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一刻,界城内的风波 042 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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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牛丸一双明眸,更是异彩连连。那乞丐见状,轻轻松了一口气,似乎为能吸引住三人而高兴,随后更是卖力了。只见她双手不住的翻转着,各种各样不同的东西纷纷凭空出现她的手中:五颜六色的鲜花、小巧玲珑的奇石、银光闪闪的匕首……甚至是鸟儿、动物等。那双手,似乎充满了魔力,十只手指,也在刹那间令人感到恍惚,幻化出一道道幻影。
夜不灭三人完全被一番独特而诡异的表演而吸引住了。三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一双手,似乎天地间只剩下那一双手,在那双手的面前,万物失色。随着越来越多的神奇渐渐地展现在三人面前,那双脏兮兮的手,居然幻化出一道七彩的丝带,似乎彩虹一般,干净、明亮、一尘不染。彩虹蛇般灵动,围绕着脏手上下翻腾,穿梭环绕。这一番炫目,令三人几乎喘不过起来。
终究,那双手慢慢地停了下来,彩虹却是突然向着三人射来。夜不灭与牛丸此刻已经完全被那双手与彩虹所吸引,依旧不可思议地怔怔望着眼前这一切,海瑞丝却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毕竟是界城第一高手最得意的大弟子,此刻大惊,一把匕首已不知何时出现,化作一道银光,下意识的向着那道彩虹飞去,同时一声怒喝,整个人已向着距离他们不过咫尺的乞丐射去。
银光准确无误的射在了彩虹之上,却是在下一刻,彩条已自动裂开,化作无数彩色碎片,纷纷扬扬地洒在了夜不灭与鬼女二人周围,那情景甚是美丽,而乞丐却是发出一声痛呼,人已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海瑞丝顿时愣住了,呆呆地望着无力滑到在地上的乞丐。他料想不到,拥有那双出神入化神奇双手的人,居然在连反应都没有反应,在一瞬间便被自己击倒。他回过头去,又见到那飘散在两人周围的碎片,又是一怔。
轻轻地抬起身,将一片彩色碎片捏在手中,那,竟然只是一瓣花瓣!
这是……
那些碎片飘飘洒洒地落在了地上,一阵风吹过,又纷纷地扬起,逐风而去,散落在大街上,角落里,天地间。
周围似乎还弥漫出了一种花儿的清香,但随即,什么也没有了,香气连同花瓣,一同不见了。大街依旧是大街,却像是多出了点点彩色,让以黑色为主调的界城,凭空增添了一丝美丽。
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切,目光随着花瓣的飘远、消失而收回。他知道,自己错怪了那个乞丐,那只是一个神奇而已。突然,背后的牛丸发出了一声惶恐的尖叫。
他忙得转过头去,顺着牛丸的视线望去,也是大吃一惊。那乞丐,静静地瘫在了地上,一丝猩红的液体,却缓缓地从她的肩膀流出。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种血腥味,令人暴躁不已,更令人恐惧。
“她……”海瑞丝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下意识地吐出一个字来,随后回过神来,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脸的恐惧。他自然知道,对于定界而言,鲜血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禁忌,只有界妖才拥有的东西。
一道人影却是从背后跨出,转眼间已越过自己,抱起了那个乞丐,正是夜不灭。
“都愣着做什么,救人啊!”他大吼着,一脸的着急。
海瑞丝呆呆地指着乞丐:“她身体里居然流着……”话未说完,眼神中恐惧之色更甚了。他回忆起了自小便有人在他耳边常常说起的那个传说。相传自远古时代起,定界曾差一点毁于一旦。那时候的天是白的,夜是黑的,人们体内都流着鲜血。可就在有一天,大地突然晃动了起来,天空也被染成了血红色,人们自是惶恐不已,四下乱窜。而就在此时,突然大地裂开了,从那巨大的地缝中,涌出无数独角的怪兽。它们残暴凶悍,以嗜血而生。转眼间,无数人就被活活地吸成了干尸而亡。就在人们绝望之时,突然天上落下了一只黑龙,它仰天一声怒吼,口喷黑炎,转眼间便将那些界妖烧成了灰烬。但是天地依旧动荡不安,就在此时,不知道是谁,言道鲜血乃是万恶之物,它孕育邪恶,滋养黑暗,但凡生灵,要舍去鲜血,方能安享太平,随后便传授了一个秘法。众生灵依照秘法,果然个个失去了鲜血,或而那人说的不错,就在众生灵皆无血液之时,天地安定了下来。天空的血红色也退了去。只是自此以后,界日变成了橘黄色,界夜变成了淡绿色。随后那人言道,定界中万不能融鲜血的存在,但凡遇见,一率格杀,若是不然,定界将再次陷入混乱不安之中!那人,则是界城第一任界主。
这鲜血,乃是万恶之首;这鲜血,孕育邪恶,滋养黑暗;这鲜血,乃是定界所不能容的!
“你还怔着做什么!”耳边再次传来急吼声,将海瑞丝从回忆中惊醒。他忙得一个箭步冲上去,口中惊道:“你做什么!她体内可是留着鲜血,是界城所不容的!”
“那又如何?”夜不灭听闻一怔,随后望向了海瑞丝,淡淡地问道。眼神,却是在刹那间便的冰冷无比。他自然知道定界中不能容体内流着鲜血者的存在,心中却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了一阵愤怒:“我只知道,她是一个生命。”
他说着,抱着乞丐快速地向前走去。他需要找到一个医师。牛丸见状,或许是见过鲜血的缘故吧,此刻已恢复了正常,微一思忖,脸上虽带着一丝恐惧,却仍是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转眼间便已追上了夜不灭,却是从他的腰间扯下一大块布料,盖在了乞丐的身上,将那恐怖的血液遮了去。
夜不灭快速地瞥了她一眼,她微微一笑。
“喂,喂,你们,你们……你们去哪里?这里,每一个人会愿意治她的!”海瑞丝却是站在了原地,冲着两人大声叫道。只是见两人理也不理自己,转眼已消失在视线中,不由怔了一怔。随后看向了地上。
那鲜血,点点滴滴,在地上盛开,形成了一朵娇艳的花朵。不知何故,他突然有了这个想法,随后一惊,忙得摇了摇头。想了一想,终究是蹲下身去,强忍着恐惧,将鲜血擦去。
瞥了四下一眼,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刚才在动手的时候,面铺唯一的老板见那乞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还没细看,便已惊慌失措地躲开了。而此时正是正午,大街上空无一人。此时呆呆地望着地面,那鲜血已被擦去,他的心情却得不到一点平复。半晌,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向着夜不灭他们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一阵复杂,微一犹豫,随即身形似电的追了上去:“看在那场精彩的表演上,就暂时救你一救吧!”
海瑞丝一声冷哼,心底却没由来的一阵复杂。那借口,或许能在心底说服自己。转眼已见两人的身影,不由大声呼喊道:“夜兄弟,等一等……”
夜不灭闻言停下了脚步,与牛丸对视了一眼,随后转过身去,斜斜地望着那急射而来的身影,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此时海瑞丝已经到了两人身边,他大口的喘着气,有些恐惧地望了怀中昏迷不醒的乞丐一眼,随即有些无奈得说:“两个白痴,想要去哪里找医师,哪个医师敢去给她治伤,我可不想,节外生枝,弄出许多麻烦来,跟我来吧!”他带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