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阎王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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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莫然一觉醒来,已经是半夜了,他窝在被子中环顾四周,床边的落地夜灯发出淡淡的黄色光晕。
这是一间连着阳台的卧室,右边的玻璃移门开了半扇,风把落地窗帘吹得微微摆动,带入一丝丝白色的月光。床的正前方有一台液晶电视以及几排书架,基本上,房间还算很空旷,就像普通客房一样。
白莫然眨了眨眼,翻个身还想继续睡,但是,肚子却尽职的叫唤了起来。
今天的晚饭,似乎一直没有机会吃。
从床上坐了起来,白莫然有些哀怨的想着,我可怜的胃啊。
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一丝呆楞,白色的衬衫和裤子已经被换成了蓝色格子的丝质睡衣裤。看样子对方对待客人还真是很细心,白莫然不禁暗暗叹气,连我穿什么睡衣都调查的这么清楚,那么估计祖宗十八代也都被调查的连渣子都不剩了。
真不愧是家底殷实的大帮派,其实帮忙阎王组织除了是为了出王鼎天杀死自己好容易救下的人还绑架自己的那口恶气以外,也有向阎王示好的意思,毕竟阎王在这里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的小分舵,如果真的帮了鼎天帮对付阎王,估计自己的小命在阎王的人遇伏后没多久也会和自己说再见。
感觉自己的胃又在向自己提意见后,白莫然皱了皱眉,从床上爬起,打开了门。
走道上的灯光比房间中要亮许多,白莫然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您醒了?”门口站着的一个侍者打扮的少年礼数周到的弯了弯腰,“阎霄大人吩咐,如果您醒了,就请您去偏厅用餐。”
“阎霄大人准备的倒真周到。”白莫然终于适应了走廊的灯光,尾随着侍者穿过走廊。
“招待什么样的客人,就要准备什么样的礼数,”侍者笑着为白莫然拉开了偏厅的门,“请在此稍后片刻,阎霄大人马上会到。”待白莫然走入偏厅后,侍者就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中间的长桌上,放了不少被盖着的食物,主位右手边的椅子后,站着一个老者。
白莫然很随意的走了过去,坐在了那张已经为他拉开的椅子上。
老者掀起了一个盖子,端过一碗粥放在了白莫然的面前,“请用。”
很饿的状态下喝一点粥,要比直接吃油腻的山珍海味好许多,阎王的人,还真是会花心思,白莫然说了句谢谢后就很不客气的拿起粥碗就吃了起来。
看起来只是一碗普通的白粥,但是味道却不是。
汇合了很多不知名的药材和鲜蔬熬出的高汤让这晚粥味道鲜美而不腻,看样子,这阎霄也是很会享受生活的人。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都往往不会愿意很用心的去做事,白莫然唇角牵起笑意,那倒是不错。
“看样子,粥的味道还算合你胃口。”略带笑意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白莫然抬头就看到了这个人。
一张让人惊艳的脸,无论男人女人。
白莫然知道自己一直是属于‘好看’的那一类,斯文清俊,看起来儒雅无害,‘但是,就是欠缺了一点邪气’,那时被好友这么评价过,所以就也不会有蜂拥的女人排队堵截。因为长的也不算女气,也就不曾被奇怪的大叔招惹过。
门口的这个人,乍看之下,就一个男人而言,有些漂亮过头了。微微上挑的眉,略略上提的唇,有一种邪性的美,让人不敢靠近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主人。”原先站在白莫然身后的老者替来人拉开了椅子,恭恭敬敬得退到了一边。
“初次见面,谛听,”对方并没有坐下,而是向着白莫然伸出了手,“我就是阎霄。”
“承蒙关照。”白莫然站了起来,握住了阎霄伸出的手。
其实白莫然心里早就开始腹诽了,阎霄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名字,非要叫谛听,当时也是情急,没来得及署名就用谛听心理咨询室的名义发了出去,阎霄倒是干脆把这个名字当成称呼来使用了。
“说来也巧,我没记错的话,谛听似乎是住在阎王的第十八层地狱里面知晓世间万物悲天悯人的神兽吧?”阎霄坐在餐桌前,拿起了侍者送来的红酒,饮了一口后,缓缓的开口。
白莫然则是差点被呛到。
大哥,不懂就不要乱说。
好容易顺了一口气,白莫然放下勺子开口道,“谛听是跟着地藏菩萨的神兽,会住在阎王十八层是因为地藏菩萨要下去普度众生,地藏菩萨圆寂后,谛听还是离开了那里。”
怪不得好好的名字不叫硬是要叫谛听,原来是为了拉关系啊。
“这样啊。”阎霄优雅的挥了挥手,白色墙面上就被投出了影像。
画面是一家海滨疗养院的设施,一位四十几岁的女性对着海风痴痴的笑着,似乎是有什麽值得开心的事情发生。
白莫然在看到这个和自己有着五、六分相似的女子的投影后,眼神闪烁了一下,皱了皱眉。
“不知道这位地藏菩萨,能不能让谛听陪在身边呢。”阎霄观察着白莫然的反应,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开口问道,但是,却没有办法让人听出疑问句的感觉。
“哈哈,”白莫然突然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阎霄大人真是会开玩笑,”他手指指向画面中的女子,“你可知道她是谁?”
“不正是你的母亲?”阎霄有些诧异白莫然的反应。
“对,就是这个被我叫做母亲的女人,害死了我父亲,”白莫然盯着画面上的女子看,眼中似乎饱含着怒火,“就是这个女人,毁了我们家。”白莫然说着,转头望向阎霄,“你知道,是谁让她变成疯子的吗?是我,就是我啊!哈哈!如今,你居然指望拿这个女人来威胁我?我看你的算盘,也算是彻底的落空了。”
阎霄很仔细的审视着白莫然,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线索。
白莫然则是收敛了表情,重又低头面对之后送上的饭菜,似乎是懒得再搭理阎霄,以及那个画面中的女人。
“那就为你自己留下如何?白莫然。”阎霄见之前准备的威胁不奏效,也不恼,不紧不慢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开口道。
“你是说王鼎天?”白莫然终于又抬起了头,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阎霄身上。
“果然是和聪明人好说话。”
阎霄笑起来,眼睛狭长,有点像狐狸。
白莫然这麽想着,很想笑,也就真的笑了,“王鼎天已经死了,尸骨无存,我这个人什麽都怕,就是不怕死人。”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人在你手上,你要他死,他必须得死。”白莫然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一个人的生死根本就不是什麽大事。
“为什么我要他死?”阎霄兴味盎然的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男子,阎霄原本就是个对大部分事情都不上心的人,即使统领着阎王组织的分部也没有真正好好打理过。因为没必要,因为没兴趣。
“因为我们要合作。”白莫然知道,在形势对自己偏利的时候才能投出筹码,否则就不是合作,而是单方面的利用了,“我要自由和安全,而你需要,”白莫然指了指自己的头,“这里。”
“好,明天你就会看到王鼎天的尸体。”阎霄站了起来,他明白,与其要一个时刻需要自己提防的军师,还不如要一个真心愿意相助的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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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送白莫然出门的时候,阎霄笑着道别。
这个白莫然,他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