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元一九九四年在外飘零了十年的铁木真●孛儿只斤带着其弟与母亲月伦投奔了克列部汪罕，逐渐收复了乃父也速该●孛儿只斤旧部，草原十年来形成的相对平衡再次打破。让草原又多了位可涿鹿的英雄。然而这些与属于无名小卒之辈的平头木华黎本是无关，但某人认为有战争就有商机。于是他们华丽的大马车又一次奔驰在这片无垠的草原上。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绿绿的树，青青的草，还有——懒懒的人。
    “阿木啊，你说你们的长生天大神会将这片美丽的土地留给谁呢？”程子昕软软的趴在车窗上无心的发问。
    木华黎知他只是无意识的问出口，但还是呛呛的回了过去：“上神之意，你我凡夫俗子何能揣度。”
    程子昕听了他的回答嗯了声回了神，然后又似想起了什么咯咯得直发笑，“阿木啊，跟了那死书生一段日子功夫没见长进，酸气倒熏了不少嘛！”
    木华黎也不介意他的嘲弄，只是不喜他对前辈的无理，"怀玉书生施怀玉姓施不姓死，施前辈虽武功不算绝佳但天文地理绝不输我师傅。有许多江湖经验更是我们小辈所不及的。”切，不就是想说不要以小犯老吗。程子昕白了他一眼，但那懒懒的样子使这一眼看起来更像情人间的怒嗔，媚眼如丝。使正好回过头来的木华黎不由心跳一漏。
    用上些内力调整好心速开口扯开话题，“你这次来想要卖什么？”快两年了他都猜不透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每一次都只有他们俩上路，不见其他随从也没见着什么货物的，不过离开时总会多上几张万两的银票。有时他会让他去拜访些江湖上的名人但更多的是些有名的怪人，更奇怪的是，他与这些人都很相熟，特别是些以医术见称的名家。有时他还会让他随人出去跑跑江湖，而他就会停留在原地等他，但他总会为自己找到事做，通常在他会来时他不是惹一堆麻烦，就是像现在这样身无分文的等他回来救急。不过说实在话，有人等的感觉真的不错，被人需要的感觉更妙。
    程子昕歪着脑袋看着走神走得厉害的木华黎，考虑着这会儿他要不要开口，算了，还是睡觉好了，估计现在说什么某人都是听不见的。况且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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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蓝蓝，草青青，眼前不知名的时令河清澈的河水孜孜的流淌，不远处有白白肥肥令人眼馋的羊群，还有时不时传来的牧歌。怎么看都是个令人暇意的美景，却成了多余的摆设。当然现在我们的楼主大人确实没有余力弄些风花雪月的高雅事。
    他已经来草原一月了，本来打算将歧国悄悄带走，却晚了一步，两国联姻已经达成，若此时联姻的公主凭空消失了，两国势必又将不太平。原想再用粮草之事换她自由，没想歧国也已有了自己的主意，“歧国本就是为主子而活，如今若为此而将主子的身份暴露才真的得不偿失。况且女子终需嫁人，与其嫁个纨绔子弟，还不如就这样嫁了，铁木真年龄虽大了些，可总算是个英雄，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哎，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不再是事事以他为准了，他还真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悲哀。总之歧国来了，不放心的他也就跟来了。好巧不巧的草原这边的婚使就是上次在凤楼见过的那个一脸笑的家伙，大蒙古国的四王子拖雷。其实遇上他是没什么的，他出来时换了套随从的衣服，头发也正正经经的冠着，他长年不变扮相不是没目的的，只要他稍事改装便很少有人认出他，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拖雷小王子自然是认不出他的。可恨的是他来了，那个据说很护着他的大蒙古国太师国王木华黎就跟来了，以他的身份向个联姻的公主讨个不上等级的随从当小斯还是个很小的要求的。一个什么都不熟悉的异国失宠的联姻公主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讨好他这位权臣加宠臣的机会的，所以他现在住在中军大帐里，成了他们伟大的将军的所有物。
    "作为一个贴身小斯你是否太清闲了些。”一大早起来就不见自家小斯的木华黎不出所料的找了来。他家这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好的大少爷不当跑来当随从，要不是他发现的早，他还要和那些下人“同床共枕”吗？现在明知自个儿的身体不好还大清早的跑来吹风。
    程朔收好心思展开最得意的微笑，转过身对木华黎弯腰行礼：“我伟大的将军大人是要先听兵书还是要小人伺候您用早餐。”他的工作也是不轻松的，一大早被这位将军大人拉起来晨练，然后为他读兵书，伺候他进餐，就算是他与属下商讨军事部署他也要随侍左右。他一个正正经经的商人对这些实在是不感兴趣，听的哈欠连连也不能离开，好不容早起一日出来散散心，又有人英魂不散的跟了来。
    “先用餐吧！”现在的木华黎其实很恼，身为一军统领，危机四伏，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他居然在帐有人的情况下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这种情况可要不的，若是有人趁机行刺那他可能就要一睡不复醒了。而最令他气恼的是当一觉醒来不见了他时的那种惊慌与绝望的感觉。
    “是。”像个训练有素的仆人般领命，却惹来了白眼。可程大楼主现在心情却是极好的，就像当时有人逼他住中军大帐时没由的就觉得有一股窝心的暖流游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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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零六年一个红发蓝眼的商队进入了蒙古草原，为成吉思汗揭开了西方的面纱。成吉思汗热情的接待了这些来自远方的客人，同时组织了一对商团随行回到他们的故乡，为草原上的子民探索未知的土地。同年由西方传回了商团被花刺子摩国国王刺死的噩耗。已是泱泱大国的蒙古怎受得住如此欺辱。时年成吉思汗带走了五分之三的蒙军讨伐花刺子莫国，开始了史上有名的西征之旅。
    "大汗怎能将大部分军力都带走，当下西夏也只算归附，随时都可能反咬我们一口，这边大金未破，我们若没了大部队的支撑，金兵随时可能反扑。”说话的是木华黎最得力的手下史天倪，他本是金国中的汉人武装军首领，后被木华黎招降，从此就一直跟着这位年轻的将军。
    木华黎敛眉沉思，十指习惯性的绞着。“大汗的决定我们无法改变，现在重要的是军备与粮草的供给。天倪，玉常山那边……”
    “将军放心，从宋金两国找来的最好的石匠、木匠、火器匠都已安排妥当。”
    “我的意思是，上次克蒙汗大叔说的在玉常山试种稻谷的事。”
    “这……听说土壤是适合的，不过我们的人不太懂的操作，而最好的农人都在易楼手中。”
    是吗？回头看看那个话题主角，很小斯样的正正经经站着，不过他知道睁眼睡觉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一看那眼瞳颜色就知道他早会周公了。
    无奈的转回头继续商讨，不过那果断的态度很难说那是“商”。“对于农民的问题我会解决。天倪要尽量照顾好那些工匠，特别是火器匠，攻城器材也要多准备些，运输的问题也要想细些。忽伦，将你的人带上，会合拖雷小王爷，记住尽量暴露行踪，最好让西夏巡逻兵看到。其他的还有什么问题吗？”环顾四周后又道：“没问题的话就先回去吧。”
    “是，属下告退。”
    等人都退出后他直接将自家那娇贵的小斯拉入怀中打横抱起，绕过大型书架，将人小心的安置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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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朔舒舒服服泡完澡撤掉屏风，顶着一头湿发绕过书架直接趴在美人塌上，偏头看着那个从早忙到晚的人，冲冲的开口道：“喂，你家那个老不羞就这么丢下他这破烂王庭走了呀。”
    “你说话最好注意些，在我面前还好，若其他人在场，就你这些话就可要了你的命。”口气与神情虽然严肃，可一见到他那头还在滴水的发还是轻皱着眉起身拿来条干布，坐在塌边为他擦起了湿发。程朔也理所当然的享受起免费的服务。两人似乎都已经忘了到底谁是主谁说仆。
    “哼，你这么起早贪黑的拼命干嘛，有没有多余俸禄好拿。”
    “这是大汗对我的赏识。”
    “木头，这叫虐待懂不懂啊！就你这样不过而立之年就该回西天报到了。”敲下那个榆木脑袋，希望能敲机灵些。好说也是跟了他三年的人，怎么就没学会他一半的聪颖呢。
    “那你帮我做吧，我还真的有些累了，再熬两日还真会倒呢。”这位盛名传遍蒙宋金西夏四国的大将军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口气是从来没有过的软弱。甚至可说是在撒娇。
    “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凭什么要帮你。”他可还记得从当铺那发现凤佩时气呢。
    “哦。”木华黎好似并不在意他的拒绝。
    “你‘哦’是什么意思，我说我不会帮你的，你又不是我的人。”程朔微撑起身子强调道。
    “知道了。对了，这把剑你收着，必要时还可防身。”扔掉已湿的布，从卧室中取出一把全身银白色的剑，将它交到程朔手中。“你可收好了，可别随意卖了。”不得不特意叮嘱一下，就怕到时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会毫不犹豫拿去换钱。
    “正好，你还没把卖凤佩的钱还我呢。”他能随意当了定情信物，他就不能卖了这什么都不是的破剑吗。
    轻柔的为他理着发的木华黎，听他这般赌气意味十足的话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神情中不禁带上了深深的宠溺。“这把白鹿剑可不是有钱就能得的，你要卖了可别跑来让我帮你抢回来。”只要是他想要的，即使要他去偷他大概也不会拒绝的吧。
    白鹿？好像有听过，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的，不过一时也是想不起来的。撇撇嘴，再名贵也比不上他的龙环凤佩。程朔虽心里还在非议，但双手却已经将剑接过不断的摩挲着剑柄上草原女主的白鹿纹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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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将军的意思。”
    “一个金国来的随从怎能担此大任。”
    “就是，别忘了，我们要打的就是金，他能帮我们？”…………
    略带争吵的声音夹着草原清晨毫无遮挡的阳光顺利溜进中军帐中，使得塌上原本熟睡的人不安稳的翻转着。
    “将军这么决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总觉的他们早就认识了。”
    呃！好像在说他呢，怎么不懂的躲远点说，他都听到了，这样不太好吧！
    “对，我还看到将军给他夹菜，还帮他擦嘴，当时我差点吓死。将军啊，多冷的个人，居然给个男人擦嘴………”
    嗯～这个有吗，他怎么不记得。
    “这有什么，我还见过将军抱他，我直接就腿软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没想到这些粗壮的草原汉子也这么会八卦。叹口气，起身穿衣。他不知道他要在不出去还会有多少看到，或许还会有直接吓死的。
    “你们说，将军会不会……不可能啊，将军都娶妻八年了，孛鲁都七岁了。”可哈没理解史天倪对他不断的眨眼动作还独自说的起劲。
    “咳咳，我能问下各位有事吗？”他一身青衣，双手交叉的放在袖中，草原什么都好，就是早上的气温让他有些受不了。不论衣着还是动作神情都使腰间那把银白的剑显的突兀额尔显眼。
    众人闻声全转过头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把象征草原女主的剑，此时他们仿佛有听到大汗如雄狮般洪亮的声音，“今，我大蒙古初建，一月前眹以犒赏三军，封赐百官。却故意未赏木华黎，但他并无怨言。他是长生天赐予我草原的英雄，是我铁木真最忠实的安答。眹以救过眹的那头牛的名义起誓，安答之谊永存，你我共治草原。今封木华黎●札剌亦儿为太师、国王，治理斡难河右方的土地，全权负责攻金。赐青狼白鹿剑，凡我蒙古子民见剑如剑眹。”
    瞬间啪啪的跪了一地的人，“臣等叩见大汗，愿吾主与长生天同寿。”
    程朔歪了歪头，并没有多做表示，他现在还搞不清状况，应该有人能告诉他些什么吧。史天倪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动开口为他解释，“程公子，将军今晨以领兵向西夏出发，走前只说一切军需调动都听令与您，而那把白鹿剑……。”
    程朔不耐烦的挥手打断史天倪的话，“这似乎是你们将军自单方面的命令，与我何干！”他可没那么多时间为他人做嫁衣。
    “将军今早走的匆忙，只带了一千户，粮草也只有五日，若不及时调运，恐怕不需西夏动手就该饿死在野外。”他相信将军的决定，所以他赌，赌上将军与这位公子的感情。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并不认为这是个好筹码。”程朔现在已经很恼火了，他不声不响丢下他走了，扔把破剑给他就要他为她卖命，可笑的是他的属下还以他的性命威胁他。可是可恶的是他好像真被威胁到了。
    “属下不敢。”史天倪从他微小的皱眉动作中已经知道了他的担忧，很自然的改了称呼，其实这位公子地位应该也是不低的，天生的就散发着让人顺服的气息。
    “哼！”扔下个白眼球，程朔掀帘走回中，一把扯下腰间的剑重重得扔在地上，瞥了一眼。尤不解气的走过去踹上几脚。踹的累了，就到桌边喝茶休息，等恢复了体力还要再踹上几脚才解气。
    PS：呃，打字打得都睡着了，估计有很多错字，真是不好意思，别见怪，就哈哈蛮去凑活着看看。哈哈哈！！！
    最近有些慢，进度估计会慢些，也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