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横刀夺爱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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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玄宗盛怒。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火大!
    那个叫杨玉环的女子,那个自称只许未来丈夫娶她一个女子的妒妇,竟迷住了他最看重的两个儿子。寿王李清年少,还能说他一时情迷,说出“愿意一生只爱一个女子”这样的话,可已立了太子妃、还有数名侧妃的太子李瑛竟也想娶她?!
    红颜祸水!杨玉环就是大唐的祸水!
    他决不能容许自己的儿子们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失了兄弟情义。最好就是把杨玉环杀了,以绝后患。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天下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但毫无缘由地公开处死杨玉环,会让李瑛与李清不满,那就让她猝死吧。唐玄宗杀念一动,叫来高力士,命他除去杨玉环,但有一条:不能让她死在公主府中。
    一心为李悠设计嫁衣、及早离开公主府的吴芯哪里会想到自己已惹上杀身之祸?她问过李悠的喜好后,画了几个现代的华贵婚纱、晚礼服和旗袍,其中一款正红色婚纱,除了保证低胸、露胳膊外,她还刻意设计薄纱与丝绸的糅合,造成若隐若现的效果,娉儿看了直咂舌,凝叶却说公主可能会喜欢。
    李悠来她这的次数明显减少,吴芯猜测她是有不满自己对寿王李清的绝情但又在意与自己的友谊,才躲着不见。实情却非如此。寿王李清第一时间告知了李悠他的决定,还有得到了武惠妃支持这一好消息。她没有转告玉奴是因为觉得这么重要的话,应该由清哥哥亲口告诉玉奴。清哥哥对玉奴,好生羡慕。若杨洄有清哥哥一半的心意,我李悠死也无憾。眼下与杨洄的婚事已是势在必行,这公主府的内务,也该好好整顿一番了。太子哥哥提醒的正是时候。
    从前的日子,李悠喜欢跟在杨洄身边,多数时间是不在公主府中渡过。公主府上下事务都是交给林管事处理,现在看来,林管事管理不善,需她出重手整治。她可不想成婚后与杨洄驸马的一举一动都被其他无干人等知之甚详。
    人人都道咸宜公主平易近人,亲切可亲,却不知她终究是宫里出来的公主,对那些尔虞我诈之事不是不懂,只是不屑而已。惹急了她,她也会让大家知道,公主府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当然,这等小事,还不需她亲自去做。
    李悠考虑清楚,便去洛阳行宫跟母后武惠妃要人去了。而这一边,精心打扮的杨玉语温顺地在公主府门口等候通传。
    杨玉语自觉美貌才情都比妹妹杨玉环略胜几分,但她不得不承认在运气上却比不过妹妹。远的不提,就说那生辰宴上,太子与公主给玉奴的厚赏让玉奴大出风头,而自己完全沦为路人。在太子他们没来之前,自己还风头正盛。玉奴的好运,但凡能分给她一点…
    都说出嫁是仅次于投胎的第二大事,她既然没法重新选择父母,那么在选夫婿这事上,就不得不慎重。来杨府向她提亲的人不少,却没一个能入她眼。自打见过太子之后,她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唐守那样的公子,再富贵也比不过皇帝的儿子吧?若她能嫁给太子,或是任何一个王爷,那她的下半生,就能有人人羡慕的富贵荣华了。
    这次来公主府,既是为了玉奴,也是为了自己。赢得公主的好感对自己未来的婚事该是大有益处。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荡漾开。
    丫鬟流银好心提醒说:“玉语小姐,我们是为老夫人患病之事而来,您这样的笑,是否不妥?”
    杨玉语瞪了流银一眼,收敛了笑意,露出焦急与担心之色。她一手调教出来的流银果然派的上用场,比自己更留意细处。
    不过杨玉语要失望了。就是这么不巧,咸宜公主李悠不在。
    凝叶作主,命人带杨玉语直接去公主寝宫见玉奴小姐。杨玉语一路走来,难掩眼中的垂涎,单是区区一个公主,就拥有这么大的附院,那王爷、太子?她野心不断地膨胀着,嫁入皇家的心更强烈。
    得知杨玉语来看她,吴芯喜出望外。她十分挂念杨老夫人,那日太子说的不详细,公主没有准她回府,她想着早点完成嫁衣的设计,就能早点回杨府去看望奶奶了。想到一切因她而起,十分内疚。
    “玉语姐姐,杨府一切可好?”吴芯热切地搂住杨玉语,着急地问。
    杨玉语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玉奴的住处,心底轻哼,难怪玉奴不想回杨府,这等奢华的地方,谁想离去呢?她脸上笑意减淡,说:“奶奶因一些传言病倒了,杨钊忙着照料奶奶,所以让我来瞧瞧你。你在公主府可还好?”
    原来太子并没有骗我,吴芯心里想。
    看着一脸关切的杨玉语,吴芯低头说:“玉奴一切安好。奶奶的病情可严重?我很想回府一趟,公主没准。”
    杨玉语想起杨钊交代她的话,说:“奶奶身体无大碍,不过,玉奴,外间的传言你可知一二?奶奶想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芯原原本本地将她与寿王李清间的纠葛告诉了杨玉语,有心隐瞒了太子与她之间的事。听完,杨玉语再次感叹自己命运不济,那唐守居然是尚未立妃的寿王李清,玉奴竟舍得不嫁他,还说什么娶她之人只能有她一个妻子这样的胡话?如果她是玉奴,恨不得早早嫁了,坐稳那寿王妃的位置。上天真不公平,那么多好事都让玉奴碰上了,为何不给她安排一段与皇室的缘分?
    杨玉语内心嫉恨不已,表面还装着若无其事地教训妹妹说:“玉奴,同是一个父母,我就不明白为何你这样死心眼?这世上,除了公主,谁还能要求丈夫只娶自己一人?这大大有违妇德的话,你首先就不该说出来,说出来之后也不该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可知有多少难听的闲言碎语传到奶奶耳中。奶奶觉得她教导无方,有愧杨家列祖列宗,才病倒的。”
    吴芯当然没法解释她的理由,赔过几个不是之后,犹豫着说:“玉语姐姐,你真的愿意与其他人共侍一夫么?”
    杨玉语好气又好笑地瞧着自己的妹妹,说:“女人未嫁从父,嫁人后从夫,这才是妇德。夫君要娶妾,你难道要以死相逼不成,那怎么能算是贤良淑德呢?你那奇怪的想法是从哪冒出来的,天下男子听了你那话,谁还敢娶你。”
    吴芯知与杨玉语说一夫一妻无异于对牛弹琴,没了与她讨论这话题的打算。她说:“玉语姐姐回府后转告奶奶玉奴一切安好,并请她老人家恕玉奴不孝之罪。玉奴办完公主交代的差事后会即刻回府跟奶奶请罪的,还请奶奶多多保重身体。”
    杨玉语点头表示记下,心却转到寿王李清身上,玉奴既拒了李清,那她是不是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寿王妃呢?不知那时给他留下的印象可够好?他比太子条件更好,因为他还没有立妃。原本就对他有意,这下,更该寻机会与他碰上一面。她说:“玉奴所言,我都记下了。对了,公主殿下可在?杨钊嘱咐我要去谢谢她一声,照顾玉奴你这么久。”
    吴芯看了一眼凝叶,她对公主动向一无所知,公主府里的事都是由凝叶帮她打理。凝叶说:“回玉语小姐,公主殿下不在府中,不知何时才回。”
    杨玉语哦了一声,说:“玉奴妹妹要是在忙,我就不多加打扰了。”心里渴望玉奴能将她留下,以退为进,免得被人瞧穿了她的意图。
    吴芯果然不想这么快让玉语离去,她说:“玉语姐姐来的正好,我画了一些草图,需烦劳姐姐帮我瞧上一眼。凝叶你大概不知,我这姐姐对眼下洛阳城流行什么衣裳款式最熟悉了。”
    血缘是种奇妙的联系,在杨府时吴芯不愿与杨玉语太过亲近,但在公主府,她却觉得杨玉语是她信得过的亲人。再说,她也想从杨玉语那多了解些杨府的近况。
    杨玉语谦逊地说:“玉奴妹妹哪有这样夸自家姐姐的,莫叫凝叶姑娘笑话了。”心里喜笑颜开,玉奴啊玉奴,让我沾点光,日后若是我成了寿王妃,对你自会多加关照。
    凝叶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人,她讨巧地说:“玉奴小姐从不说大话的。单从玉语小姐身上的衣裳就能看出小姐品位不俗。”
    杨玉语开心一笑,说:“多谢凝叶姑娘夸奖!”
    吴芯方才注意到杨玉语是刻意装扮过而来,心有一丝不悦,原来玉语来这还有她的小算盘。这样的打扮断不会给自己看的,那是为了公主还是谁呢?她自己想远离皇家,玉语却一心想靠近。世上的事总是这样。算了,在自己逃离这一切之前,若能帮玉语完成她的心愿,也算是对得住杨玉环了。
    她将那几张草图交给杨玉语看,杨玉语一下子就被那从没见过的大胆图样给吸引了,也投入到修改花样的事情中,边改边等公主回府。
    咸宜公主李悠在母后武惠妃处,向母后要人。
    李悠撒娇说:“母后给我派两个年长的宫女来替我管事,我这府中,要出大事了。”
    武惠妃特别疼爱李悠这个有什么事都挂在脸上的女儿。宫里的女人都习惯了带着伪装生活,所以看着跟透明人似的李悠,反而特招人疼。任何人与李悠相处,都没有压力。皇上对悠儿极为保护,不想她变了性子,所以才会宠溺有加,准她在洛阳城自由自在生活。只是,悠儿与杨洄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她就不能再像从前的小女儿,要学些人妻、儿媳的礼节,还要学着管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是该派人教教她。
    武惠妃俏丽一笑,说:“你这小小公主府能出什么大事啊?说给母后听听。”
    李悠正经地说了太子李瑛的提醒,还有钱美人之事。
    武惠妃听到钱美人三个字,心一慌,说:“好好的,提起那个晦气的人!这太子的记性可真好。你成亲之后,原本就要赏些奴仆给你,我提前将郿姑与柳姿派给你。她们俩在宫中年头不短,你要好好待她俩。”
    李悠当然清楚这两人在武惠妃处的分量,欢乐地抱住了武惠妃,说:“母后最疼悠儿了。”
    武惠妃轻轻打了李悠的屁股,说:“你这丫头,哪里像是要出嫁的人。你父皇已经拟好了旨,这两天就要宣了。你与杨洄的婚事,下月初八办。你那嫁衣,到底准备的如何了?我说过让宫里来做,你非交给那个什么玉奴。那玉奴可是让你父皇大大地头疼。”
    李悠不以为意地说:“母后不是答应替清哥哥与玉奴说情么?父皇最听母后的话了呀。”
    武惠妃嗔怪了一声:“贫嘴。你不知那太子也去你父皇那说要娶玉奴了么?你父皇正在怒头上,我没敢去说情。”
    李悠气得睁大眼说:“太子哥哥纯心捣乱不是?!他这横刀夺爱,分明是想让清哥哥不好过。父皇一定是两个都不允。太子哥哥本来就不缺妃子,玉奴对她可有有无。可玉奴对清哥哥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母后,你要想想办法啊。”
    武惠妃安慰她说:“我答应了清儿,当然会尽力劝服你父皇。若不是有太子那个变故,我还是能说服皇上允了清儿这事。但现在看来,还要拖一拖了。这事悠儿你不要参与进来。你的第一要事就是下月的婚事。”
    李悠点头称是,乖巧地为武惠妃揉肩捶背,心却一早飞到宫外,想告诉清哥哥宫里情况有变这事。
    寿王李清比李悠更早地听到太子进宫求皇上准他娶玉奴之事了。他的震惊不在李悠之下,太子这分明是玉石俱焚的一招,父皇定不会让玉奴嫁给他们中任何一人,以免兄弟二人为女人生了芥蒂,伤了感情。
    原本还想做好一切安排,再给玉奴一个惊喜的李清,没了主意。父皇最忌讳兄弟反目,太子李瑛这样做,对他又有何好处呢?李悠老催着要尽快定了这婚事,都怪自己拖拖拉拉,没早下了决心。
    他独自喝着闷酒,不想见任何人。
    几杯酒下肚,他突然很想去看一眼玉奴。他还记得那日被娉儿拒之门外的绝望心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之前还肯与他手牵手的玉奴变得那么无情。也许就是太子从中作祟。为何他没想到呢?玉奴,我得去向玉奴说清楚。如果玉奴与自己一条心,不管是多么艰难,也要求得父皇的同意,如果父皇不同意,大不了,与玉奴私奔到天涯海角去!
    豪气一生,李清嗖地串上了房顶。连奔了几下,他就进了公主府,暗叹一声:公主府防卫太松懈了,杨洄这家伙不在,公主府一个高手都没有…
    玉奴,你可想过我?李清自言自语地说着,来到了公主旧寝宫门外。
    “玉语姐姐,你这几朵花加上去之后,鲜活多了。”吴芯真心地赞叹着,她那几款衣服都有些偏素,可能与她的心情有关,杨玉语画了些花上去后,那衣服就亮眼多了。
    杨玉语娇笑着说:“我的好妹妹,歇一会行不行?没瞧见这天都黑了。好歹让我吃点东西。”
    吴芯看了看窗外,说:“娉儿什么时候点的灯,我都没察觉,还以为天色尚早呢。凝叶姐姐,又要辛苦你去传膳了。”
    娉儿说:“玉奴小姐,凝叶姐姐早去传膳啦。那边站的是流银姐姐。”
    吴芯作势要打娉儿,说:“你这丫头,点灯不提醒我,凝叶走了也不提醒我,我还不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娉儿躲到杨玉语身后,说:“玉语小姐救我。”
    杨玉语拦下她,说:“你自己太过用心,都不记得周遭发生了什么,与娉儿不相关。如今没有外人,你告诉姐姐,做事这么投入,可是为了不去想一个人?”玉奴的反应异常,坚持要一夫一妻,一定有什么缘由在,或许,她真的用情过深,容不得任何一人分了她的丈夫去?杨玉语想问个清楚,免得日后她真成功地坐上寿王妃那个位置,玉奴会恨她。
    吴芯没料到杨玉语会问起这个,“我,我…”说了几个“我”字后没了声音,惆怅地看了看窗外,说:“我只想尽快完成公主交代的事,早些回去伺候奶奶以赎罪。”
    杨玉语眼神犀利地看着她,说:“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你以为能瞒得过我?你有心事,不能说给公主听,不能说给娉儿听,也不能说给我听么?我心中的事,可没有瞒过你。我对谁有意,都一五一十地说给你听过,你还不当我是姐姐?”
    吴芯被逼不过,说:“我离开他,才不会害了他。他对我的好,我会一直记着。我心中有他,但我一定不能跟他在一起。玉语,你会懂这种感觉么?你也喜欢过他,你能坦白地说可以与我共侍一夫,但我不可以。我认定我所嫁的人,只会爱我一人,只会娶我一人。”
    杨玉语疑惑地说:“为何你会害了他?如果他愿意只娶你一人呢?”
    吴芯惨淡一笑:“他是寿王,如何能只娶一人?他忘了我,才会有幸福。玉语姐姐,若你还喜欢他,我希望你能与他在一起。”
    杨玉语坦白说:“我确实中意唐守公子。他是寿王,我更加喜欢。你肯告诉我心事,我也不会瞒你。你心中有他,我不强求你帮我。但我会努力去赢得他的欢心。我们是亲姐妹,我想你快乐。”
    吴芯眼眶的泪珠不听话地掉了下来。
    杨玉语一面擦去泪水一面训:“玉奴你何苦折磨自己?!分明舍不得放手,还装大方。我若有你这福分,早乐开花了。你说会害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清凝神地听着她们的谈话,生怕错过了只言片语。杨玉语问的每一句,都是他想问的,玉奴啊玉奴,你心中到底藏着些什么?害了我,是与太子有关么?
    吴芯在杨玉语的柔情攻势下差点和盘托出所有的事。话到嘴边还是收住了,她只说了:“算命的说我是个不祥的人,会克夫。”
    杨玉语被玉奴这个解释给呛到了,她素来不信这些,但玉奴好像是信。
    无计可施的杨玉语说:“哪个算命的说过这话?我们再去找别个算命先生,若算出来并非如此,你就不用那么耿耿于怀了。”
    吴芯随机应变地扯了个谎,当然不想被拆穿,说:“我信那算命的话。只有能克我之人才能娶我。所以,玉语姐姐,你别在逼我了。我与寿王,缘分已尽。就当我们没有相识过。”
    李清听不下去,就凭一个无稽的算命之言,玉奴就要放弃与自己的那段情么?还是她介意他不能只娶她一个?他要进去告诉她,她就是他的唯一。
    李清要走进去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前头。
    太子?!他何时来的,为何自己没感觉到?大意啊!若是敌人在侧,只怕…酒醒一大半。
    太子李瑛,叹了一声,说:“小悠是个公主,不懂设防也就罢了。你堂堂寿王,被人近身了都没有发觉,平日生活是否太过松散了?”
    李清流露愧色,说:“二哥教训的是。”
    太子李瑛指了指不远处的女子,说:“她吸引了你所有的心神,若是敌人,或许你真会为她送了命。”
    李清说:“幸好是二哥。二哥也是为了她而来?清弟听闻二哥在父皇那说要娶玉奴,可真有其事?”
    太子李瑛默认。
    李清知与太子斗心机只会白费功夫,不如直接发问:“二哥可知清弟与她情投意合?”
    太子李瑛故作惊讶地说:“情投意合?我所知的,是她拒绝了清弟你的情意。”
    李清蓄势,说:“她说她未来的丈夫只能娶她一人,二哥你做不到,清弟可以。”
    太子李瑛,倔然地说:“叫她改了这主意就是。男子汉大丈夫,何须为了区区一女子委屈了自己。”
    李清哑然,太子果然霸道。
    太子李瑛说:“玉奴,我势在必得。即使你是我弟弟,我也丝毫不会相让的。我喜欢她,不比清弟你少。”
    李清说:“你在父皇面前那么一说,父皇定不会让她嫁给我们中任何一人。为何你要损人不利已呢?”
    太子李瑛放肆一笑:“谁说喜欢她就要娶她了?我留她在我身边即可。总要先让你娶不了她,我才有机会抢过来啊。”
    做人素来光明磊落的李清没想到李瑛对玉奴怀着的是这样的心思,他说:“清原本敬重二哥,二哥方才之言让清弟十分寒心。清弟即便无法娶玉奴为妻,也不让二哥误了她的终身!”
    他的说话声渐渐大了起来,惊动了屋里的人。吴芯从窗子那张望,娉儿提了灯笼找了过来。
    太子李瑛冲李清一笑,飘然而去。
    李清不想被玉奴误会,抽身而去,只能等下次向玉奴说明这一切了。
    他很想亲口告诉玉奴:他不在意被她克夫,不在意她那一夫一妻的要求,他只想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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