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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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乱醉如泥的回到祁府,我那爹爹——祁老爷,早在正厅守株待兔,劈头盖脸,一顿谩骂铺天盖地而来。
“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一个大家闺秀,传出去还有谁娶(你)。”说到“娶”字,忽又小声地吞了回去。“成天不着家。”
“重点呢?”
“重点是,”他气恼地看着我,猜出他还有下文,“为什么花了一百万两,从天香阁买个丫头。”
“我高兴。”他一巴掌定在半空没有下来。眼望门边。
回头一看,原来是付风斜倚在门口,双手抱臂。
隔天一早,“小姐,小姐。”小翠这个鸽子就在那儿咕咕乱叫了。
我从床上扔过一个枕头,“你上辈子是公鸡啊?”
“为什么?”
“天没亮就爱喔喔啼!”
“小姐,大厅有人找你?老爷让我来叫你。”
“是不是一个貌若天仙,气质高雅的女子?”我一下来了兴趣,估着一定是杜冰到了。
“不是。”她脸色有点奇怪,“是几位官差大哥。”
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上,这么快就查到我头上了么?
迅速地跳下床,躲到床底下,“你先顶住。”
小翠的嘴张得可以放下一个鹅蛋,“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方觉失态,从床下起身,“呃,说我随后就到。”
打发了小翠,慌乱地收拾了一下,从下人房绕到后园,正欲翻墙而出,
忽听墙外的家丁议论,“这次卓大人带了这么多官兵包围祁府,听说是抓杀死卓少爷的凶手。”
“可也不能怀疑我们大小姐呀!。。。。。。”
包围?!
只得回到房间,
心中思忖,如果现在剃个光头,学做灭绝老尼,半路出家能否保住我的小命;
或者我可以说是那个疯老头一掌拍死他的,反正这个时代又不能验指纹。
我来回在房里踱步,磨蹭了半天。
最后,我觉得还是应该出去亮个相以示“清白”。
事实证明我又想错了,我往大厅里一站,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就是她!”两个虎背熊腰的家伙一齐指向我,我一看,正是那日卓连城的守门狗。
堂上坐着的三位皆是一惊,一位是我的爹爹,一位是我的弟弟,一位是,不用介绍,京官二品大人卓太尉——卓天堡。
“带走。”一声令下,我已被五花大绑,我在房里想了半天的一套说辞全都付之东流,我那个悔呀!
真该那夜跟那疯老头走,也不至于想逃都逃不了。
“放了她!”大赦之声顿起。
“参见太子!”卓太尉率先跪地,屋内一干人等全都跪地。
我转头,直到衙役把我摁到地上,我方回神。
——付风竟是太子!这玩笑也开大了吧!
想起昨日我的一句“你不是太子!”我窘到想马上把自己“喀嚓”!我原以为他顶多是个黑社会头子。
“卓太尉,贵公子的事,我自会给你个交待。”
一句话,卓天堡虽心有不甘,太子开口却也无何奈何。只得带着一队人灰溜溜地走了。
付风随后叫了祁家父子书房议事,我一个人呆在原地。他为了救我,不惜让他与祁家的关系浮出水面。
日子一天天过去,已是初秋八月,近两个月来,我吐了三次血,一次比一次难过,杜冰,祁府最贵的丫环,搬到我屋里和我同吃同住。
小翠,打杜冰来后,又哭又闹,活像我把二奶娶进了门,不要她这个正房了。
“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小翠了?”
“没有。”我的耳朵都要起茧了。
“那你为什么让杜冰住到你房里,不让我住?”
我哑言,杜冰是在那晚看我吐了血,主动搬进来,她是一个善良稳重,心细如尘的姑娘。
当日,她一进祁府,就认出了我,高兴的留下来,我问她为什么遇到难处不来找我,她却说世事难料,弟弟生了病,急得团团转,被人骗卖到天香阁,如果不是遇到我,她可能已不在人世。
她故意省略当中的种种艰辛,我想得出,她那样脱俗清丽,没有登徒子的纠缠,实在是有负于上天给她的美妙身段,动人歌咙。
她成了我在此地第一个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
她的聪颖程度,超脱领悟力,我的知遇之恩,和她的惜惜之情,都已渐渐融合,那都是小翠望尘莫及的。
我叹了一口气,只得草草地说了句,“她年纪比你大,等你有十五岁的时候,也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我对她的缠功无可奈何,只得以此为由暂缓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