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烟云幻烬 第二章 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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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快醒醒啊!皇上再门外等着您呢!娘娘,您不是说了吗,这个孩子是您和皇上化解所有仇恨的机会吗?皇上也在盼着他出世呢!娘娘,您那么那么的喜欢这个孩子,您就醒醒吧,他在等着您,等着您再使把劲,他就会诞生在这个世界了!到时候他会喊您母妃,他还会穿上您为他亲手绣制的衣服,他还会跟别的小皇子嬉戏、玩闹。娘娘,您就醒醒吧,要再这样下去,您的孩子就真的只能永远呆在您的肚子里了,永远都看不到他的母妃了!娘娘,醒醒好吗?云飘和风舞都好怕。您知道吗,太后娘娘说了力保小皇子,您要是再不醒,他们就要给您灌参汤了,那时候哪怕您醒了,也会在产完小皇子之后,出血而亡!娘娘,云飘不要您离开。从入宫后,小姐您就变成了娘娘,但那以后,小姐您就从没笑过,直到有了孩子,才看到您的笑……娘娘,您醒醒吧,等生下小皇子之后,您就不用那么苦了!”
望着软床上的女子,她大汗淋漓,发丝因着汗水而黏贴在她绝美的脸上,白皙的脖子上,纤细的胳膊上。她的双眼紧闭,翻飞的睫毛落在美眸上的剪影。眉头轻轻拢着,仿佛,睡梦中的她还在承受着那撕心裂肺的痛。
“云飘,该给娘娘喂参汤了!要是晚了,孩子就保不住了!”谢太医将手里的参汤递给她,云飘摇着头,含着泪,将双手背在身后,她不能喂,她不能就这样看着娘娘离开她。
“不要,谢太医,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让娘娘死啊!娘娘那么好,平常可从没亏待过你啊!你想想办法,救救娘娘吧!”旁边的风舞“扑通”一声跪在了谢太医的面前,紧拉着他的衣服下摆,哭求着。
“你们这是干什么?来人,把云飘风舞拖下去!参汤拿来,若菊你去给端妃娘娘喂下!”太后踏进房内,凌厉的目光朝云飘风舞扫去,顿时吓的两人一个呆立着,一个跌坐在地上。
太后身边的宫女若菊端着参汤朝床边走去,手中的碗微微的颤抖着。哪个床里的温婉女子安静的躺着,杂乱的发缠绕在她的身上,本来高撑的双腿也无力的垂下,床梁上垂下的白缎在她那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紫青的淤痕!她就那么安静的躺着,仿佛再也不会醒来。
“啪!”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落的声音让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呆立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怒气冲天的君王。
“风儿,你这是干什么!血房不能进的,你把祖宗的规矩置于何地!快,把皇上拉!”太后第一个回过神来,慌忙喊着身后的人准备把他拉出去!
“你们敢!”威严的声音让那些侍卫无一人敢动!“谢子宣,朕要你保她们母子平安,若实在是保不全,朕要端妃!”
“风儿……”
“母后,你若执意弃玉儿而保孩子的话,朕不介意朕的罪名再加一条弑母之罪!”
“你……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疯魔成如此!”太后颤抖着手指着眼前的儿子,这是她的儿子啊,怀胎十月,三十年来宠爱的儿子啊!而今,却为了个女人扬言不介意背负弑母的大罪!“这真是作孽啊!你一个君王竟为了她如此不顾自己的声誉,而你又得到了什么?儿啊,十年了,她对你毫无半点情意啊,难道,你就看不明白吗?”
“送太后娘娘回锦宁宫!”面对太后的指责他甩袖背对。是的,他明白,她从不爱他,十年的时间都无法磨灭她的恨,但他真的离不开她,所以,才想用个孩子来牵制住她!
好吵,好痛,好累!而边不断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有云飘的,有风舞的,有谢太医的,有太后的,还有他的。细碎的断断续续的传来,他们在说着什么,好象提到了孩子,孩子?谁的孩子?为什么会这么痛?孩子!
蓦然间,用力的睁开眼,入眼的是一张焦急的脸和满屋子的人。
“玉儿,你醒了!”那张俊逸非凡焦急万分的脸在看到她醒来的那刻惊喜万分。
“皇上,你怎么在这?”虚弱的抬起手想要抚摩他的脸,想抚平他那紧蹙的眉头。可手伸到一半,一股钻心的痛从腹部传来,“啊……”
“怎么拉?玉儿,你怎么拉?”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他的心好疼,执着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玉儿,你要挺住,有我陪着你,别怕!等孩子产下来之后,就不会疼了!”
“皇上……你快出去……这是血房,不吉利的……莫坏了祖宗的规矩……”
“不,玉儿,我不走,我的妻子在为我生孩子,怎么能说不吉利呢!你是我最好的福气,我要陪在你的身边!玉儿,你说我们的孩子该取个什么名字呢?”他柔声的问着她,自她有了孩子之后,他就再也没进过琦玉宫,当时他说了,孩子未产下之前他便不会再见她。从那之后,他只能通过王成喜才能知道她干了什么,她好不好!
“云烬……自有了孩子时,我就想了……你是风,他便是云……若是男孩儿,按排行,就是火旁的烬了……若是女孩儿……就是安静的静了,女孩儿……文静好!”
“好,就唤他云烬!”他柔声的应着。
“啊……”一阵阵的痛袭遍全身,被他执着的手指甲深深的扎进了他的手心,而他只是更牢的抓着。
“哇……”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响彻整个琦玉宫。
“恭喜皇上、娘娘,是个皇子!”谢太医把刚清洗包好的孩子抱到元承帝面前。
元承帝接过孩子,看着襁褓里眯着眼睡的正欢的孩子,心里一阵欢喜,这是他们的孩子啊!轻轻的将孩子放至端妃身旁。
突然一道翠绿的光线穿过屋顶菁菁的照在孩子的身上。翠绿的光芒温暖的笼罩着他,耀眼夺目,流光溢彩般旋转于他周围。
“太后,您看……”若菊扶着太后站在锦宁宫外,朝着琦玉宫方向望去,只见那琦玉宫整个笼罩在一片翠绿色的光芒中,流光溢彩般旋转,耀眼无比,将琦玉宫周围的天空照的有如白昼。
“太后……”
若菊闻声转身,见是皇上身边的王总管,想是琦玉宫那边应该是有了消息了,便回身对太后说道:“太后,是王总管。”
“恭喜太后,贺喜太后,端妃娘娘半个时辰前诞下皇子,母子均安!”
“除了这,还有别的吗?那道绿光可是照在琦玉宫?”太后淡淡的问道。
“回太后,那绿光正是照在琦玉宫。当时,皇上刚接过皇子,那绿光便透过屋顶,将皇子笼罩其内,久久不曾散去,而当绿光逐渐消散后,皇子脖子上便多了一块天然翠绿色水晶龙凤抱珠项坠。那项坠倒也是奇,任皇上和娘娘怎么样都取不下来。”
“端妃产子,天将祥瑞,这个孩子倒是个有福气的。”太后淡然的说着,望着那绿光,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突然,一道淡淡的紫色光芒从天际划破而出,渐近渐浓,华美而妖异。两道光芒相互聚拢,相互缠绕,照亮了整个天际,将这暗黑的天空照的如同白昼。
“那是什么地方?”太后惊讶的看着那两道光,指着那座散发着紫光的山问道。
“回太后,那里是潇湘林,传闻林中常有白狐出没,林中四季如春,百花常年绽放,外人不得入其内,就算是侥幸进入其中,也走不出来,七天之后,便会在林子附近发现进林之人,但是进去之人,在林中所发生的事摡不记得,就像从未进去一般。传说,里面住着狐仙,凡人不可窥其貌!所以才将潇湘林的入口封于结界中。只不过,都是民间传闻,不可尽信。”
看着那两道光芒渐渐消失,听着身边王成喜所说的潇湘林,更确定的心中所想。看来,是天佑凌国。
“王公公,可曾记得民间还有一传说?传说,紫血链和翡玉坠的主人是碧莲仙子与御甲战神,而它们只因他们生而生,因他们灭而灭……”
“太后,您是说……”看着太后轻轻的点着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日后
端妃娘娘突然呕血,下身血流不止,整个太医院的人都齐聚琦玉宫,然,束手无策,只道命不久矣。元承帝大怒,斥其为庸医,责罚俸禄半年。
天和十年三月,端妃甍。
元承帝伤痛哀决,举国哀悼,追封端妃为端懿皇后。
三月后,封端懿皇后之子凌云烬为烬王,封地昭月城,临近苍月国,亦属凌国边境之城。待成年之后前往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