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飘飘渺渺  第九章,宝宝牵红绳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689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第九章,宝宝牵红绳
    上回书说到,张宝宝床头的牡丹花里,突然出来一个三寸见高的小人,口称自己是火德星君座下的金童。两人都很吃惊,这个人是神仙?
    两人还没回过神来,金童在花蕊中间身形一晃,已经跳到地上。身形不住越长越大,半盏茶的功夫,已经于常人无异。
    只见他:
    青丝轻绾仙童鬏,身穿仙童飘云衫。肩披阴阳二飘带,水火丝绦系腰间。手持煽火芭蕉扇,水袜云鞋蹬足端。一张芙蓉俏粉面,十指葱葱似笋尖。轻施礼,飘飘然。路人不禁开口唤,不知哪路上方仙!
    宝宝和贝贝看的正在发愣。金童右手一晃,芭蕉扇已经变成一根錾青碧绿的簪子,插到了自己的头上。轻低身形,施了一礼:“在下金童,对二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贝贝急忙搀扶起来:“不妨事,不妨事。我闻听人言,神仙都神通广大,法力高强。只是宝宝的病您能不能治?”顺手指了指还躺在床上的宝宝。
    金童看了看,叹了口气:“何苦呢,何必呢?”既像是说给宝宝和贝贝听的,又好象是在自言自语。
    正说着,伸出右手在宝宝的天灵盖上轻轻拍了三掌,口里说道:“莫要打,莫要闹。你的来历我知道。你随我来舍他去,免得大家瞎胡闹。”
    刚刚说完,在宝宝的囟门渗出一股黑气,全都被金童拢在袖子里。又把宝宝胸口的那一方帕子收了起来。
    宝宝登时觉得神清气爽了很多。眨了眨眼,坐了起来。又觉得有些头晕,几乎又要晕倒。贝贝急忙坐到榻边上,让宝宝倚着自己的身子。宝宝本来天生孱弱,经过这一番折腾越发显得单薄。上半身的重量全负在贝贝身上,贝贝竟然几乎不曾知觉。用手悄悄捏了捏宝宝腰间的肉,觉得宝宝更是瘦的可以。忍不住又要垂下泪来。宝宝也没在意,任他搂着腰,没说什么。
    贝贝喊了一声:“来人呀!”房外伺候的小厮进来行礼:“回少爷。”贝贝说道:“沏两碗茶来。”小厮应了声,转身要出去。贝贝又说道:“叫厨子熬碗燕窝粥来,给二少爷补补身子。”小厮应了声,这才转身出去了。
    不大会儿,茶端上来了。贝贝说道:“金童仙子光临寒舍,没有什么好一点儿的东西。您就将就着用些茶水吧。”金童点了点头,顺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在下冒昧造访实在是惶恐甚至。只是在下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宝宝突然问道:“刚才的那位潇湘子是和人许?”
    金童叹了口气,嘴里不住地说道:“罪过罪过。”
    这时候门外有人回话:“少爷,燕窝好了。”贝贝应了声:“端进来。”小厮端着燕窝放到一边的小丌子上,退了出去。贝贝低声说道:“你别动,我喂你。”宝宝挣扎着要坐起来:“我自己来就好呢,这样多失礼。”贝贝轻轻按住宝宝的肩膀:“听话。”说完勉强地把碗端了起来,向金童陪笑道:“在下失礼了。只皆因二弟身体虚弱,不得自己进食。”
    金童理解一笑:“不妨事,不妨事。你兄弟二人情深,倒要羡煞旁人呢。”
    贝贝右手端着碗,左手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燕窝,轻轻的在嘴边吹了吹,才放到宝宝的唇边:“张嘴。”宝宝依言张嘴吃了下去,脸上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吃了燕窝的缘故。
    半晌,宝宝说了声:“我吃不下了。”贝贝看着还剩下的大半碗,叹了口气。喊了一声让人撤了下去。
    金童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得此佳人,何须羡仙。”
    宝宝和贝贝没听清楚,问了一句:“金童说的什么?”
    金童自知失言,急忙改口:“在下并没有说些什么。”贝贝也没追问,倒是宝宝问道:“现在仙子可能说明潇湘子是何人了?”
    金童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里面包含着许多的无奈。他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
    原来,潇湘子本是不周山山脚下长的一棵竹子。因为生在阴冷之处,所以多得阴柔之气。本来受天地精气,采日月精华,再有三十年便可幻化人形,羽化成仙。
    不料想,这一年雪神贪杯误事,竟在不周山连降大雪十一天!这样一来,潇湘子眼看眼就要被冻死。
    这时金童正在扶桑木上取火种回来,路过不周山。猛然看到要被冻死的潇湘子。掐指一算,这竹子已有四百七十年的道行。
    金童叹了口气:“上天既要你修行,却为何又毁了你的道行。罢了。”说完取出一粒火种,帮潇湘子化去身上寒气,并将火种留给潇湘子一粒。说道:“成与不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金童转身要走,潇湘子在身后急忙喊道:“上仙留步,敢问上仙尊姓大名?在下改日一定登门道谢。”金童正色道:“修道之人应潜心修炼,切莫妄生名利之心。今日我既没见着你,又没在不周山耽搁,火种也一粒没少。何来道谢一说?你定当要潜心修炼,日后你我共位列朝班也未曾可知。吾去也!”说完化作一道金光不知所踪。
    金童本已此事无非随手做的功德,没想到潇湘子因此一面,竟对金童起了爱慕之心。日夜勤加修炼,只为的是能早日见得金童。
    时过境迁,潇湘子果然得道成仙。潇湘子本来多得阴柔之气,应为女仙。不料因为金童给他一粒火种,令潇湘子却生为了男仙。
    结果造就了潇湘子虽为男仙,却也处处妩媚,阵阵风流。更添英俊潇洒。
    潇湘子凭着自己过人得胆识,不拘一格的作风,竟然得到了玉帝的赏识,认为御儿干殿下。
    一日,潇湘子与玉帝提起此事,玉帝龙颜大怒。说道:“天庭之上,男女之情尚且不允,何况龙阳之好!”随即命人剔了神仙骨,抽去神仙筋,贬至凡间永不翻身。玉帝也是于心不忍,暗中保他一缕元神,虽不能再腾云驾雾,但驱风走气用来自保还是可以的。
    潇湘子虽是不识小节,但在天庭之中与之相交甚好的仙人也不在少数。一个个都上金殿为其求情。当然,金童也在其内。
    玉帝说道:“潇湘子今日所受劫难,皆因你而起,朕现在将你也打下凡去,一并斩了你俩的情丝!”
    火德星君奏道:“启奏玉帝,小仙门风不严,管教不利。自知有罪。但因童子甚和我心意,而且潇湘子也是御儿干殿下。此事传讲出去,对皇家的脸面有损。依臣看来,倒不如将二人悄悄打下凡去,幻化成精灵草木,令其受几世轮回之苦也就罢了,单等二人都知错悔改,再将其召回天庭也就是了。”
    玉帝本来也于心不忍,火德星君这一奏本,正和了自己的心愿,因而说道:“就依爱卿所言。”
    金童听罢宣读,叹了口气。火德星君问道:“童儿,你有何打算?”
    金童想了想:“全凭师傅发落。”
    火德星君点了点头说道:“我将你幻化成一株牡丹,然后等玉帝火气小一点的时候,我再替你求情。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了。”
    没想到这段话被潇湘子听到了,随即和金童一起幻化为花种,被张氏夫人种了下去。待等金童发现之时,已经晚了。
    金童变做花朵,潇湘子变作叶子。潇湘子本期望金童开花的时候,第一眼便可以看到自己。可是没想到,金童竟然狠心十五年不曾开花。
    今日,金童突然开花,潇湘子原以为自己的真心感动了金童。却不料,是因为玉帝消火,同意二人重回天庭,金童喜不自禁,才不慎开花。
    潇湘子知道以后大怒,一气之下便附到了宝宝的身上,才弄出这一段闹剧。
    说到这里,金童又忍不住长叹一声,脸上满是愧疚。
    贝贝没说什么,宝宝又咳了两声,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金童喃喃说道:“我想和他一起回天庭。”
    宝宝看了看贝贝,柔声问道:“难道你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
    “我。。。。”金童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话来。
    宝宝笑了,继续说道:“他为你如此,抛却锦衣玉食,抛却万千宠爱。得此一人,夫复何求?”
    金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宝宝继续说道:“弄清此事,却也不难。你将它放将出来,你们二人当面说清楚,不就万事大吉了?”
    金童摇了摇头,说道:“他不过是一时迷惘,过些时日,自会忘记我的。何必现在拆穿。”宝宝摇头道:“不然,如若能忘,早已相忘。何必等至现在?若是不许,倒不如干脆些好。若是你不肯,那我与他去讲。岂不妙哉?”
    金童暗自思忖,随后在袖口里掏出那一方帕子,放到桌子上,说道:“对着帕子三跪九叩,他自会现身。我在后花园**。”说完化作一道金光,落入了后院不见了。
    宝宝这时又倚在贝贝怀里喘息了一阵。贝贝埋怨道:“何苦来?自己还没好利索,又去管别人的闲事。”
    宝宝摇了摇头,说道:“说你傻你还真傻了起来。你以为我是白讨这罪受么?刚刚我察言观色,看到金童眼里对潇湘子分明有怜惜之意。然后我又用话试探他,他也没有反对。这样明显的道理你还不懂吗?”
    贝贝一脸的无赖相:“我不懂呢,谁让我傻呢?”
    宝宝笑着啐了一声,捏了捏贝贝的鼻子:“平时总是拿我打趣儿,我不过是一时说走了嘴,现在到来挑我的不是。实话告诉你,我也不是白帮的。一来,他俩既然出在张府,定会有什么缘故才是。我凑成他们,他们自会对我们感激不尽;这二来呢,即使他俩不成,再怎么怪罪,也轮不到你我的头上了。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呢!”
    贝贝扬了扬眉毛:“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好了?”
    宝宝笑道:“那是自然了。”贝贝轻轻吻了吻宝宝额头,柔声说道:“你可好些了?还想再吃些什么?”宝宝粉面一红,摇了摇头:“我倒是再也吃不下了。只是眼前手上这一桩事情了了才是。你把潇湘子唤出来,莫要做声,我自有道理。”
    贝贝拿了个靠枕给宝宝垫着,依言把帕子放在地上,对着帕子三跪九叩。只见帕子上隐隐约约一阵白烟,潇湘子现了原形,与旁人无异,站在一旁。看着宝宝和贝贝,满脸的敌意。
    宝宝笑道:“你先莫要说话,我只问你一句:我若说让你和金童分开,然后同回天庭。再也无人追究此事,你可愿意?”
    潇湘子冷笑一声:“做梦。”
    宝宝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若和金童在一起,可是要吃不少苦头。或上刀山,或下油锅,或魂飞魄散也未曾可知。”
    潇湘子大声说道:“哪怕挫骨扬灰又有何惧!”
    宝宝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又引出一阵咳。贝贝急忙又为宝宝顺气。
    宝宝叹道:“闻听人言:竹焚其身不肯损其节。这话果然不错。”潇湘子高傲说道:“我心昭昭,可表日月!”
    宝宝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到:“人生在世如此,也不枉此生了。”随即又向潇湘子说道:“现在你回到帕子中去,单等我三击掌,你方可现形。现在什么都不要问。我自有方法让金童随你而去。”
    潇湘子一脸的狐疑,不过还是又幻化金光,回到了帕子里。
    贝贝叹了口气:“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都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宝宝微微一笑:“这有何难?他二人皆因仙官不舍才落此地步。只是还要金童点头才是。你去后院把金童叫来。”
    贝贝起身笑道:“看来你这杯喜酒是吃定了!”
    半晌,贝贝叫来了金童。
    宝宝又是问道:“金童,现在有一人对你死心塌地,而你对他也情投意合。你可愿与他长相厮守?”
    金童沉吟一下。宝宝趁热打铁:“金童,听我一句。多少副皮囊空在世上花天酒地,最后临死以前才发现自己早已变得不是自己了。人生的一知己实属不易,如此美事你又怎能放弃?他为你除了仙位,可看出他的决心有多大。而他受苦之时,你也曾为他求情,足见你对他也是有意。为何这有情有意之事,你却还要犹豫再三?”
    金童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包含了太多的无奈:“我何尝不知?当年我丢了火种,师傅对我一通责备。我若不是爱上他宁死不肯屈其节的样子,又怎会把火种留给他?只是我身为煽火童子,他贵为御儿干殿下。我怎能图一己私利,而拖累与他?他修炼千年才位列仙班,这是每一个修道之人的梦想。我岂能亲手毁了他的前程?”
    宝宝还欲说些什么,潇湘子按捺不住,金光一闪,现了原形。唬的金童吃了一惊,想起自己刚刚说出的话,一张粉面羞得通红。轻声问道:“你都听见了?”
    潇湘子泪流满面,一把抓住金童的双手:“何苦来?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我现在这个名分,全都是因为你呀!你当初若不是说要和我位列仙班,我何苦如此?幻化人形,修炼成精,游遍红尘,占山为王岂不更是逍遥快活?修仙之路重重险阻,步步危机,稍有不慎便损精元,轻者大损道行,重者魂飞魄散。我这一切,只是能与你日夜相见,一朝为臣。若不为你,我何苦空守青松怪石;若不为你,我何苦空手闲云野鹤?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
    金童也早红了眼眶,喉结一上一下,不知有多少神情话语被锁在了喉中。半晌,才说道:“你只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就不知道我的心呢?”两行热泪早已不知流了多少,一腔话语不知苦涩有几分。
    潇湘子一下子伏在金童的怀里大哭起来!金童除了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宝宝轻轻拉了拉贝贝的袖子,使了个颜色。贝贝会意,拦腰抱起宝宝,轻轻的退了出去。躲到了旁边的厢房里。
    贝贝把宝宝轻轻放到床上,盖上大红锦花薄被。问道:“你可觉得好些了?”宝宝一张俊脸不知为何羞得通红。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我先在此稍微一歇吧,看起来他们俩个暂时是不会结束的。
    贝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宝宝疑道:“你笑些什么?”
    贝贝脱去鞋袜,撩开被子和宝宝并排的躺着,宝宝身子向里面挪了挪,问道:“快说呀!你笑些什么?”
    贝贝轻轻捏了捏宝宝的脸:“我笑你年纪不大,对这风月之事倒是精通的很呐!”宝宝笑着一脸的嗔怪,轻轻地在贝贝胸口捶了两拳:“我就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现在拿我取乐。”
    贝贝也不生气,问道:“你真有法子让他俩在一起吗?”
    宝宝摇了摇头:“没有。”
    贝贝一脸惊愕:“那你刚才。。。。”
    宝宝一脸的无辜:“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他们俩要是没有意思呢,自然是没有事端的;若是一个愿意一个不愿意,那也是强求不来的;现在两人都愿意,而我又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就算是再有牛拉着他们也分不开了。”
    贝贝还想再说些什么,猛听得有人敲门。宝宝推了推贝贝:“你快下去。”贝贝一梗脖子:“怕什么?”随口说了声进。
    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人,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月儿姑娘。
    只见月儿姑娘一身轻衫,袅袅婷婷俯身变拜:“月儿叩见二位公子。”贝贝急忙坐了起来,穿上鞋袜,说道:“月儿姑娘请起。这样大理要我如何使得?”
    宝宝在后面笑着说:“月儿姑娘可是拜我呢!你起什么哄!”贝贝身子一停,搀也不是,松手也不是。竟然愣在那里。
    月儿姑娘也觉得有些尴尬,站起来不是,不站起来也不是。
    宝宝又说道:“这是怎么了?还不快将月儿姑娘搀起来!就算是她拜我的,我也不能让他拜的。你怎么这样的礼节都不懂了?”
    贝贝回头撅了撅嘴:“伶牙俐齿!”说着将月儿姑娘搀了起来。让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月儿姑娘怯怯的抬了抬头,又低了下去,说道:“我听说二少爷病了。早就想过来看看,可是我又听小厮们说,不许阴人冲撞,又不敢过来。直到刚才听说二少爷身子好些了,我这才敢过来瞧瞧。”
    宝宝笑道:“月儿姑娘这可是见外了!你能来看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又怎么能怪罪?”月儿姑娘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外面有人喊:“不好了,着火了!”
    唬的三人都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024, LCREAD.COM 手机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