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一刀两断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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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寒入翠帷,月淡云来去。
    院落半晴天,风撼梨花树。
    人醉掩金铺,闲倚秋千柱。
    满眼是相思,无说相思处。(出自宋代周紫芝)
    吴芯满心相思的那个人,唐守,就这么地、毫无预期地出现了在她眼前。
    唐守目含深情地对着她笑,吴芯也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眼神却不自觉地往唐守身后看去,心里说,寿王在哪??唐守与寿王?
    看来看去,却没有人再进来。吴芯看了一眼李悠,这才觉得李悠与唐守长得有些相像,尤其是笑的时候。
    李悠快人快语,说:“玉奴妹妹,我这清哥哥比你那意中人如何?”不停地来回看着寿王李清与玉奴两人,愈发觉得他们真是绝配,一个风雅过人,一个娇美可人,不是天生一对,还能是什么。
    吴芯再笨也该想通了,唐守就是寿王,寿王就是唐守。这世上有哪个富贵人家能有权势令洛阳古刹济门寺封寺?公主分明早已知情,就剩自己呆呆傻傻地还在为吴芯的唐守与杨玉环的寿王纠结…前些日子痛苦纠结的问题,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存在的。
    太好了,唐守就是寿王,吴芯痴痴地笑着,杨玉环与吴芯,寿王与唐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必烦恼了。
    唐守,即寿王李清,故意问道:“谁的意中人?玉奴小姐的意中人么?”
    吴芯哑语,装作没听见,他这么刚刚好出现呢?是公主请了他来么?还是他知自己在此,特意赶了过来呢?寿王啊?
    李悠掩嘴偷笑,说:“清哥哥明知故问,玉奴妹妹的意中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清被她调笑心里欢喜着,走近她身边对着李悠私语几句,李悠连连摇头后点头,大声说:“清哥哥,你可欠我一次!我走就是了,在这碍事…”几声大笑,跑了出去,还有心地重重关上了寝宫门,留下一句:“我将下人们都带走了哦。”
    空气忽然变得稀薄起来,吴芯大口地呼了几口气,平抑住心底的不安。按说也不是第一次恋爱了,却比与袁子正在一起时的压迫感强烈得多。李清似乎也紧张的厉害,吴芯离他有段距离,都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李清步步逼近,吴芯偷偷后退。
    李清发觉她的这个小把戏后停了脚步,说:“玉奴在生我气?”
    吴芯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狂喜之后有些无措,唐守变成寿王,意味着杨玉环的命运,无可逆转了么?上天偏偏让她爱上寿王,原来杨玉环与寿王是自由恋爱的,谁能相信呢?史书上可不会有这样的记载。
    她垂下眼帘,有气无力地说:“玉奴没有生气,玉奴早该想到唐公子,哦,不是,寿王您身份特殊才是。”都说恋爱中的女人零智商,自己到唐朝来,痴长了几岁,也没见得比古人聪明,看见个温柔体贴的帅公子,就什么也不顾了。细细算来,这寿王还比自己年纪小呢。姐弟恋么?呆在这十几岁的身体久了,真当自己是十几岁了。那么不小心就沦丧了感情。一时的爱恋换来的是受人非议的一生?唐玄宗会对他如何?他可能承受妻子被父亲强抢的命运?为何寿王会是唐守?他不该有这样的命运啊!
    李清眉头揪住,说:“还说不是生气。我没见过这么无精打采的玉奴。”
    吴芯无法跟李清解释她所想的事,勉强挤出点笑容,说:“玉奴感触良多,却绝非是生寿王您的气。”紧闭双唇,脸色苍白,为何唐守会是寿王?!好悔,好恨!先前的喜悦是真,如今的惶恐更真。
    李清心里愧疚,早知会让玉奴如此不开心,在济门寺就该表明了身份。他宁愿自己是没有身份所累的唐守,能与她踏山觅水,秋赏风,冬观雪,一世得一知己足矣。可惜的是,自他呱呱坠地起,皇宫的腥风血雨一直伴随着他到如今,摆脱不得。他想保护她不被侵染,至少,不要那么早卷入到皇室的风雨中。他想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小悠催过他几次,威胁说太子对玉奴之心,路人皆知,若他迟迟不行动,怕会输给太子。
    两人各怀心事,四目相对却都一语不发。
    李清打破缄默,低声说:“我并不愿做寿王。在我出生以前,母后所生的两子一女,都没能活下来。母后将我托付于宁王妃,方能无恙长大。在宁王府生活了十几年,我才重回母后身边。宁王与宁王妃待我如亲子。在宁王府,并无诸多规矩,我常微服在外游玩,唐守是常用的化名。寿王这个封号,于我,负担多于荣耀。以唐守之名与玉奴相遇相识,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玉奴你像个跳跃入凡间的仙子,一笑一颦都牵动着我的心。我对玉奴的情感,就是一个普通男子对心爱女子的喜欢。不管我是唐守,还是寿王,我都是情真意切。”
    这是吴芯头次听到他提到幼时之事,不由得对寿王的成长经历充满疑问,皇宫这个深宅,埋葬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呢。寿王热切的表白安抚了她惶恐的心,吴芯不再质疑自己的情感,对他的喜欢,是出自真心的,是不受理智控制的。唐玄宗,不一定会看上自己吧?他不是宠爱着寿王的母后么?如果自己谋算得宜,是不是能让杨玉环不走那条路呢?一切还有转机,是不是?
    见到她的脸色好转,李清知自己说的话已奏效,继续说下去:“因为婉婷刺杀太子一事,小悠被太子软禁,急报到母后。母后整日陪在父皇身边,不能抽身离开,命我来洛阳处理此事。我习惯孤身行动,所以才会单人单骑来了洛阳,恰巧遇上玉奴你。”
    吴芯记起与他的第一次相见,疾驰的黑玉撞飞了娉儿手中的伞,她先喜欢上那黑黝黝的神驹,再瞧见玉树临风的马主人,如果不是有缘,怎么偏巧就在那日撞飞了她的伞呢?点点光芒在眼中闪烁,回忆总是美好的。她与他的红线,定是早早被月老绑下。这就是杨玉环的命格吧。她说:“这是要多亏了黑玉,若不是它,我与你遇不到的。”
    李清眉头舒展,露出调皮的笑容,说:“没有它,我也会遇上你的。第二次在这不小的洛阳城里,我不是见到了穿着奇异的玉奴么,那么大胆的装束,穿在你身上,却不觉得俗气,还又那么扎眼。只要玉奴你在,我的眼里便没有其他人。”
    吴芯脸绯红,一时意气与锦绣铺晚娘打赌才穿的暴露装,早被她搁置在箱底了。唐风再开放,也没见过她这样大胆的,杨老夫人明令禁止她再穿那样的衣服。没想到公主与他都还记忆深刻。
    他说他的眼里没有其他人…她喜欢他这么说。吴芯终于微微笑了,说:“几次相见,眼拙如我,始终瞧不出你的庐山真面目。”
    李清知她对自己隐瞒身份仍有心结,不过既然肯笑了,这结也快解开了。他说:“玉奴你可肯与我去一个地方?”
    吴芯心没来由地加快了跳动,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寿王要带她去的地方,一定不普通。去,还是不去呢?
    容不得她继续考虑,李清便行动了,他抓起了她的手,一起朝门走去。
    吴芯心里大喊说,bingo,就是这个剧情!男主角通常都二话不说抓起女主角就开始飞奔,然后到一个超级浪漫无敌的地方,然后,也许…脑中的场景还没展开,身体就停住了。
    那宫门没等他们到,就自己打开了。一个挂着小胡子的男子,尴尬地抬着脚,进退不是。他旋风般转过头去,说:“我失礼了。”
    吴芯第一反应就是抽回自己的手,却未成功。李清死死抓住她的手,朗声喊住那胡子男:“三哥,你要去哪?”
    胡子男走了几步,又回转,说:“我听人报说太子来过这公主府,便顺道过来瞧瞧小悠,谁想没看到她,到见到你与…”他干笑不已,让吴芯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男女授受不亲这个礼法,她可是早知道的。如今被人撞见她与寿王手牵着手,传出去?!
    李悠带走了寝宫的奴婢们,结果连来人了也没人通报。
    胡子男就是吴芯上次在济门寺竹林外边的草地里见过的与寿王比剑的那人,寿王既然叫他三哥,他自然也是某个王爷了。他正式地向吴芯介绍自己说:“玉奴小姐,我是忠王李亨。上次见面因十八弟称自己为唐守,我也就拟了个假名唐忠。还请玉奴小姐莫怪。”
    吴芯觉得李亨这名字有些耳熟,使劲地回想起学过的唐朝历史以及以前看过的杨玉环的电视剧,没有搜到相对应的人。既然是自己会有印象的人物,一定是历史上留名过,还是要小心对待才是。她趁李清没注意,抽回了手,对李亨行了个大礼,说:“玉奴前番不知忠王殿下尊贵身份,多有冒犯之处,请忠王恕罪。”
    李亨有心受了她这一大礼,说:“玉奴小姐这个大礼,我确实受得。玉奴小姐也与十八弟一样称我为三哥吧。日后都是一家人。”
    李清大笑,说:“三哥与我一样不喜被礼所拘束,玉奴你就随了他,叫他三哥就好。”
    吴芯倒也不做作,落落大方地叫了声:“三哥。”
    李亨赞许地点头,心想这女子倒没那些官家小姐的扭捏作态,是个性情中人。想起来此正事,他说:“小悠不在寝宫,会在何处?太子今日可有为难她?”早前听人来报说太子无缘无故来了公主府就感觉不妙。太子与公主日前并不和睦,又适逢公主大婚在即,不知他会有何举动,所以立刻赶了过来。
    忠王素来与寿王、咸宜公主亲密,能自由进出公主府,所以一路无阻地到了寝宫,推了门就进去。刚好看到了先前那一幕。
    吴芯实话实说:“太子离去之后,公主殿下并不太好。与玉奴一番交谈后已无大碍。寿王来后,她就将寝宫留给我们,现不知去往何处了”
    李清才晓得太子来过公主府,说:“太子几时来此?我见小悠笑声连连,跟个没事人一样,都不知先前她有事发生。”他在收到公主已将玉奴接入府中的消息后跑了过来,一心想见到朝思暮想的玉奴,眼里也只看得到玉奴,完全忽视了小悠。这个哥哥当的并不称职。
    李亨心知李清心思,没有怪他,说:“小悠不在寝宫,就是在书房吧。我们去书房找找看。太子那帮人近来动作挺多,不知又要做什么文章。小悠大婚这个喜事,不能让他们利用了。”
    吴芯醒觉这是皇家子女间的斗争,她这个外人不该参与其中,应及早抽离。她对着李亨、李清说:“玉奴奉公主之名赶制嫁衣,当前正在构思嫁衣样图中,如无他事,玉奴想先行离去。”
    李亨说:“玉奴小姐多才多艺,期待能早日见到玉奴小姐为小悠特质的嫁衣。”他默许了吴芯的提议,心下给她又加了几分好感,识得进退的女子才能在皇家生存下来,看来她是合格的。
    李清当着李亨的面,没敢与吴芯太过亲热,心里却舍不得这么快结束与她的再会,他趁李亨没注意,偷偷说:“我晚一会再去看你。你想一想,可要与我去一个地方。”
    吴芯看了看他,巧笑一声,走了。
    回自己的住处路上,她思绪翩飞。寿王明明白白表露的情意,让她欢喜不已。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太子、寿王、忠王…还会见到谁?很快会见到唐玄宗了吧?他会是个怎样的人,竟连强抢儿媳这等有违人伦的事都能做出来?她与寿王的未来,会有幸福的结局么?可以凭一人之力去争取幸福么?心好虚,她却是贪恋他对她的情。每次见到他,她的内心就像有阳光普照一般明媚。她是倾心于他的,这点,毫无疑问。所以,她才害怕,她的爱,会给他带来不幸。
    谁能解答这一切?!我好想回现代,我真的不怪李如馨,也不怪袁子正了。吴芯心底呐喊,知无济于事,却还是忍不住这么去想。
    回到住处,娉儿却不在。吴芯看着华丽的宫殿,找不到一丝的归属感。吴芯不想一个人独守大殿,站立在宫门,想了想,还是无处可去。找了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卷缩起身子,窝了起来,盯着宫殿的横梁,什么也不想了。暂且歇一歇吧。我不是个善于谋计的人。
    一只老鼠嗖地穿过她的脚下,钻入一个洞中,不见了。吴芯并没有被吓到,纹丝不动,感叹连老鼠都活的比自己欢快,有些羡慕起这种人人喊打的动物了。在她出神地盯着那老鼠消失的洞口时,有人也在出神地盯着她。
    盯得眼睛都酸了,那老鼠都没有再出来,吴芯眼神飘向别处,看见了一个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人。太子李瑛?!他不是走了么。她张大了嘴,没法出声来,因为太过惊吓了。
    太子李瑛也跟着她,卷起身子,坐在她身边,倦倦地说:“你不怕鼠类,怕我。”
    吴芯察觉到他并无恶意,和气地说:“谁这么无声息地出现,玉奴都会怕的。太子殿下不是早走了?为何又像鬼魅般出现在这?”
    太子李瑛诡谲一笑,说:“谁说走了不可以再来?说过玉奴以后叫我李瑛就可。天下还没有我李瑛去不得的地方。”
    吴芯不懂太子李瑛在玩什么,她当下心情不佳,也不想与他斗智斗力,就听从他一次吧。她说:“李瑛,你每日都无事可做么?去了又回,不觉得折腾么?”
    李瑛正经异常,说:“为了玉奴,我做什么都开心。十八弟来公主府了,我不放心。你可见过他了?”
    吴芯哭笑不得,李瑛这话里有着十分的醋意。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早点让太子死心才是。她认真地说:“玉奴见过清了。还有三哥。”
    李瑛听到她直呼寿王“清”时,扭曲了脸,旋即恢复正常,说:“见了他之后,一人躲在角落里,忧愁地看天,看地?你在担心什么?”
    吴芯不知太子在一旁看了多久,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女子动情之心,总是患得患失。玉奴倾心于清,偶有闲愁,亦是正常。”
    李瑛被气到,却还是忍住,耐心地说:“你当真如此喜欢十八弟?他能给你的,我也能。”
    吴芯尖刻地说:“玉奴希望未来的夫婿一生只爱玉奴一人,一生只娶玉奴一人,李瑛你可能做到?”
    这话激怒了太子李瑛,他愤然拂袖而去,留下一句话:“你以为十八弟只会娶一人?!”
    吴芯捂着心口,好疼,太子说的是啊,李清这一生会只娶一人么?他是寿王,除了王妃,还可以纳妾。她能忍受么?为何从前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他只是唐守,只是普通人家的公子,也许自己还能期待他一心来爱自己,可是他是王爷,从古至今,哪个王爷只娶了一个妻子的?
    痛彻心扉,全身都痛了起来。
    娉儿回来时,在屋里没有找到小姐,却发现玉奴小姐全身发软地瘫坐在偏僻的角落,大异于常。她费力地将小姐搀扶到床上躺下,问:“玉奴小姐,我是娉儿,你能听得到么?”自责不已,在她离开的时候,小姐要是发生了什么,她无法宽恕自己。
    吴芯了解娉儿一心护主的性格,为了不让她过于担心,说:“玉奴想起了一些伤心事才如此,娉儿姐姐不要自责。”
    娉儿见小姐还能答她,便没再多问。她在公主寝宫门外与凝叶一起等玉奴小姐劝解公主时,见到了唐守,也就是寿王殿下,便想到玉奴小姐可能会大吃一惊。公主笑着出来,带走她与凝叶一干丫鬟时,她以为小姐与寿王是开心地重逢,就随公主她们走了。
    后来在公主书房见到寿王与另一个王爷,娉儿却没见到小姐。寿王告诉她玉奴小姐回去了,让她去伺候小姐,还托她转告小姐一句话“随后就到”。谁想到一回来,却看到小姐这个模样。下次无论发生什么,她一定不能离开小姐身边。现在跟小姐提寿王,可妥当?
    娉儿欲言又止,吴芯示意她说她才讲了出来:“玉奴小姐,娉儿刚才见到唐守公子,也就是寿王殿下,他托娉儿转告小姐一句话,说他随后就到。”
    吴芯心里很乱很乱,她说:“娉儿姐姐,玉奴求你一事。”
    娉儿很少听到小姐用“求”这个字,点头说:“小姐只管吩咐。”
    吴芯气若游丝,说:“我今日不想见到寿王。无论你用何方法,别让他进这宫来。好么?”
    娉儿虽不明白小姐为何做这个决定,但只要是小姐要她做的,她就会照办。她说:“那我这就去门那守着,不让寿王进来。玉奴小姐你好好歇息。”
    等寿王李清与忠王李亨、李悠谈完事情后赶到这时,遭受到了娉儿的坚拒。他无意与丫鬟纠缠,只能不开心地离去。临走还是托娉儿转告一句话,他晚些时候会再来。
    这一日,好漫长。吴芯粒米未尽,躺在床上,控制不住地东想西想。
    李悠带着凝叶端了些吃的过来,这次,要换李悠开解她,都是拜太子所赐。太子言语不多,每次却能伤人于无形。吴芯算是领教到。
    李悠支走凝叶与娉儿,说:“发生什么事了?清哥哥说你不肯见他,娉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吴芯叹了一口气,目光迷离,呓语:“公主,若玉奴要求寿王这一生只能专情于我一人,可能么?”
    李悠思虑后方说:“玉奴妹妹,你这念头,与我说说也就罢了。寻常男子尚求三妻四妾,更何况是皇子们。父皇后宫中的妃子们,我数都数不过来。”
    吴芯说:“驸马是否只有公主一个妻子?为何寻常女子就不能要求丈夫只娶一人呢?”
    李悠虽不想以权压人,但这事上,确实因为她是公主,才能让驸马只娶她一人。史上记载的公主还曾要求过多个驸马,说为何皇上就能有多个妃子,公主也该有多个驸马。就算再不肯承认,她也知,公主这个身份才让她能嫁给杨洄,并让杨洄只娶她一人。
    她得知吴芯是为这个而不见寿王,放下心来,慢慢劝服吧。父皇后宫那些妃子,哪个不想独占父皇的宠爱呢,但谁做到过呢?母后那么受宠的人,也会有被父皇冷落的时候。李悠劝说:“清哥哥尚未娶亲,你嫁了过去,就是寿王妃。就算日后清哥哥纳了妾,也是以你为尊。玉奴妹妹何必为这个想不开呢?”
    吴芯是自小在一夫一妻婚姻制的教育下长大的人,李悠的话自然无法说动她。她说:“公主的好意,玉奴明白。玉奴所嫁之人,必须答应玉奴只娶玉奴一人。玉奴会安心在公主府中将公主的嫁衣做好,其他的事,就一切随缘吧。公主帮玉奴传这话给寿王殿下,相信寿王他自有决定。”
    李悠得了这样决绝的话,命凝叶好好服侍玉奴吃饭,便找寿王李清商量去。
    吴芯喝了点粥,有了些力气,想着,这样的要求,李清必是不答应,从此一刀两断,就不会给他带来祸害了。我总不能因为爱他反而将他害了。就这样结束吧。
    兜兜转转这一圈,竟是这么个解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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