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门打着碟，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随着金的到来而有所波动，尽力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潇洒自如，他也做到了这一点，台下的人依然为他疯狂。塞门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塞门一边在台上工作，一边仍控制不住地往台下看，他看到金今天晚上的话不多，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被吉米这个大话精搭讪，他可不想让吉米的胡言乱语进入金的耳朵。不过，为什么呢，难道他是怕金对自己印象不好吗？这种想法有点儿可怕。塞门用力甩了甩头，把这种想法抛到脑后。
    凌晨三点了，塞门看到金走出Pub。熬不住了吧，他白天应该有别的工作吧，晚上还到这来，当然熬不住了，那还来干什么。塞门的手指划过碟片，迸出了一个高音。
    四点钟，塞门收拾完毕走出后门。在巷子口又听到了保时捷的喇叭声。
    他没走？塞门猛地一抬头，果然看到金倚着车门向他招手。
    塞门推着车走过去：“又没走？”
    “嗯，等着送你回家。”
    “我说过不用了，我不会让你送的。”
    “那是你的问题，我的问题就是等，等到你说可以的时候。”金的嗓音很平静，好像在做着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你……没有毛病吧？”塞门的眼睛透过头盔，射出一道怀疑的光。
    “以前我肯定没有，遇上你之后就不清楚了。”金微笑着。
    “白痴。”塞门嘴里迸出两个字。
    “随你怎么说。看来，你今天还是不会跟我走了？”对于塞门的态度，金丝毫不以为意。
    “当然不会。”塞门硬梆梆的。
    “没关系，不过，我有样东西要给你，希望你收下。”金弯腰从车里拿出一个扁平的黑色盒子，并没有打包装。
    “我不收人礼物。”
    “这是我们公司自己生产的，”金微笑着，“你打开看看。”
    塞门疑惑地接过盒子，打开，是一双骑摩托车的专用手套，朴素的黑色，一点不张扬，很配塞门的为人，柔软的皮质，里面还有薄薄一层绒，戴上去一定又暖和又舒适。
    塞门抬头看着金。
    “你的手指很宝贵哦，我还想再听更多好听的音乐，可不希望你把他冻坏了。”金温柔的声音一直钻进塞门的心里。
    塞门暗暗吸了一大口气：“多少钱，我付给你。”
    “别，别，”金双手齐摇，“付了钱就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了，算你帮我个忙，帮我们公司试戴一下，不好的地方告诉我，我们好改进。”
    试戴吗？塞门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手套，果然很暖和很舒适，他冲金做了几个手指的屈伸动作：“很好，很舒服。”
    金开心地笑了，蓝眼睛里满是快乐：“谢谢你试戴。”
    “送我东西，还要谢我么，当我是傻瓜啊！”塞门心里嘀咕着，只是看着金很快乐的样子，不忍说太冲的话。
    两个人一动不动地站着，谁也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塞门才憋出一句话，可话一出口，他又后悔得想把自己打死：“你……明天还来吗？”竟然有一丝留恋。
    金的眼睛一亮：“来，我以后每天都来。”
    塞门紧抿着嘴唇，发动了机车，飞快地跑掉了，好像生怕慢一步就会被什么东西撵上似的。
    “以后，每天，每一天，我都会来，塞门。”看着塞门的背影，金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