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 第2章 新婚也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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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同普通的新婚夫妻,这半月来是过得夫唱妇随,扎扎实实燕尔了一把。除却胤祥上朝办公的时间,一天十二个时辰至少有八个时辰我们是在一块的。
三朝回门的时候,胤祥作为新姑爷,特特郑重其事地与我回了趟娘家。阿玛和额娘看到这个乘龙快婿,那叫一个乐啊,害得我被二哥好一个调侃!不过,尔后我就在后院给二哥上演了一出感动的戏码,害得二哥差点感激涕零、热泪盈眶。
原因是这样的,我把阿玛给我的《兰亭集序》的摹本送还了二哥。起初,还引得二哥故意酸酸地说:“阿玛到底是疼你这个丫头,最好的最后总是留给你。”然后,我只一个动作就让二哥动情了——我把装那摹本的红木匣子底朝天呈给二哥看了——那上面有阿玛亲手刻的二哥的名字“牧峻”。原来,阿玛传给我们兄妹的东西他老人家都刻上我们的名字了——只是,为何后来这幅字会到我手中,估计是阿玛到底因为二哥从商一事拉不下脸来送出这件原本就备好的礼物。
其实,从小二哥的字是我们兄妹中写得最好的,也是阿玛最引以为傲的。尤其,他习承了阿玛的一手行书,行云流水极是飘逸!曾经一度令我羡慕又嫉妒,我还记得有一阵因这件事特特缠了二哥足足三月。那一阵,二哥是真真无奈啊,除了人生五事,我就压根没让他离开过书房,以致从小宠爱我又好脾气的二哥居然潜逃了。
所以,当我看到二哥惊讶于阿玛的刻字愣住时,我知道自己又一次得逞了。从今后,这固执的父子俩定然又会像幼时一般父慈子孝了。而这亦是我这个已然出嫁的女儿能为阿玛做的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件事了。
当然,作为胤祥的妻子,初来乍到,与府中的人,我自然极力和气相处,无论是上至侧福晋、管家,还是下到奴仆、婢女。毕竟,和气生财,又道,家和万事兴。而我示出诚意的第一步则是——尊呼侧福晋瓜尔佳氏一声“舒云姐姐”。不过,换而言之,她品性极佳折服于我,也是她本身当得起这声唤,否则以我的脾性是肯定不会来这套虚的。
值得一提的是,胤祥和舒云姐姐的女儿甚是可爱,让我一见之下就爱上了。一天之中,但凡有空就要和她玩在一块,虽然小家伙刚学会走路不久,然而一摇一摆的样子还煞有介事!而且这小家伙笑起来的时候,眼中竟还带着一股子狡黠的狐狸味道,神似平日捉弄我的胤祥,实在可爱的紧!
快乐日子一晃而过,很快便迎来了年尾除夕。作为府中的嫡福晋,第一次我郑重其事地忙开了。还好旁边有舒云姐姐和嬷嬷帮衬着,使得我这个初来乍到的福晋还像那么回事。连胤祥都笑话我:“虽是初次上手,倒是应付自如啊,可见沁儿生来是要配给我做娘子的!”
除夕夜,照例是在宫中饮宴。期间就是看看表演,话话家常。只是一桌桌排下来,到底存着君臣名分,吃的也不自在。
倒是吃完回家的一路上,有趣得紧,也难忘得紧。因穿着花盆底,久了脚痛,我便趁机胁了胤祥背我,还不时捉弄他一下。走在紫禁城的青石板路上,一条甬道一望到底。天上盛放着灿烂的烟花,耳边回荡着胤祥的欢笑,脚下传来规律的踢踏声,一切都让我安心。而事实上,这一幕也成了我后来回忆里难得宁静祥和的月夜……
“娘子,你可是第一个让我背的人哦!”胤祥把我又往上稳了稳,回转头来贼贼地笑,口中呼出的热气一股脑儿招呼在我脸上。以致这么冷的雪夜,我也能感到已然冻红的脸微微烫起来的感觉。我下意识地把双臂也紧了紧,毫无缝隙地环抱住他,咯咯笑起来:“这是小女子的荣幸!”言语之中自有一番得意。“哪里,是为夫我的荣幸才对!”胤祥又趁机调侃我,还见缝插针偷亲成功。我也不示弱,把脸贴紧他的脸,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我们俩自得其乐的小战场,我素来要的是双赢!
“胤祥,能和你这样静静地走,真好!”
“能这样静静地背着沁儿,也是真好!”
“胤祥,我是个有福之人,你信不信?”
“沁儿,我也是个有福之人,我相信!”
“胤祥,我很庆幸我会看上你!”
“呵呵,能被娘子看上是为夫的荣幸,就不知道娘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上为夫的?”
“嗯,宗人府、中秋夜、踏雪时?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看上你了!”
“哈哈哈哈,娘子倒是爽快!不过,为夫倒是记得很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噢,愿闻其详!”
“其实,宗人府初遇时,我大概就已经看上了,尔后在科尔沁是真正动心了,而你为我挡剑,却是让我坚定了与卿相守的心念。”
“嗯,差不多!”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这个除夕的雪夜,我似乎又心领神会了一番——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真真如此……
回到府里,胤祥特特让下人们端了火炉,抱了我裹了貂裘在院中看烟花守岁。奈何我一大清早就起来准备,实在困得很,眼皮一直上下打架。胤祥就拿了辫梢直扰我,硬是要把我的瞌睡虫赶跑。等到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新年的钟声终于响起来了。只是,才一会儿我的哈欠又接二连三地打起来了。胤祥见状被我打败了,一把抱起我回了新房。我本以为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岂知新的一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