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叫秦诺言，秦家有三兄弟，我排行老二，只不过没多少人知道除了莫言这位二公子，还有我这个诺言二公子，因为我是私生子。
    但是秦家的人都对我很好，大哥很护短，很袒护我们兄弟俩。莫言虽然有时阴阳怪气的，但他对谁都那样。
    恩~~~大概就是这样了。”
    “我杀了你大哥。”
    “你就非得这么煞风景么。”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风景。”
    他还真……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他~~~~~
    “大哥不是你杀的，我知道。”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我立刻打断他，
    “我都调查过，那件事不是你做的。”
    他看着我不说话。
    “莫言很难让人猜透，他在这两年间几乎杀了所有与那件事有关的人，单只把你留到最后。”
    他还是看着我不说话。
    “但你放心，他怎么也不会杀我，所以你不用担心秦家会威胁我，让我跟着你也安全些。”
    他依然看着我不说话+_+
    “你倒是表个态啊，你都是我的人了。”前一句很大声，后一句是我小声嘀咕的，不知道他听没听见，看他还是没吭声，应该是没听见吧。
    “那天和你做，有瞬间你和他的脸重合。”
    什么意思，替身？
    “我不介意当哥的替身。”
    呸，那左边怦怦跳的那个东西酸溜溜的算怎么回事，秦诺言，你真TM没种。
    “我没打算离开这。”
    他怎么今天老所问非所答啊，我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不会不知道我喜欢他吧，非得我明说么。
    “因为愧疚还是因为怀念？哥他不是你杀的，不是你，你明不明白。”
    又是一阵沉良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与我说话，然后轻声说了四个字——
    “难辞其咎。”
    他的声音也会有颤抖的时候，他的眼神也会有无助的时候，我怎么忘了，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也会有七情六欲，也会伤心难过的不是。
    额前的碎发遮了他迷人的眼，头微垂，双膝上的手紧握成拳，本就白皙的指攥的没有血色，单薄的身体在狭小的房间微微颤抖，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落在手背清晰可见的血管上，很静，很轻……
    轻轻揽他入怀，整个人圈在胸前，心痛的无以复加。我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无声啜泣，然而睡去，然后，跟我走。
    “每天每天，他说着爱我，说着不要这样对他，说着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很残忍，很辛苦，他知道，他明明知道的。”
    “言诺，我撑不下去了。”
    “言诺，求你，杀了我吧。”
    无声的啜泣改为抽噎，声音空切伤痛，最后转为放声大哭。
    他哭的肝肠寸断，哭的撕心裂肺，他是爱哥的，我知道，哥知道，他亦知道。
    可你又是否知道，那个一直在暗中看着你和哥的孩子，那个看见你在阳光下放肆的笑的邪狞的孩子，那个心，从此沦陷的孩子，那个如同哥一样，爱你的孩子。
    我知道你一直怀疑我是来报仇的，只是心存侥幸，以为你总有一天会明白。
    呵呵，如果我杀了你，哥在地下也会爬起来杀了我吧，他爱你爱到可以杀了他自己，也许，再也找不到比哥更爱你的人了。
    我来只是想守着你，并不奢求你像爱哥一样爱我。
    莫言不会放过你，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他认定了是你杀了大哥，是你出卖了大哥。
    也许他没料到你会来这个城市，所以调查的不严，我才能够在暗中解决他派来暗查的那些人，这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吧”，呵呵。
    三年，已是极限了。
    怀中的人渐渐平静，想是哭累了，睡了过去。
    我把他平放到床上，躺在他的身侧，他的头枕着我的右臂，似乎是不舒服，噌啊噌的埋入我颈项，头发上还残留着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
    我左手轻揽过他的腰，纤细瘦弱，像是一折就会断了。
    我知道他每晚都睡不好，无休无止的梦魇，想了多久，这样子揽他入怀，每夜每夜，不再害怕，不再神伤
    “尚然，交给我吧，让我代替哥，守着你。”
    在他额头轻印下一吻，虔诚真挚的轻声许诺。
    他睡得安逸，一夜无梦，自从我把安眠药换成维生素片的246个夜晚中，唯一没有噩梦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