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奉旨返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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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旨太监用尖细的嗓音宣唱圣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雁门关守将楚天行忠勇过人,智退北蛮,护疆有功,朕心甚慰;现特封为镇北侯,领兵部尚书侍郎衔,官二品,赐敕造镇北侯府。其子逸聪敏仁孝,少有奇功,现赐宝剑秋水,入宫任太子伴读,即刻奉旨回京。钦此谢恩!”
“公公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楚天行接旨后,起身来到传旨太监面前,恭敬作揖:“府内略备薄酒,还请公公赏脸。”
“镇北侯客气了。”太监堆笑着,冲着他还礼:“圣上眷顾垂恩,咱们做臣子的理应肝脑涂地,哪有辛苦之说。”
“是,公公说的是。”楚天行悄悄地往他手里塞了叠银票;那太监接过后,也不细看,塞进袖口之后,就拱手告辞。
待到送走传旨太监后,楚天行转过头,对着部将们笑道:“咱们打了胜仗,皇帝也颁下恩旨,今晚就好好庆祝一番,不醉不归。赵参将,带着大伙儿先去,我跟少将军随后就到!”
“好!”赵参将是爽快人,立刻带着众人往后院去了。临走前,还不忘记叫上江公子,只是水寒笑着摇头:“在下不善饮酒,将军们的好意,水寒心领了。”
“江公子,咱们的庆功宴怎么能少了您这个大功臣!”赵参将还要坚持,只是楚天行也在一旁推辞:“守义,莫要为难江公子,你们先去吧!”
一时之间,诺大的将军府前厅里只剩下楚天行、楚逸和江水寒三人。只是这三个人的表情却各有不同:一个眉头紧锁,一个笑颜逐开,而另一个则休闲地坐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父亲,镇北侯!”楚逸开心的捧着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笑道:“还有钦赐的侯府!”说罢,又拔出一旁的宝剑秋水,对着烛光泛着粼粼寒光,赞道:“果然好剑!”
楚天行看着儿子一脸的天真,摇头苦笑:“逸儿,你先出去,我和江公子有话说。”
楚逸看着坐在一旁的水寒,有些不高兴:“我也要听!”
“逸儿!”
看着父亲的无奈,儿子的赌气,江水寒低笑一声:“罢了,也该让逸儿‘长大’了。”
楚天行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江公子想必已经看出来了。圣上这次明着是下恩旨对楚家封侯嘉奖,实则是忌惮楚某拥兵自重。”
“怎么会!”楚逸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又转向一旁的水寒:“这不可能!”
水寒笑道:“那为何让你回京去做太子伴读呢?”
“圣旨上说了啊,”楚逸急忙翻开圣旨,逐字逐句的念道:“其子逸聪敏仁孝……”
水寒立刻打断他:“天启城中难道就找不出一个‘聪敏仁孝’的年轻人了么?”一句话,堵得楚逸哑口无言。
“江公子,依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楚天行征求水寒的意见。
“怎么办?”水寒笑道:“难道要抗旨不尊?那可就坐实了‘拥兵自重’的罪名了。”
楚天行一脸的苦笑:“打输了这场仗就是千古罪人,打赢了反而还要受到种种猜忌,真是……”
“父亲!”楚逸好似终于明白了点什么,立刻说道:“父亲放心,孩儿能保护好自己。”
“逸儿,你不明白!”楚天行沉重的摇了摇头:“天启城就是一个吃人的大陷阱。就算你不想惹事,低头做人,可还是会有人会想法设法的设局陷害你;而你太单纯了,不是对手。”
“父亲是信不过逸儿么!”楚逸显然有些生气。
“不!”水寒笑道:“你父亲只是想给你找个更好的保镖!”
“江公子,你答应了!”楚天行有些激动望着水寒,眼里充满了期待。
“楚将军,你自己都觉得身在官场,进退两难;而我,一介布衣,来去自由,何必要卷入其中,自找麻烦。”水寒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江公子……”
“况且,你好好地镇守雁门关,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看着江水寒置身事外的态度,楚天行满是风霜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表情:“江公子,我自是不会有所差池,只是,天启城里难保就不会有多心之人;况且,经此一役,想必你也察觉出,瓦剌的突然进攻,并非南下劫掠那么简单。”
“哦~楚将军已经看出来了。”水寒依旧一脸笑容。
“是。”楚天行沉重的点了点头:“瓦剌军中突然出现如此众多的优良武器,而且对我军的粮草供给了若指掌。”说到这里,新封的镇北侯不禁苦笑了一下:“只怕这件事跟天启城里的一些人脱不了干系……”
“父亲!”哐当一声,楚逸手里的秋水剑掉到了地上:“父亲,这不可能!”
“呵呵~镇北侯大人居然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万一传了出去,逸儿在天启岂不更加危险!”
楚天行浑身一震,立刻对着水寒一揖到地:“还请江公子救犬子一命。”
本来,在这个时代,一个堂堂镇北侯、朝廷二品大员,对着一介布衣能够行如此大礼已经是万分难得的礼贤下士之举;只可惜,江流身体里的是一个来自遥远未来的灵魂,在他的观念里,没有等级之分,更没有上下之别。
所以,江水寒只是侧了侧身,并没有躲开。而楚天行则以为他是答应了,不禁有些欣喜:“江公子是答应陪着逸儿去天启了?”
“在下只是区区一介布衣,又不是什么手握大权的朝廷重臣,”水寒笑道:“真到危急时刻,我未必能保得住令郎。”
“逸儿他长期生在边关,天性单纯,不识人心险恶,此去天启必定危险重重;况且,他对你敬如兄长,也只有你能够……”楚天行言辞之间越发的恳切。
“父亲!”楚逸回过神来,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然而他立刻打断了父亲的恳求,毅然说道:“父亲既然知道此去天启危险重重,怎么可以还要求水寒跟我同去!我不答应!”
看着楚逸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个坚定地背影,恍惚之间与记忆里的某个身影重叠;水寒鬼使神差的张口说道:“我答应。”
只是,话方一出口,他就悔的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上一世,自己和清都是“塔”的一员,不得不与战乱纷争纠结在一起,也难免勾心斗角、彼此算计。而这一世,他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结交简简单单的朋友。当初,正是看着楚逸是一个单纯的孩子,水寒才敞开心扉与之交往。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话一出口,再难更改;罢了,就当一回保姆好了。水寒如此想着,回到了客栈,原原本本的将事情告诉了福伯。
“福伯,您…您不会怪我吧?”水寒有些小心的赔笑:“恐怕要连累你了……”
“哼!好在我这把老骨头还经得起‘连累’!”福伯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水寒开心的笑道:“福伯果然心疼我!那咱们收拾收拾,估计这两天就要出发了。”
传旨太监一向锦衣玉食惯了,受不了边疆的寒苦,第二日便要启程回京;恰在此时,瓦剌军居然来了议和信使。传旨太监更是欣喜万分,急着回京领赏;不得已,楚逸只好先行跟着传旨队伍启程回京。而水寒则被楚天行留了下来。
当晚,楚天行单独约了水寒小酌。
“怎么又不让我跟着逸儿一起走了?”水寒轻轻放下酒杯,问道。
“从目前战事看来,瓦剌军尚占有优势,议和之说来得突然,恐怕其中还有变故。”楚天行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你知道,当今朝堂上,董相手握大权,他与司礼监冯公公均是主和一派;而延平王与顾太尉则是力主求战。朝廷局势也是风云变幻。”
水寒笑道:“看来今天楚将军是来给江某上政治课的。”
“?”看到楚天行一愣,水寒示意:“继续。”
“江公子聪明过人,倒是楚某多虑了。”双手举杯,先饮为敬。
“请!”
喝了半晌酒,谈了片刻风月,江水寒就以不胜酒力告辞了,楚天行也不多留,只是亲送出门,并嘱咐卫兵护送其至云来客栈。
福伯在整理行囊,看见水寒归来,只是问了一句:“相谈甚欢?”
“还好,听了一堂政治课,”水寒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随手翻阅着:“顺便还拿回点教材。”
今晚临走前,水寒突然回头,对着楚将军粲然一笑:“听说,你们在朝为官的都有一本‘护身符’是么?”楚天行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从袖口拿出一本事先写好的官员名录交到水寒手里。
一时之间,两只狐狸笑弯了月牙眼。
回到客栈之后,水寒足足看了半夜,最终在福伯的念叨攻势之下宣告投降。
翌日中午时分,水寒顶着熊猫眼迷迷糊糊的起床了。福伯适时端水进来,伺候江少爷洗漱。不过,好在行李马车一早就预备好了,所以,吃过午饭,二人就启程上路了。
马车里,福伯有些不解:“少爷,为何带着这么个呆头鹅一起走啊?”
“楚将军的好意,派个人来替咱们赶马车,”水寒取笑道:“抢了你的工作,不高兴?”
福伯撇了撇嘴:“至少也派个伶俐点的来啊!”
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在前面赶车的二狗,再回首看看渐行渐远的雁门关,水寒淡淡说了一句:“人还是简单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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