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15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8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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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疾,新患,悲痛,恐惧一齐攻击着我这摇摇欲坠的躯体,我反复琢磨着淳于昕的最后几句话,终不得要领,难道正如他所说的我的大限快到了。
    噩梦初醒,梦中人飞奔而至,“出了什么事?”
    我望着他怔怔出神,他毫不避讳地用宽大的袖袍擦拭着我额上的汗珠。
    “要不我们还是回天山找淳于昕吧!”
    “没用的。”我想起淳于昕的话。当下细想起来。
    “他是天下神医,怎么会没用?”他来回踱步,突然侧身定睛看我,“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我低头不语,狂抓脑门。不知怎么和他说。
    “不想说就算了,脑门抓破了,就没得医了!”
    他突来的调侃让我的紧张顿时松懈下来。
    “言儿,你的心究竟在哪里?”没由来的一句话,
    我很想说本来是在心脏里跳着,现在快到嗓眼上了。
    黑暗中,一袭白衣的他自言自语,“你还是放不下祁心云吗?还是心里有了慕容青?”
    “对着祁心云,你能开怀大笑,你们在茗雅轩里谈天说地,畅所欲言,开怀对饮;为何对着我,你不是乱醉如泥,就是满怀芥蒂。不论我如何默默地守护,对我却始终心存芥蒂。可我,还是爱上了你。”
    “我。。。”
    他明亮如炬的双眸透过层层黑暗紧锁着我,像个猎人在等待他的猎物!
    半刻,他又重在屋内踱步,
    清亮的嗓音缓缓响起,“你对着祁心云可以喜形于色,对我,却是防之又防。以你的聪明才智,你早知我的心意。我送了各式的钗饰给你,可你中意的还是那支‘凤荆钗’,不是吗?”
    他言语中不乏晦涩之情,我竟从未发觉他对我的头饰如此关注。
    我也不知为何我就是喜欢“凤荆钗”,除了落发临睡前,从来不曾换过,也许是它外表简单吧!
    “可有一日,你竟没有戴它,我是又惊又喜,喜的是你明白我的感受,我不喜,你不再戴;惊的是,为何那样巧合,正好是刺客来的那晚以后,我想不出。。。却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那晚是你救了那个刺客,将钗还给了他。而那个刺客就是慕容青。”
    “他与至尊武圣同时出现在天山时,你急切的眼神出卖了你,你和至尊武圣认识,你,找来了他,救走了慕容青。”
    黑暗中,他望着我的双眼,灼灼放光,似要从我脸上寻出一丝答案。
    我以为天衣无缝,他却有机可寻,凭着一个个细节就能知晓全盘,他的聪明才智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我除了心惊,还有胆寒。
    “是,我隐瞒了你,”在如此睿智的一个人面前,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难逃一死,如今说出来便也心中一片坦荡,无所畏惧了,然而心中不免有些愤愤不平,
    “比起你来又如何?你伙同我爹找人冒充我的养父母——赵氏夫妇,却又怕事迹败露,杀了他们。我一直都不相信这是你做的,直到我见到你的亲弟弟——付煜的死状,我希望在我死前,你能让我明白一件事?
    “你说,”他低语,
    “为什么要破坏我和祁心云的婚礼?”
    “祁心云,不是配得起你的人。”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沉寂地黑暗里,默默地响起一丝叹息声。
    “我不信,你对我真无半点情义!”
    他自信满满,深情款款与我对视。
    我低下头,听见自己的声音,“是,你说对了,我对你有情,你不喜欢‘凤荆钗’,我将它还与慕容青;他曾救过我,我救他是为还他一命;可你呢?你深不可测,你名义上为我上天山求医,为我正名,实则为铲除异己,在燕国地界杀害付煜,让人无从查起;你处处小心,步步为营,我在你身边,活得累!岂敢奢望爱!”
    “你就像一只潜伏的豹子,身临险境的同时,把我也带进去,让我彷徨无依,有如绝境!”
    他眼中的震惊,威慑着我,但也没能阻止我的下句,
    “放了我,让我自由吧!”
    他沉默着,我等待着他的“爆发”或是“死亡”。
    许久的不出声,让我有他睡着了的错觉,
    他却开了口,“我答应你,不再猜忌你,过去的,我们都不要提,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过以后你不能离开太子府。”
    这是什么话,这算什么,不能离开太子府!
    “不,你没有听清楚,我是说我要离开,不回秦国,我只要杜冰。”
    原以为此句一出,可能要沉默至半夜时,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好,明天,我叫人将杜冰送过来。你要玩,我放任你一年,一年之后,你一定要回祁府。”
    奇怪了,这次倒是回祁府,不是太子府。
    “祁言,不是你想离开,你只想要我离开罢了,明日过后我便走,你身体不好,他们全都留给你。”他有如王者一般踏出房门,生在帝王家,说话已习惯了号令。
    或者他对我已是大赦,如果不是有情,我丝毫不怀疑他会一剑了结我。
    “喂。。。”我叫住他,他回头望我一眼,月光中,忧郁的脸上泛着些许无奈!
    “没什么。”我一下说不出口了,也许他的决定已是他的底线,如此,我该偷笑的。
    其实我只是想说留几个大男人给我做什么,不如留几个钱给我来得痛快。想着终有摆脱他的一天,我的兴奋在体内不停的跳跃着,却不曾料想他临走还是设了一道“符”,一道伤得我很深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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