剧变脸出身的?上一秒审囚犯似的下一秒笑得牲畜无害,只差没往脸皮那写“我是好人”几个楷体大字!
    “烯雯~~你是我的救命大恩人,我一定重重报答你~~~所以,麻烦你扶我起来,好不好?”
    好象两人熟络万分地喊我名字;好象两人不曾怒目相对的和颜悦色;好象先前种种仿若梦境飘散;好象自始至终他怀抱感恩的心;好象我才是挟恩邀赏的混蛋——喂,这男人很会装诶!
    没好气地瞅他一眼。
    阎淮钰,不是只有你会装。
    “小钰,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报答什么太客气了~~若未遇着你,我迟早因迷路饿死在森林!别说扶你,替你搓脚都行~~~”
    丫的,装熟络,我也会!
    “……”估计他没料到我如此反应,瞬间呆滞。
    “怎么,起得来么?”
    假惺惺靠近他问。
    他笑笑,已然神色如常。“有劳你了,烯雯。”
    于是乎,关切非常再次登场的“德凡客栈”张老板轻推房门看到的,是阎淮钰娇羞无力依偎我臂怀彼此难舍难分深情对视的缠绵画面——据说后来相当长一段时间,整个橙军上至郡官下至九岁稚童皆热衷押注开赌阎淮钰跟我的攻受问题——为此,我无脸见人蹲家数月余;为此,某人得意扬扬四处祸害数月余。
    ****
    大叔受不愧为行医世家的接班人,他说数日定能康复,果真数日便康复。阎淮钰当初血肉模糊的伤处愈合长肉,人也下床活蹦乱跳到处溜达,完全不似伤及小腿影响行走的样子!
    想到他每天照三餐被娇蛮小正太美其名曰辛辛苦苦煎熬甚久不可浪费地猛灌黑不拉几的汤药,我心里暗爽非常。让你装温柔、让你装淡定、让你装冷静,害我以为真遇上个脾性近似莫晚晚的好人。活该你喝连狗都吓跑的东西!
    “烯雯啊,淮钰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你终于可以安下心了~~瞧你,才几天,就瘦成这样了——喂,姓钟的,你皱什么眉?刚不是你说没什么大碍了么!”当老板的就是闲,隔三岔五跑这慰问晃悠。
    拜阎淮钰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整天“烯雯——”长“烯雯——”短所赐,那群淳朴可爱老百姓也跟着热乎热乎喊我名字了。
    “没、没,淮钰的确恢复良好,我保证,烯雯你别担心。”话虽如此,但人依旧拧着眉头像想不透啥问题,甚至能听到他似有若无的嘀咕“我那药啥时成疗伤圣品了竟让伤口复原如此之快不行哪天我得找人再试试”……
    “听见了么,烯雯,你啊,别再整天为了照顾相公而跑上跑下忙进忙出了。钟臣别的本事没有,替人诊病的功夫却了得,既然他保证,你也能安心休息休息了~~其余的事喊惰儿来做就好!”大有“女权至上”势头的张老板趁阎淮钰外出办事,再再次赶我去一边灌输“别太宠溺相公该让他宠溺你”之道理。
    “呃,咳——我晓得了,张姐。”囧老板大姐,冤枉死我了,从头到尾我压根儿没宠溺过“相公”!有些东西看上去很美,实际不是那么回事啊!这几天累得条狗一样全遭“奸人”所迫!
    忆起那日的天真,我不禁悲从中来。
    “小钰呀,向你请教几个问题,你方便回答下吗?”装熟装上瘾,两人好象忘了彼此认识不久如此称呼对方似有不妥,印入他人眼里如胶似漆地相视而笑——
    “若我知晓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舒服躺床边喝茶,阎淮钰很暇意的笑笑,语温言顺得仿若他天生这般性子。
    外表平凡无奇身上却散发温柔淡定平和的气息,使他显得别样瞩目,使人不由自主认为他善良可欺——而真相如何,谁也不确定,至少我不敢确定;上次他的变脸罗刹我心有余悸,虽然接下来迅速恢复正常且正常得令我几次自问是不是自己产生幻觉,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越过他的界线,否则下场……会很惨!
    “你……能否告之我现今我们所处世界的情况及汝国溱国的事——呃,我好学、好学而已,没别的意思!”
    人生呐,实在太不公平了!
    大家皆属穿越一族,为啥别人来到异世界总能第一时间不费精力地收集到相关重要信息?我呢?还要主动找人问而且还不知问谁适合。若随便拉个人问嘛又怕引来他人过多疑惑不好解释;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问阎淮钰比较妥当,他再怎么表里不一也不像多嘴别人私隐的人,问他应该不会有啥问题。
    “哦~~~原来你问‘这个’呀……”一副“我还担心你想问啥刁钻问题”的神情,故意很明显。
    “……”这人不是好东西。
    “唉。。。。。。”他皱了皱十分男性化的双眉,玉色茶盅随手一搁,自言自语的叹了口大气。“不知为何,突然想吃松卉长街尽头那家油饼摊的葱香大油饼了……真是的,明明受伤了,还想吃些上火的……”
    “……”你啥意思?
    床头那位继续。“若能吃到这饼啊,别说让我回答几个问题,喊我扛大锅跑街都愿了~~唉——”
    “……”这人,绝对不是好东西!
    “烯雯,你说呢?”真挚诚恳的眼神。
    你直接说不买松卉长街尽头那家油饼摊的葱香大油饼给你就不告诉我,不就行了?!丫的,是谁说他温柔淡定平和的?是谁说他温善敦厚可亲的?屁,都是装的!!
    “我出去一下。”
    捶胸的是,我竟然真的跑去松卉长街尽头那家油饼摊买葱香大油饼了!跑出去了才晓得松卉长街到“德凡客栈”所在的乾允大街步行足足2个小时!更捶胸的是,我竟然一下忘记这个世界有名叫“轿子”及“马车”的存在,因为想到自己不懂骑马所以理所当然选择了步行,而步行,来回浪费我前前后后4个小时,丫的,阎淮钰!!
    ……
    ……
    “呀!是葱香大油饼!”阎淮钰喜颜于色地看着我——手里的油纸包,不过稍会,又叹气,很大口地。“可惜啊,得配上‘成容客栈’陈大厨子的莲花粥才够味够浓够香……那种齿颊留香的感觉,毕生难忘……唉——”
    “……”说他不是东西,侮辱了东西的这个词。
    “烯雯啊,现在不过中午13点哦——”他眨了眨眼,又瞅了瞅我——手里的油纸包,笑道。“我们‘这边’是24个小时时间制的哟~~和你‘那边’一样~~~”
    “什……什么‘我们这边’‘你那边’啊?哈……哈哈,听不懂——哈、哈、哈——”大脑短路一下,没反应过来。
    阎淮钰笑得憨厚非常。“你说呢?想知道我知道你的些什么‘秘密’不?”
    “我出去一下。”
    站“成容客栈”大门前,我想死的心都有了。那里大标“‘德凡客栈’之人与狗不得入内”,又不是白痴,随便想一下也知道“成容客栈”十有八九跟“德凡客栈”有过节,不然怎么会公然写这样的字眼摆自家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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