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怨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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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鸭在岸边一直急躁地徘徊着,那个救了它的人正被草缠着。虽然拖到水里一会儿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了水面,可是那只黑色的茧像是随时会再把她拖下去似的。不时上下甩动,不是两边摇摆。
他只是一只被遗弃的守护,父母在一次行动中失去了生命。他以无法想象地顽强生存了下来,过多的遭遇令他比其他守护更会思考,但这不代表他能聪明到哪里去,顶多只能达到人类小朋友的正常水平。沼泽中谁又会去为他做些什么呢?自然中弱肉强食是必然的法则。
从旁边的树林托出几根枯藤,衔着一头。它跳下水,“嗒嗒”地往小三游去。它看过有人类被拖下水的时候别人就是这么做的。不过它的模仿缺陷比较多,其一:枯藤另一头没有栓上,小三拿到也没用。其二:枯藤的韧性绝对比不上怨藤,就算另一头栓上了,也只有被扯断的份。
但是这不重要,因为显然那一人一藤都没有注意到它。怨藤的摆动带起阵阵涟漪,无意中阻挡了它的前进。在最后一波剧烈抖动中,小鸭看见包着那个人的茧突然把她的脑袋也缠上了,然后迅速胀大,成了一个黑色的球,便往水里潜去!
‘嘎——嘎——’它着急地叫起来,张开短小的翅膀用力呼唤!怎么办?来不及了吗?‘嘎——嘎——!’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回荡在水池上空。
水面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水底下小三正小心翼翼地挖开池底的泥土。她的猜测是对的,这株奇怪的怨藤确实可以离地生长。怨藤在幼生期非常脆弱,过多的移动会造成它们的死亡,但它们自然有它们繁衍的方法。小三万万没想到,怨藤竟然是卵生的!直到成年,它们的根都一直藏在埋好的壳里,只是到了后来大部分怨藤因为幼时根被埋得太牢,自己反而无法脱身。加之它们幼生时期掠夺营养的疯狂所造成的人们对它们的误解,别人肯帮忙让它们离开恐怕是奇迹。
它们的壳也是非常珍贵的材料,能抵挡大部分的物理和魔法攻击,只是世人不知道这种材料竟然是怨藤的蛋壳而已。这些小三都是通过和这株怨藤交流时得知的,现在她们正打算把她的根挖出来。她们达成了共识,小女孩放开她,但是她必须允许小女孩一直跟着她。
现在小三正进行“奇迹”。
翻开浅层的泥沙,小三慢慢扒开根部附近架起的石土。挖土的小铲是这次为了采药特意带来的,小三头一次痛恨为什么自己没有学习土系魔法。小块的湿土扒开又掉下来,在怨藤的根外面起主要阻挡作用的是一块大石头,紧紧地嵌在土里。她只能沿着石头的边缘一点一点地刨开。怨藤围成的黑茧里面还有一些空气,相信在氧气耗尽之前把石块挖松掏出蛋壳还是没有问题的。
让自己的呼吸尽量平稳,减少消耗,小三机械地重复着铲下、拨开的动作。
终于,石块有了一丝松动!她连忙吩咐小女孩把黑丝从松开的小口子里塞进去,用力将其撑起。
“噗——喀拉喀拉喀拉——”石底下的黑丝越聚越多,石头越抬越高,最后完全直立了起来!
池底泥水翻涌,一片浑浊,大串大串的水泡从下面冒起,“卜噜卜噜卟噜——”一群群惊慌的青虾游鱼一哄而散。
怨藤的蛋壳快速收进了大团黑丝之中。怨藤再次把小三围得密不透风,藤蔓不断用力抽打着池底,这团黑色的丝绦箭一般窜出水面!
‘哈哈哈哈!我出来啦!我出来啦!’怨藤快乐的欢呼充斥着小三的脑海,连岸边的小鸭都听到了她的声音!
得知总算脱离了危险,无尽的疲倦霎时涌了上来覆盖了小三的意识。感到阿一的魂识重新回到身边,她终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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