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牡丹亭 第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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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依稀从外面回来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手里神秘地执着一瓶药膏,随风微动的长衫如雪绸,漠然白净。他微笑着道:“隋公子……”
未燃眨眨眼睛望着他,道:“这是……何物?”
依稀笑着乜起眼道:“您用后便知。”语毕,依稀捋起未燃左臂的袖管,撷开微紧的盖子,指尖轻轻地探进去撇了一抹清膏,后搽在未燃轻软的纤臂之上。
未燃淡淡地将眼神暸向他处,心中一阵复杂。他……为何会对我如此之好?他喜欢的人只是喜欢上了他那与自己相像的面颜,他怎又会如此对我……?莫非……
“隋公子,您走什么神呢?您再看看还有无痕迹了?”依稀浮笑道。
未燃随意地抬起左臂,接着一窒:“这么神……?”
先前还显得微陋的烧疤却早已不见了,细摸之上,竟一丝痕迹也未显。
“骗人……”就刚才的那一会儿功夫?
“是真的。”
“不可能……”
“真的是真的。”
未燃还想发话,但刚才的劲已过,便慢慢接受了。
“又是来生调的吧。”未燃叹道,对于那个人的称呼也不再避讳。
“……隋公子猜的真准呢,我家主子在这方面是个奇人。”依稀自然地坐到未燃身边,他的话也使未燃一楞。他家,主子……
“那么,”未燃不自禁地狷介道,“请依稀来为我讲讲来生的故事吧。”
“这……”依稀犹豫了一下,随即一顿,道:“……荣幸至极。”
故事,还要从那场戏说起。“那天,我和主子去看戏……”
说是看戏,其实是皇太后的寿宴大典,皇家老小全前恭贺。太后心情自是好,便要求微访民间,四处云游一番。
当朝皇帝与其十余兄弟姐妹陪同太后,并下旨皇太后微服私访,当今都城各家特色店铺必开门营业至当日午夜子时时分。
太后道:“云儿,不必了。哀家就让生儿与依稀陪哀家出游便可,此事不必做大。”
“可……就单凭母后您与八皇弟,会不会太危险了?”当今圣上许凌云道。
“没事,哀家会自行安排护卫,云儿不必担心,可别误了朝廷大事。”
凌云的俊眉微颦,道:“是……四大护卫么?”
太后笑道:“凭四护卫的实力,就算全城的武林高手全上阵,也不一定能与四护卫抗衡,云儿你说是吧?”
“是,是,母后……”许凌云忙道。
“云儿,你下去吧。”
“是。”皇太后下凡,岂能是只由六人保护的了?许凌云暗道,朕务必要派上十几名暗卫前去守护,此事非同小可。
四护卫源于未王府,为八王爷贴身护卫。分是青龙护卫令狐依稀,白虎护卫闻人堇,朱雀护卫南宫若凝,与玄武护卫端木容。
四护卫皆为星宿之属,青护令狐性格温姣,擅长制毒,心灵手巧;白护闻人性格温凉,擅长暗器,暗器无不沾染荼毒;朱护南宫以一袭轻身闻名,敌人遭袭时速度及电闪;玄护端木,刀枪剑法甚是了得,身手更是及莫项浅的儿子莫流肃大师兄。
其中令狐依稀更是对王爷保护有加,随身侍候,又相貌俊美,久而久之,不免被传为八王爷收的男宠。
其余三护卫为也都各称其职,驻守未王府出入口,为护卫总管。
话说那日皇太后大驾临席长安城的招牌戏院——离魂院。
太后道:“生儿啊,你爱听哪出?哀家今儿个就随你了。”
来生忙道:“母后,孩儿……爱听‘牡丹亭’。”来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挑了出太后爱听的。
太后道:“没想到生儿和哀家同好啊?那便好,快让后台准备吧,让哀家今儿个好好地尽兴一番。”
“是。”
来生命依稀去了后台通报,刚迈进一步,便撞见一个戏子。他是男旦,面目俊秀姣美,面颜上的妆像是刚上,青丝慵懒地被条黑绸系在脑后,实属佳人。
依稀一呆,便缓过神来道:“戏子,去叫你们领班过来。”
只见那戏子脸一沉,道:“你说谁是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