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夜色凄迷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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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哥哥?父亲,哥哥怎么了?”青衣少年气喘嘘嘘的冲进一个营帐中。
    穆渊闻声回头凌厉一瞪,那人马上禁了声,委屈是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小白早就稳稳的扒在流沧胸前的棉被上,骨碌碌的小圆眼微微一揭,满是不屑,似乎在说那青衣少年白痴。
    青衣少年一看,气打一处来,这个忘恩负义的死小白,竟然撇下自己一个人跑了进来,害人家……害人家在那人面前丢脸。脸上又红了红。一把拎起小白往地上甩去。
    小白动作极快的又蹿回原位。
    少年瞪了水润清明的眸眼,再次朝小白伸出“魔爪”,耳边传来清朗平稳的声音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少年不甘愿的收回了手。
    凑近看了看那躺在床上兀自沉睡脸色苍白的人,心痛得很,想要叫唤他,可又怕把他吵醒,只好站在那静静的看着,一动不动。
    良久。
    穆渊轻叹了口气,轻拍少年的肩膀:“书梵,赶了那么远的路你也累了,先去吃点东西。流沧没事,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少年担忧的看了眼床上闭目的人,犹豫道:“可是……。”
    “有父亲我在你还不放吗?等你哥哥醒过来看到你这样劳累,他会伤心的,你想要他担心你吗?”顿了顿,“今晚是除夕,他们刚打完胜仗,本应该是快乐的日子的,应该好好庆祝的,可是……。不过外面也还是挺热闹的……。你知道在哪找吃的吗?等一下笙箫过来我叫他带你去。”
    少年脸上一红,有点羞拈的道:“不用麻烦笙箫大哥了,我认识有人,我去找他帮忙。”说着一溜烟的就不见人了。
    哎,这孩子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脸红,莽莽撞撞的可不要闯出什么祸端来,不知道那时自己为什么会一时糊涂把他给带来了。
    小白慵懒的抬头,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如风般疾去的青色身影。
    篝火熔熔,狼烟袅袅,
    夜色四合,人心寡欢。
    除夕。北疆的雪很厚很白,在这特殊的夜晚透着点点银光。
    “醒了醒了……”青衣少年一把撞开伫立在床边跟他抢位置的笙箫,笙箫被撞得向后退了一大步,真想不到这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少年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笙箫皱了皱眉,但碍于身份又不好说什么,只好虎着一张脸瞪着那个没规矩的少年。显然少年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抢了个好位置,俯下身道:“哥哥,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哥哥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
    流沧睁开酸涩的眼就看到那满脸笑容的青衣少年叽叽喳喳的在自己耳边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他挪了挪嘴唇,喉咙干涩胀痛,沙哑道:“水。”
    那少年一拍脑门,一边忙着转身去找水一边喃喃道:“哦,水,水……。”
    这时穆渊已经捧着水杯站在他右侧,道:“书梵,你让开一点。”平时父亲在书梵的心里很有威严的,父亲的话他是不敢不听的,所以一听到父亲的声音下意识的就让了开来。等发现本来是自己要做的事情被别人抢着做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瞪着那个轻巧熟练的扶起流沧让穆渊喂水喂药的笙箫,小脸气鼓鼓的,煞是可爱。回头刚好对上坐在屋里一直没有说话的破惊,虽然破惊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毫无波澜,但是他看到了自己的丑态,脸还是红了。
    某红脸猫移开了目光,看向靠坐在床头的流沧,挪着脚步坐在床边拉着流沧掩藏在衣袖下面的手,“哥哥,你没事吧?”
    流沧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发丝,道:“我没事,书梵你不用担心。”环视了一遍屋里的众人,脸上有歉意,“大家辛苦了,流沧害大家担心了,真是抱歉。”
    众人看着他,穆渊慈爱的笑满脸痛惜;穆书梵抿嘴一笑;笙箫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你是上司笙箫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破惊神色淡漠,只是平时严肃的眉眼缓和了些。
    这时有人进来报说国君有信,请祭司大人过目。
    流沧叫笙箫拿过来,看着封面那矫健却显张狂的字迹,想到那人的雄心壮志,苦笑了一下,忽然有些迟疑,希翼又害怕。在十八年的时间里,大半的除夕都是跟那人一起过的,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温情厚礼却只要是在那人身边也就心满意足了。不知,这信里有没有半句是关于这节日的问候的。
    众人也不避开,看着他微颤着手打开那封明黄的信札,那人本来就苍白的脸色瞬间便更加苍白了,连那淡色的薄唇也苍白得可怕,那脸色瞬间便不似活人。
    战事已歇,卿当速回。
    朕欲封左相之女为妃,另,择绣女若干,等卿回助。
    等卿回助,等卿回助……。。
    那澄澈的眸眼不胜悲哀,惨白的薄唇轻颤着,手上的幅度抖得更大。
    书梵又坐到床边,拉了啦他的衣袖,轻声唤道:“哥哥,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事?”
    对书梵投去安慰的一笑,掩饰似的把那明黄的丝绢轻压在棉被上,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抬头看向众人,道:“王召臣速回京城,此次风国元气大伤,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犯了,我想明日便起程回去。”
    穆渊声音平静却很是坚决:“不行,我决不同意。我不想你一次又一次的昏倒。”
    流沧祈求,却有掩藏不住的悲凉,差点让穆渊心软:“穆叔叔?”
    轻叹一声,声音柔和下来:“你现在的身体是经不起旅途劳顿的,再休养三日我便不拦你。”
    “哥哥,你听父亲的话吧,父亲是为你好。”
    “祭司大人请保重身体。”
    “流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想王也不希望你这样做的。”
    流沧无奈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好吧。”
    “夜已深,大家也累了都去休息吧,我没事的。”话刚说完还是没忍住心中翻腾的热血,下意识的掩嘴猛咳了起来。
    “哥哥,你怎么了?父亲,父亲。”
    穆渊瞬间掠了过去了,拉下他掩嘴的手,那攥在手中的明黄丝绢上溅开了点点血花,艳红刺眼。
    穆渊一惊一把拉过他令外一只手,把了把脉,迅速的取了药丸给他服下。
    书梵颤抖唇瓣说不出话来。
    笙箫眼神复杂,心痛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破惊皱紧了眉头。
    看着那点点红艳缀在那黑墨矫字上,愣愣的,竟是痴了。
    穆渊回头看向身后的人,“你们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破惊看了那失魂落魄的人一眼,一声不出的走了。
    笙箫犹豫了一下也走了出去。
    书梵磨蹭着不肯走,被父亲大人平淡如水的声音唤了一声名字就乖乖的走了。
    穆渊心痛的轻抚那人墨黑的发丝,柔声道:“孩子,你累了,休息一下。”
    那人不知有没有听到,只轻微的点了点头。
    穆渊本想取走他手上的明黄丝绢的,可看那人攥得死紧也就作罢,扶他躺了下来,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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