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物转星移几度秋  第十章 又是一年春好处(六)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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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东厢时,我已经调节了好心态,看见她们三人和珍珠正在屋里等我。
    “小姐,你回来了?”东珠一见我就迎了上来,“碧珠姐说你去见大少爷的朋友,我还以为你现在肯定脱不开身呢。”
    我捏捏东珠小巧的鼻子,打趣道,“呵呵,就算再脱不开身,为了你们几个丫头,我也得赶过来不可呀。你们说说,上哪找我这么体贴的主子?”
    屋里的女孩们立刻都被我逗笑了。
    我们围着坐定在饭桌上,我让她们关了窗,使屋子里看起来暗了些,就把蜡烛一根根点起来,然后借着蜡油把蜡烛立在盘子边沿。她们对我的做法感到不解,却不急着追问,只是照着我的做法摆好了蜡烛。
    虽然屋里的光线有点亮,可蜡烛点起来还是有那么几分烛光晚餐的味道。“好了,姑娘们,现在你们闭上眼睛吧!”
    她们四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为什么要闭眼?”兰珠问道。
    “许愿啊。我听说有一个地方的人,他们在生辰的时候就点上与自己年龄相同的蜡烛,然后闭上眼睛对着蜡烛许愿,这样愿望就一定会实现的。”我眉飞色舞地对她们解释,“虽然这上面的蜡烛是取得你们的平均年龄,但是只要你们在心里真心地许下愿望,那么愿望就一定会实现的。”
    她们听我说完后,都被这些浪漫的蜡烛大动乱,马上闭了眼和手许愿。
    待她们都睁开眼睛后,我和她们一起吹熄了蜡烛,然后众人就席吃饭。碧珠逐个给我们斟好酒,我们碰杯祝贺完“生日快乐”,却把酒杯又放回原处,并不饮酒。
    我们五个人都没酒量,而我是从来滴酒不沾的,开酒坛只不过为了助兴而已。折腾了一上午,我肚子早饿扁了,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马上大快朵颐起来。
    嗯,这聚贤客栈果然名不虚传,几道菜鲜得我嘴都要掉了。
    碧珠坐在我旁边,时不时地替我布菜,又在旁边劝我慢点吃。
    “你今天可是寿星公啊,你就别理我了,自己多吃点吧,碧珠。”我替她夹菜,阻止她再来“打扰”我用餐。
    她微笑地咬下我夹给她的鸡腿,眼中似有泪花闪现。
    看见碧珠这个样子,我又望望其他三人,心里突然一阵感慨。
    其实我做了什么呢,我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帮了她们,可她们却把它看得多么重要。
    碧珠从小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与他相依为命。由于生活艰难,他哥哥的农田又收成不好,他不得不把年仅8岁的碧珠卖到我们家做了丫头。去年碧珠的哥哥因为卖菜的时候一不留心把一坨泥巴甩在了一个官家少爷的身上,那人便不依不饶,让下人狠狠揍了他一顿。本来已是病残的身体,这一打就几乎去了他整条命。他整个人奄奄一息,最后托人到府里来找碧珠,希望临死还能见妹妹最后一面。碧珠本来瞒着我,自己为她哥哥请了大夫,可是她哥哥一直没有好转,她就向我请假,说是要回去照顾她哥哥。我了解状况后,便把二哥带回来给我的热地人参给他们送去,听闻这人身有起死回生之效,不想果然神奇,她哥哥服下特补的人参后果然转活过来。此后,他们兄妹二人就把我视为恩人,加之后来我又利用现代知识帮他家解决了粮食收成不好的问题,碧珠待我便更是亲厚。
    其实那热地人参固然珍贵无比,可是如果把它放着观赏而放弃救治一个人的性命,那么再珍贵的人参也会失去了价值。更何况,对碧珠来说,又有什么东西,是比她哥哥性命更宝贵呢?
    至于兰珠和东珠,我就更没有施加她们任何恩泽了,不过是以现代平等的原则把她们当成我的朋友和妹妹对待罢了,然而,由于长期等级观念的束缚,我的做法也就成了对她们的恩赐。
    珍珠倒真是受了我救助的。珍珠本名君翠翠,她本是一个口技演员,和她父亲在一家茶肆外面以表演谋生。就像许多老情节电影上演的,标致的卖艺女郎被有势力霸主看中,想强抢回去做小妾,不果,就以毒打老人相逼,不想老人家风烛残年,经不住折腾,两脚一伸就这么去了,留下孤苦伶仃的女孩,只得卖身葬父,又要受那恶霸的逼迫,这时候出现了一个见义勇为的侠客,打得那恶霸鞭痕累累,狼狈逃窜,他落下狠话“你给我记住!”便灰溜溜地跑了。
    帮助她葬了父亲,她有心想报答我的恩情,我见珍珠也有一身傲骨,她也实在没有地方可去,我就让她进将军府里跟着我了。后来才得知她有高超的口技,便让她时不时的表演来给众人解闷,有时候还有些“特殊用途”,当然,我不会向府里的人透露她的才能(知道的人越多,那“特殊”越起不了作用),所以知道她这身本身的就是我们四人。
    这不,在众人“酒”足饭饱后,我们又吆喝着要珍珠表演一段口技来。
    珍珠也是兴致高昂,只见她微微福身,道了声“献丑了”,就坐到屋里唯一的大床上,放下帷帐。
    屋里沉默下来后,先是响起细微的咿呀之声,有点像婴孩的低语,又像是草原上悠闲的鹿鸣……突然帐中传出一声狮子吼,接着便是一阵脚步踢踏和野兽奔腾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像要从我们冲到我们这边来,我们四人缩紧脖子,不自觉地戒备起来。
    奔腾声突然停了下来,“呜……”透着绝望的咿呀声随之而至,我们眼前仿佛看见一只猛狮正在享用它的晚餐—一只可怜的鹿。我们都偏头像帐中观望,当那画面就在帐子里。
    ——一切停息,帷帐掀起,仅走出来一个含羞带怯,两颊绯红的姑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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