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庄公迷晓蝶  第94章 扬帆出海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7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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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在皇城的一举一动,皇母必定都是看着的,我也要做一个皇女该做的事才好。
    让亲随们见见亲人,也是人之常情呀。
    安然已多年不见亲人,分外激动。我让他跟随他的父辈到另一室去,我与他的母亲坐下聊天。他们既然跟随了我,家族当然也随我二皇女一派的。说话倒是可以随和些。
    对安然的母亲,我是很有礼貌很恭敬的。这倒让她越发的诚惶诚恐起来。我亲热的拉着她的手谈话,让她浑身僵硬得不行。我叹息一声,还是放开了她。
    在她的心中,一个奴仆,无论对主子有多大的恩情,主子多重视他,尊敬他,也终究只不过是奴仆。
    这,其实也没错啦。
    我对她说:“安然是本宫至亲之人,库者令不必多礼。安然进宫多年,如今见着家人,该当激动些,我们好好说说话儿,也让他们聊久点儿。”
    “谢殿下体恤。意然能侍候殿下,是他的福气,也是小等的福气!”她满面堆笑的说。
    意然是安然的本名,他爹原是个侍郎,只生了安然,本是在家没啥地位的。后来姑母选了安然当爹爹的贴身小侍,随后入了宫,这些年来,安然尽心尽力的侍候我,姑母看在他的份上,也带携着他的母亲当了个库者令,他的几个有出息的姐妹们现下都有差事做。他的爹爹则晋升为侧夫,地位仅低于正夫。
    我和他娘聊了下工作的事,说了说她的女儿们,又问了下安然小时候的事。
    他娘与我的言谈当中,对安然倒是自豪的,只是一个男儿家,没有许配妻主,终是个没着落的人。对此她只是轻说一句,叹息一声,没再多说什么。然后就开始说起她的宝贝儿子。这是她最小的儿子,年方十五,名叫意意。她对他的品行容貌吹嘘了一番,然后提醒我,刚才在她正夫身边的那个妙龄公子即是他。
    默……
    我真的一点都不曾注意到他。现在说起来,倒是有点儿印象了。好像长得还可以,但是,对于这种自荐枕席的情况,与其他的“大粒”人物的政治婚姻是不一样的。现下安然的几个姐妹当的差是小了点,若是真有才干,将来也说不定有所作为,但这一切都是依附于我的名声之下的。现在她们已有一个兄弟在我二皇女身边受到重视,还觉得不够保险,就是要联姻才行,这就让我有点反感受了。她们是否考虑过安然的感受?
    我国古代就有许多联姻是族中姐妹都侍一夫的。这对一个世族利益来说是很好的保障。但是,那些当事人心里是如何想的呢?又有谁心里曾舒坦过?!任那意意倾国倾城,也比不上安然在我心中的位置。何况,那意意还算不上绝色。
    我拿起檀木扇缓缓的扇扇风,故作深沉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对她说:“安然的弟弟,自然是好的。若是、还没许配到好人家,本宫倒是可以介绍几个。不过,现下本宫正在凤游,实不宜管此等事,待本宫归来,本宫自会让安然安排好的,库者令可放心。到是记得让安然跟本宫提一声即好。”
    她的眼皮跳了两跳,表情有点僵,随即起身行礼称谢。呵笑两声后,很是识趣的说起其他的话题。
    这人为官多看,虽然位阶不高,却是个实职,审时度势自有一套,说话也是中规中矩的,拿捏恰当。若不是没什么背景,倒会有一番成就。只可惜现下老了,没什么进取心。若她的女儿们都有其母凤范,看在安然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给个机会她们好好表现的。
    我与她聊了个把时辰,安然他们进来了。
    安然脸色不大好,眼还是红着的。我起身拉了下他的手,他勉力对我一笑,又点了点头。我转头对他母亲一笑就拉着他离去了。
    红画与绿意也进宫好几年了,见了他们的父母,先是哭了起来。他们男人们自去说话,我就与他们的母亲聊天。
    他们的母亲很是健谈,尽管言语中都没提名份之事,但都似有了底气,对我恭敬之余更添了亲热。怪不得安然的母亲硬是想让个儿子当我的侍君。
    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天,该见的人,该看的景,都看过了。我就让星准备好离开的事宜。
    再三思量一番,还是从秘道进宫去了听竹轩。那里的主子有点偏激,还是要去安抚一下才放心。
    星对此有点言词,但也没坚决反对。我让他们待在秘道中,自个上去与青莲聊了好一会儿才走。
    青莲当然兴奋得很,心也定了些。我好生的哄了他一番,又要求他不许对任何人说起我曾回来这的事,特别是紫云。他满口应了。
    不过我还是很担心,怕他一时意气说了出来。
    唉~他真是让我头痛。
    第二天,我们就离开了京城。
    玉其赶着马车到城门口去。在城门口检查时,我让安然拿着皇母给的使者令往车帘外一伸,就在卫尉们谦恭的目光下出城去。
    到了城外,先找个茶馆包个厢房歇脚了。玉其则去与人商讨买卖马车的事宜。由于要价不高,不过就一茶盏的功夫,已商妥了。
    我们上了马车,直往大都码头去。
    那里早有流云安排好的船只在等着我们。
    到了那里,玉其假意的去讨价还价一番,以高价包下了船。
    我们上了船,那车行的人即付钱与玉其,赶着马车回车行了。
    我让船主立即逆流而上起航。
    此船为一楼船,不大,十来米长,约四米宽。我和安然他们三人住在二楼,玉其她们及船主等人住在一楼。船妇们住在舱里。此船是极为普通的航船,同式样同格局的航船码头上极多。安然已安排了六艘船与我们前后伴着。
    船开了约半个时辰,船主的夫君们已为我们做好了饭。玉其她们端了上来,安然用银针一一试了,红画与绿意将所有的饭菜试吃了遍,我才开始用餐。
    饭饱茶足后,各自歇下休息。到了夜晚,船停在一避风处,与其他船相伴着。我们一行,趁着夜色的掩护,与另一艘船的人换了船。
    第二天又逆流而上,航行了一天,到了夜晚,与其他船只停到了避风处,贴着一艘顺流而行的大帆船靠着。
    天公作美,夜晚下了场豪雨。
    我们一行趁着大雨的掩护,又换了船。
    夜晚的雨真冷啊~幸好星让人早就备着热水,我们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浴后,就都睡下了。
    第二天未时方醒,由于此船顺风顺水,已是京城在望了。
    梳洗罢,用饭。
    饭后,京城已被我们远远的抛在后头。
    我与星相视而笑,心头轻松起来。
    又两天后,我们已到了海口。浪开始高起来,好些人都不大舒服。尤其是安然。早两晚的冒雨换船后,他就开始有点不适,夜里有几声咳嗽。他自个取些药吃了,可就是不见好。这两天我都忙着看文件,他见没什么事,又怕传给了我,都躲在自个房里。现下就要出海,他忍不住吐了起来,我赶紧去看他,让流星点了他的睡穴,盼他睡下了好过点。
    我让人打开房间的门窗,通通风,让星与安然把把脉,开了个药去煎了。
    到得药煎好后,我让人取来,与星进了安然的房间。
    让星解了安然的睡穴,他缓缓的醒来了。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握着他的右手微笑着看向他。
    他睁眼一见是我,也轻笑了下,随即他看到了星,还有星托着的药汤,眉头皱了皱,右手缩了缩。
    我说:“安然,起来吃药吧。喝了药,身体就好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药汤,说:“月儿,这是你替我诊脉开的药?”
    “噢,不是。我让星帮你把的脉,开的药。”
    他垂下眼睑,右手挣了下,被我用力一握,没挣脱,我又用另一只手把他的右手包起来,拍了拍。然后扶他坐起来,继续握着他的手。
    他抬眼看向流星,说:“月儿跟随张太医学习,医术一向不错。想不到流星你的医术比月儿还好,怪不得月儿称你星师傅,原来竟是神医呀!我今儿才知,以往真是失敬了。多谢你为开药,我只是有点晕船,加上咳嗽两声,该没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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