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牡丹亭 第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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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我洗手去。”莫项浅冷冷地命令道。“喂喂……不要用你的小脏手碰它们啊——!!”见一个小小少年好奇地用手抓起一个雪白雪白的包子,露出一嘴未长全的小牙齿放口便咬。
可怜的包子并未虎口脱险,再次看到它的时候已经下去了一半。……天呐,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那么能吃。莫项浅擦了擦额间的汗珠。
“喂,你,快去给我洗手。瞧你哥哥多乖,坐在那里都不带动的。”莫项浅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小凉展,“小子,现在带你那皮猴弟弟赶紧去洗手吧。水池就在那边。”莫项浅的下巴向斜前方抬了一下。
那小少年跑到弟弟身边,道:“小八,咱们去洗手。”
小小少年摸了摸小油嘴,道:“展哥哥,那个人骂我皮猴。”说完瞪了莫项浅一眼。
小少年微笑:“叔叔那是在开玩笑,小八,拉着哥哥的手,咱们去洗手。”
叔叔?!我有那么老么?!莫项浅忍住怒气闭起眼睛,霎时脑门上几根青筋迸出。
小小少年只好撅着小嘴用小油手牵起哥哥的手,走着走着回头给莫项浅做了个鬼脸。莫项浅差点当场爆发,好啊,我堂堂星宿大弟子岂是能由你两个小屁孩随随便便说来说去的?!
洗完手回来,两个孩子乖乖地坐在位子上,对于面前的这个表情扭曲的怪叔叔连头都不敢抬。这客栈周围的客人正一副“堂堂大男人竟欺负小孩子”的表情看着莫项浅。
“好了好了,赶紧吃吧,不是很饿了么。”莫项浅终于受不了周围人的眼神,轻轻地道。
“叔叔……”
“……什么。”
“小八他……不爱吃白菜馅的,爱吃韭菜。”小少年小心翼翼地道。
本以为莫项浅会大怒,但他却道:“小二,再来盘韭菜的。”递给小二一锭银两,小二脸上划过一抹窃喜,便退下了。
小八惊讶地张着那双猫眼看着莫项浅,察觉到少年的视线,冷冷的一声道:“看什么看,快吃你的。”
小八满意地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咂咂嘴,道:“叔叔你真好。”
“吃那么多就不怕走路摔跤?”莫项浅淡淡道。
这么一说,小八愣了半晌,“诶呦”一声即刻就要栽在地上。
莫项浅身一斜,一把搂住了小八的腰。小八又立即放大猫眼道:“叔叔好身手哦!教教我如何?”
莫项浅道:“以后自然会学到。”手随即摸了摸腰畔的荷包,不禁脸一沉,暗道:真是的,临走前师傅只给了我几两银子,这下这小子吃饱了我的荷包也算瘪了,刚刚叫上那一盘还不够,竟又连着吃了三盘!不行,这样下去在回到门派之前就得饿死了……
莫项浅的身子一停,将两个少年一手一个地用胳膊揽腰夹起,运真气,纵身一跃,行跃在众房檐之上。
小凉展吓得闭上了眼睛,而小八却在大呼小叫。“给我闭嘴,要不然我把你从这里扔到大运河。”小八立即闭嘴。
不出一炷香,房屋欲渐稀少,柳树成荫,不觉片刻竟下起蒙蒙细雨。
“叔叔,这里是阴间么?”
莫项浅真想抽他两嘴巴,道:“小子你再多嘴我就把我那蜈蚣喂了你,到你死的时候哼都不会哼一声。”
小八真是给吓怕了,乖乖闭上了嘴,半个时辰都没动静。
“丁长老,人我带来了。”
莫项浅话音刚落,却听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你可以退下了。”
“是。”
还未来得及抬头,就听眼前的人向自己走来。“小朋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小八抬起头,撇撇嘴道:“不就是个干巴老头么?”
老人并不动怒,道:“小朋友真是有胆气,老夫姓丁,名夏冬。”
“那又怎样?”
“你可听说过丁春秋?”
小八一凛,道:“听说过。”
“是我父亲,星宿开派祖师。”丁夏冬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