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飘飘渺渺 第六章,阴阳隔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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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阴阳隔双亲
上回书说到张府正在给张贝贝和张宝宝庆祝生日,本来老爷今天回来是双喜临门。没想到迎回来的却是张老爷的棺椁。
张夫人听到这消息,立刻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口外。面色蜡黄,向后栽倒,不省人事。众人急忙搀扶进了内宅,扶到床上躺好。张宝宝早就吩咐小厮去请大夫了。
只见张夫人面若死灰,有出气没进气。一帮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搓脚心。半晌的功夫儿,大夫来了。看了看面色,长叹了一口气:“夫人急火攻心,心脉已损。只怕。。。。老夫扎伤几针或许可以拖延一时三刻。”说完取出六只银针全部扎在了头顶的位置。张夫人一阵咳嗽,又咳出不少血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醒转过来。眼看四处,找张贝贝。
张贝贝早就哭得像个泪人一般,扑倒在床边:“娘啊。。。。”嗓子哽咽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夫人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儿莫哭。这本天数于此。我夫妻二人难逃此节。想当年我二人注定命里无有子嗣。却擅自篡改天条,求了你这么个儿子。圆了为娘多年的心愿。为念死也瞑目了。只是你年纪尚幼,为娘放心不下。速速把张福找来。”张管家在一旁也是老泪纵横:“夫人,老奴在这儿。”
张夫人紧紧抓住张福的手,缓声慢气的说道:“你跟随老爷也大半辈子了。我们也没什么好待你的。这诺大的张府以后归于你管。贝贝过继做你的儿子。你要是能照料他,我死也瞑目了。”
张福一边哭一边磕头:“老妇人放心,老奴定当权利辅佐小少爷。”
张夫人又费力的抬起了胳膊:“贝贝,快给你张伯磕头。从此你就是他的儿子了,你和宝宝就是亲兄弟了。”
张宝宝忍着泪给张福连磕了三个响头。
平日里老爷夫人对这些下人俱是不薄,众人早已泣不成声。满屋的悲戚之声。
张氏坐在床边不住的拭泪:“姐姐,你这一走。可让妹妹我怎么办呢。。。。”一块手绢早已湿的透透的了。
张夫人拉着张氏的手:“妹妹,以后宝宝就交给你照看了。你就是他的亲娘。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回头喊张贝贝:“快给你娘磕头。”张贝贝冲着张氏又是三个响头。张氏也顾不得擦泪,急忙掺了起来:“小少爷,你这样我可怎么担当得起哟!”
张宝宝在一旁不住的流泪。张夫人自小最疼自己,和自己的亲妈没有什么两样。
张贝贝站起身来的时候,再看张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咽气多时!
登时之间,全府上下一片哭声。一切后事由张福料理。
全夫上下红帐换白布,高搭灵棚。准备出殡。
全城下都知道张老爷去世了。都前来吊唁。张贝贝在府门口孝子头磕的都出血了,张宝宝找了两大块孝布给张宝宝缠在了头上。
一切事情都准备完毕。把二老的灵柩送到城外铁狮山山脚埋葬,那是张贝贝家的祖坟。出殡的这天全城的人都来相送,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是生前受过张老爷恩惠的人。张福更是几次哭的挺了过去。
闲言少叙,长话短说。一切料理完毕以后,已经过了三天了。
这天晚上张贝贝坐在书桌前,望着油灯呆呆的发愣。张宝宝在背后走了过来,轻轻的替他捏肩膀,轻声说道:“好贝贝,快些睡吧。这些天也累坏了你了。老爷夫人看见你这样定是又要担心的。”虽是规劝张贝贝,自己的声音也有了些许哽咽。
张贝贝把宝宝拉到右手边上,双手环上了张宝宝的腰,头轻轻地倚到了张宝宝的胸口上。轻轻的蹭着,好象在寻求一丝的温暖。
张宝宝任凭他倚着自己,轻轻地把贝贝揽在怀中。右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着。试图抚慰他的心灵。两下无言。
“宝宝,”张贝贝倚了半晌,突然开口:“我是不是很令人讨厌?”张宝宝轻轻地笑了:“不要乱想。”搂住他肩膀的胳膊又加了几分力气。好像这样,便能使他受伤的心灵平静下来,给与他更多的温暖。
张贝贝用脸又使劲的在张宝宝的胸口蹭了蹭:“我说真的啦!我平时对下人那么凶,还动不动就罚他们。有时候还冲撞父母。直到现在他们也不要我了,撒手人寰。现在我只剩下你了。”张贝贝说着说着又有了呜咽之声,双手搂得更紧了,生怕张宝宝在下一刻也会离自己而去。
张宝宝轻轻吻了吻贝贝的头发,柔着声音:“不会的。你还有我。你相信我吗?”张贝贝连连点头:“我信!除了你,我还能信谁呢?除了你,还有什么值得我相信呢?”
张宝宝轻轻的推了推贝贝:“好了,天色不早了。快睡觉吧。我给你把床铺好了呢。”张贝贝搂的又紧了些:“你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宝宝叹了口气:“好,你等一下。我去把自己的被子搬过来。”贝贝这才放开宝宝:“你可要快些回来。”宝宝点了点头,刚要出屋门,又返了回来。在怀里摸了一阵,掏出一个小玩意儿来,放到张贝贝的手心:“拿好,给你的。”
那是一个护身符,下面缀了一块并蒂莲花的方帐子。张贝贝反过来覆过去的看了半天:“你亲手做的?”张宝宝点了点头:“本来是给你做生日贺礼祝寿的,没想到拖到了今天。”张贝贝立刻破涕为笑,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好看吗?”张宝宝也笑了,轻轻帮他塞到内衣襟里:“这东西哪有放在外面的?让别人看见了岂不笑话。”张贝贝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胸口:“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别人想有还得不着呢。”张宝宝笑着戳了贝贝脑门儿一下:“就会耍贫嘴。你等我一下。我去搬被子。”说完出了房门。张贝贝又从怀里掏出那个护身符不住地把玩摩挲着。
张贝贝的卧室在张府的东面,张宝宝家的院子在张府的最北边。中间还有三道回廊,两道影壁。
张宝宝走到第二道影壁的时候,猛然听见有人说话。停下步子,倾耳侧听。听见一人叹道:“微风暗吹细卷尘,尘风闷煞阶前人。虽是一年初来到,今春不比旧时春。”
张宝宝细细品位最后一句话‘今春不比旧时春’,觉得柔情百转,荡气回肠。正细细品味之时,又听的一声叹息,便没了声音。
张宝宝觉得声音耳熟,蹑足潜踪走过去。一看,在影壁后面有一个人,正独自赏月,并且不住叹气。时不时用袖子擦擦眼泪。张宝宝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这个人的长相。认识,不是别人,正是张腾。
张腾又叹了声:“一阵亏来一阵盈,勾起多少思乡情。天涯海角皆有月,月却总是故乡明。”
张宝宝忍不住赞叹一声:“好一句‘月却总是故乡明!’”
张腾一愣,转头看见宝宝,急忙拜倒:“小人有罪,扰了二少爷的雅兴,该死。该死。”张宝宝双手相搀:“这一套繁文缛节全免了吧。”张腾这才站起身来。
宝宝问道:“刚刚听你诗句之中,俱是思乡之意,难不成想家了?”
一句话硕大张腾心里,张腾忍不住落下泪来。
张宝宝叹道:“我也曾听人说过,你原本也是官宦人家,只皆因家道中落,才落的这般光景。实在令人惋惜。你若不嫌弃,以后在府里与我和贝贝平起平坐,同吃同睡。你看如何?”
张腾又是一声沉叹:“小人何德何能,荣少爷如此抬爱,小人愧不敢当。”张宝宝握住张腾双手:“这有什么抬爱不抬爱的?我虽是懂得这些规矩,却也烦这些东西。以后你我就已兄弟相称好了。没什么的。”随即稍稍迟疑:“但不知哥哥家道如何中落?是歹人所逼,还是天灾人祸?”
张腾闻听此言又是落下泪来:“其实我并非家道中落。我本是当朝护国将军张顺之子。”张宝宝闻听此言脸色骤变,语言也充满了警告之意:“冒认皇亲国戚可是要诛九族的。”
张腾擦擦眼泪:“我句句都是实话。只因春节之时,贪图一时玩耍,偷偷跑到大街之上。不料被强人掳去,勒索钱财。我言讲是张顺之子,他们心中恐慌,便带着我一路北上,辗转到了此处。”
张宝宝心下起疑,问道:“你既是武将之子,按理应会些武艺。但现在你弱不禁风,肩不能调手不能提。如何证明?”
张腾听罢此言,登时解开衣襟,露出大半个肩膀,真是肌肤好似羊脂露,娇颜堪比桂油香。张宝宝不解,问道:“这是何意?”
张腾指着肩膀一处黑痣说道:“他们知道以后,便将我手足筋脉全部损毁。使得我现在虽能坐立行走,但却再难使出半分力气了。”真情至此,张腾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张宝宝轻轻摸着那伤口,也不忍垂泪,口里骂道:“天爷!这是哪帮黑了心肝的。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来。”急忙将张腾的衣襟帮他系好:“可真苦了我这哥哥了。”说罢两人抱在一起嚎啕痛哭。
两人正伤心落泪之际,猛听的背后一阵怒哼之声:“哼!”随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两人都是骇了一跳,张宝宝擦擦脸上泪痕:“好哥哥,先去睡吧。莫要担心,我自有办法。”张腾回屋休息。
张宝宝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拿被子的。急急回房抱了被子,又去了贝贝的房间。
走到窗外,见张贝贝的寝室已经关门熄灯。宝宝不解,推门进了屋。摸索着将被子放到凳子上,掏出火捻子点着了油灯。看张贝贝早已和衣而睡,侧卧朝里。宝宝疏了口气。在贝贝旁边把自己的被子铺好,半卧在床上,轻轻推了推贝贝:“贝贝,起来脱了衣服再睡。这样浑身会很痛。”
贝贝猛地坐起身来,脸上也满是泪痕。吓了宝宝一跳:“怎么了?”
贝贝嘟着嘴,一脸委屈的样子:“我吃醋了!”宝宝忍不住笑了出来,亲昵的搂住贝贝的肩膀,把头放到他的肩头:“好贝贝,这又是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不说还好,一说贝贝脸上显得更委屈了。两只眼睛噙着泪,鼻子总是抽抽噎噎:“你刚才在干吗?”
宝宝想了想:“去搬被子了啊。”贝贝满脸又斥又嗔:“那你在影壁那里干什么了?”宝宝想了想:“我和张腾说了几句话。”贝贝急的伸手就解宝宝的腰带,宝宝只觉得腰间一凉,腰带已经被贝贝抽了去。宝宝没反应过来,贝贝又扯开宝宝的衣服,把宝宝上身扒了个精光。宝宝满脸哭笑不得:“贝贝你干吗?”
贝贝满脸的委屈:“那你们为什么还这样!他为什么要脱衣服给你看!”
宝宝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用手戳了戳贝贝的额头:“傻贝贝,刚刚出声音的是你吧?”贝贝生气的把身子又冲里躺下,语气里都是不满:“总说我傻,总说我傻。。。。”
宝宝轻轻在背后搂住贝贝的腰,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还忍不住的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腰。
贝贝转过身来,一脸的怀疑:“你说的是真的?”听语气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宝宝点了点他的鼻子:“我还唬你不成!”
贝贝把宝宝的胳膊拿过来自己枕着,顺手抓了一缕宝宝的垂髻,在手里乱搅:“宝宝,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只许疼我一个人。心里只有我一个。”还没说完,宝宝就笑了出声。贝贝嗔怪的在宝宝胸口捶了两拳:“不许笑!”
宝宝连连点头:“好,我都听你的。快睡吧。明天又要赖床了。”贝贝这才偎依在宝宝胸口怏怏睡去。
第二天,贝贝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一抬头看到宝宝正对着他笑。贝贝也笑了,又把头枕在了宝宝的胸口。还亲昵的蹭了蹭。
宝宝却‘嘤咛’娇哼一声。
贝贝急忙抬起身来:“宝宝怎么了?”宝宝右手使劲捶了捶左肩。一脸的痛楚:“你昨儿个晚上压着我睡了一宿。压的我肩膀又酸又疼,我哪睡的着呢?现在左肩抬不起来了。”
贝贝觉得鼻子酸酸的:“宝宝一夜没睡?”
宝宝笑着轻捶了贝贝一下:“这有什么的呢。不管要我做什么,只要你高兴就好。”贝贝轻轻的把宝宝翻了个身。宝宝趴在床上,有些不解:“贝贝要干什么?”
贝贝给宝宝轻轻批上一件薄纱:“我给你按按吧。”宝宝应了声,放松了全身。贝贝轻轻替宝宝按着后背。
宝宝随意的问了一句:“贝贝,今天是什么日子?”贝贝想了想:“好像是二十三。”
宝宝翻身而起:“今天是二十三?”贝贝点了点头:“是呀,怎么了?”宝宝追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贝贝想了一想:“大概是巳时了。”
宝宝急忙起身穿衣:“都怪你哟,差点误了大事。”
不知宝宝所说是什么大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