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得人心者】 第二十一章.寻觅“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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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再耽搁片刻,马不停蹄地直奔水之国,一路上风雨无阻,七天后,终于顺利抵达水之国的边境。
到达边境后,我就收了马,不知那片洁白的雪花,现在正往何处飘摇,于是决定展开地毯式搜索,白,等我,我一定要把你找到。
水之国由于常年被海水环绕着,便连年被厚重的雾气所弥漫,理应宛如仙境幻境,却给人一阵阵阴森森的感觉。
我所看到的是衰败,是杀戮,是人间地狱。他们无力地顶着那呆木的头颅,面上挂满的是颓废、阴冷和沮丧,双眼或空洞或射出杀虐和贪婪的目光,那嗜血般邪恶的嘲笑,嘲笑着其他被虐杀的同类,他们兴奋地大笑,有些人还不时地冲上前去踹上一脚,他们却都失去了自我,行尸走肉般活的生不如死。
白,那样的美,那样纯洁干净的孩子,生活在这样残忍的地狱,却依然是“出淤泥而不染”,这真是太难能可贵了!就是这样纯洁可爱的孩子,童年却要遭受那样的摧残,只因为他的血继,他先天携带的能力,他的父亲就要杀死他,他的母亲就该被杀掉?他的父亲知道了他带有血继,于是原本平静幸福的生活没有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先是杀死了妻子,接着连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也不放过,他举起了刀要杀掉白,可倒下的却是他自己,白,他的能力无意的救了他。
这样的惨痛的经历,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无疑会将他推向黑暗,万劫不复,幼小的心灵一旦被蒙上污浊,就很难再将其修复,大蛇丸,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很明智地诱惑小孩子,收留了一大批忠心不二的好苗子。但是,白没有被污浊,他依然是那麽美好,那么善良,像雪一样洁白地存在,一直都是那么纯洁,那么透明,那么真实。
寻了好几日,也未见那抹洁白的身影,我几乎快要抓狂了,白,你究竟在那里?我将水之国翻了个底朝天,连君麻吕的辉夜一族的聚居地都翻了一遍,可是关于白,却依然是杳无音信,难道你我注定无缘,还是说你的缘分命定在桃地再不斩那里。
我茫然地行走,脑袋里有些混乱,天上飘来的雪花愈来愈猛,伸出手,去迎接那抹雪白,那来自天上的洁白精灵,它们在空中翻转跳跃,最后停泊在我的手上,与我融为一体,凉丝丝的触感,很美好,然而,这麽冷的天气,白,你现在是在哪里受苦?是不是很冷?是不是很饿?是不是在被人欺负?
……
我被一阵打骂声吸引,抬头看去,桥上几个高大的小孩,正在欺负中间那个瘦弱的孩子,他低着头,没有言语,没有反抗,我看不清他的脸……
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怀中的白猫,右手也紧紧握着半块已经发霉的饼,没有求饶,更没有落泪,任凭那帮可恶的小孩欺辱。看到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痛极了,我想到了白,他是否也在承受着这样的委屈,一直未曾出手,只是因为现在的整颗心都牵挂着白,有些事也不是现在的自己一两下就可以解决的。
不过这件事我管定了,一样可怜的孩子,坚强而倔强,遭受着同样的欺凌。
我很快就来到了这群可恶小鬼的身边,两三个飞踢摆腿,就将他们打趴下,紧接着厉声道:“还不快给我滚!”他们闻声,吓的连滚带爬全部滚蛋了,一群几乎不会什么忍术或是体术的小鬼,只是仗着人多欺凌弱者罢了,真是悲哀。
他拿着仅有的那半块已经发霉了的饼子,递给了那只白猫,那白猫却毫不客气的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渴望的舔舔干涩的唇,很想吃却始终只是看着,看到那猫吃饱后很舒服地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然后他流露出很开心的样子,嘴角微微上翘。
好善良好可爱的孩子,我内心由衷感叹,反正这次是来救人,多救一个又何妨?想至此,我便蹲下身子,很温柔地问他:“你想跟我一起走吗?不用再挨饿,不用再受冻,也不用任人欺凌,你愿意吗?”
他抬起了头,冲我一笑,眼睛眯成了线,他很认真地对我说道:“刚才真的很感谢你。”
然而此时的我却瞪大了眼睛,因为我被吓了一跳,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的这个男孩,竟然就是……就是这几天来让我魂牵梦绕的——白。
已经顾不上他是否愿意,不管他身上的脏污,我一把抱住了他,激动地泪流满面。这时,偏偏他的肚子,咕咕地一阵乱叫,搅乱了我渲染出来的感动氛围。
我连忙松开他,从包里拿出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和一盒紫薯蛋挞递给他,他并没有接过,反而问我:“你哭了?”
我用手抹掉泪水,开心一笑,“我呀!这是找到你开心的落泪。”
“见到……我,开心?”他盯了我好久,“你为什麽见到我会开心,没有人喜欢我的,我是不详之物……泪不是因为伤心才流的吗?”说到这里,他又低下了头,眼睛中一片暗淡,他想到了伤心地令他绝望的往事。
“不是的,泪,也会因为开心而流淌,甚至澎湃。我现在非常地开心,因为我终于找到了我喜欢的你。”我拿出一个蛋挞放到他的嘴边,“快吃吧!这个味道还不错啦,你再不吃的话,肚子可又要抗议了!”
他接过,却将那个蛋挞递给了身边的白猫,“你先吃。”
“白……我好羡慕它啊,你这麽关心它,那我呢?”我特意嘟起唇,满是醋意的说。
白,闻声微微一愣,清澈的大眼睛,很清澈地看着我,他对我很认真的说:“我也会对你好的,……你是第一个不讨厌我的人,对这样的我,还这般的好。”
“真的?那可记住,别忘记了。快吃吧!小心饿晕了,我可扛不动你哟!”
他苍白的双唇终于开启,咬下去了第一口蛋挞……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白。”
他盯着我的眼睛,良久,很期待的说,“那,你需要我吗?”
我用手抓住他的双肩,“我需要你,绝对的需要,非常的需要,我需要你做我的亲人,我的朋友,答应我好不好?”语气只是肯定和真诚,没有夹杂任何一丝的诱惑。
“亲人和朋友吗?”他喃喃自语,几乎不敢相信,轻声问我,“你会害怕厌恶我的能力吗?我的身上流淌着被人恐慌厌恶的血继,爸爸因为恐惧,因为厌恶,要杀死妈妈和我,后来……爸爸杀死了妈妈,而我……杀死了……爸爸。……这样的我,你还会要吗?”他哽咽着,声音越来越小,身体愈来愈颤抖。
“不,白……你并没有错,你的族人也没有错,拥有血继那并不是错……”我抱住了浑身颤抖的他,“他们恐慌的是你们的强大,是嫉妒,别在想那些了,都过去了,现在白要和我在一起,去享受新的生活,我会让我的白,永远幸福快乐地活着,……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