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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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东瑾转过身抓住刚在自己背后推自己前进的桑瑜:“别闹”。
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桑瑜的耳廓徘徊,性感的薄唇一张一翕,桑瑜没这么近距离认真地看过男人的五官,竟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个男人长这样,嫁他的女人肯定很忙,不搞他就搞脸,搞完脸还得防三搞自己的男人。
傅东瑾正了正身形,动手理了理衣服的衣角和皱褶。俊美无俦的男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进了酒店大厅,气势强盛让人不敢抬头直视,像睥睨万民的君王,众生都为之倾倒膜拜,气质冷厉疏离。
桑瑜愣愣地看着和往常在自己面前和现在表现得相差甚远的男人的背影,慢了半拍,桑瑜忽然觉得跟在男人身后的自己,像个给他鞍前马后端洗脚水的丫鬟。
男人已越走越远,桑瑜反应过来后立马追了上去。找到自己订的房后开了门走了进去,傅东瑾细细打量房间的摆设和卫生状况,微蹙眉峰。
桑瑜看了他的表情,知道他毛病又犯了,想着说“不如我们回去吧”。
但转念又想,回自己家里好像也没好到哪去,金凤凰飞进贫民窝,啧啧。大城市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就为了娶这么个媳妇来到这山旮旯一游,真够难为他的。
最后,桑瑜选择闭嘴,静观其变。
一会儿,见傅东瑾紧蹙的眉头开始有了松动痕迹,怕是在心里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设。最后大少爷大手一挥,示意桑瑜坐下,自顾自地用开瓶器开了瓶酒,嘭——地一声,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不管做什么,都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怕是捡个垃圾都能让人尬吹出一堆彩屁来,桑瑜一本正经地正了正脸色、坐直了身子,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傅大少爷在桑瑜入坐时还特意强调自己在隔壁也订了房间,让她别慌。桑瑜已经连白眼都懒得翻了,自己身无长物,大少爷万贯家财,谁资本厚谁着急。
桑瑜一开始也有些拘谨,渐渐酒意加深也开始放开了手脚,脸颊微红,像抹了一层薄薄的胭脂。那双漂亮的大眼也氤氲起了一层雾气,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傅东瑾看着这样她,都这样了都没酒兵吐真言,嘴闭得还挺紧,说句不开心这么难?
桑瑜渐渐有了微醺的状态,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理智,脑子里晕乎乎的,像装满了浆糊。侧着一边脸趴在右手臂上,左手在桌子上画圈圈,眼睛盯着杯里已然静止的红色液体,盯了许久,也没有要拿起来喝的打算。
倏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站了起来,坐椅也因为她的起身动作发出吱——的一声,有些刺耳。起身时晃了一下,眼尾有些发红,眼神又有几分清明,这样的桑瑜傅东瑾也不确定有没有醉。
桑瑜慢慢悠悠地走到傅东瑾的面前,傅东瑾脸上的神色惊疑不定,似乎是在思考桑瑜走到自己面前想做什么。桑瑜俯下身,手指微微提起傅东瑾的线条冷峻的下颌,轻笑了一声,许是离得太近了,傅东瑾一呼一吸间鼻间流动着的都是桑瑜身上淡淡的清香和香醇的酒香,那双漂亮的眼睛因为酒意染上了水气,在房间内明亮的灯光映射下顾若星辰,像在向深爱的人呢喃爱意的殷殷期盼,傅东瑾愣了几秒,抬手想把那手指拿开。
傅东瑾也不确定她有没有醉,还没碰到那根作怪的手指,桑瑜又有了动作。一把扯起傅东瑾精心打理过的领带,侧过身贴在他的耳边:“听说分享了秘密和伤疤会让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你是在邀请我吗?”
声音因为醉酒比平时多了两分软糯,少了几分清冷,说出的话却有几分诱惑人的意味,又纯又欲。
耳边温热的气息洋洋洒洒,痒痒的,弄得傅东瑾很不自在,所以这是她醉了的样子?以后可不能让她在外面喝酒了,醉了见人就得撩一下,这还得了?
傅东瑾这时忘了,首先得先与之有关,才会有以后,他已经不知不觉把对方和未来划分到自己的地盘。
轻轻把桑瑜手上的领带抽了回来,把她扶稳站直后扣着她的双肩,压在座椅上坐稳,这样的距离实在太危险了,实在太不了解男人了,真当每个男人都能在撩拨诱惑之后还能充当柳下惠吗?
傅东瑾眉峰微蹙:“你这么说也不算错,先不论我们结不结婚,也算一场相识,关心你不是很正常的吗?”
“那你对每个相识一场的人都这样么?”
当然不是,傅东瑾差点脱口而出,最后自己都疑惑了,对呀,自己是那么热心肠爱管闲事的人吗?傅东瑾心上划过一丝慌乱,似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不自觉手下用了几分力,被桑瑜的呼痛声惊醒,放轻了手下的力度却没把人放开,就怕桑瑜一能动了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桑瑜在他的桎梏下还想起来,傅东瑾额头的青筋狂跳,吼了一声、恶声恶气地:“坐好。”
桑瑜身体微颤,像是被大声的傅东瑾吓到了,撇了撇嘴,加上那双氤氲着雾气的漂亮大眼似是有些委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脸上满是的控诉,像在说“你快哄哄我”。
傅东瑾无奈地抚了抚额,这喝了一场酒就上演了一场“大变活人”,这和清醒状态简直天差地别。之前不在外面喝醉是对的,幸好这醉态只有自己看过。
傅东瑾被桑瑜刚刚的问题刺得心下有些慌乱,根本无心再想其他的,最后决定先搞定“罪恶之源”。
“你醉了,睡觉吧,你就在这睡,我去隔壁睡。”傅东瑾把她拉到床上,把她安置好就想离开,发现自己的手被女人的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蝉翼扑扇一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就像在询问“你能不能不走。”
傅东瑾觉得她这双眼睛只要沾染上神采就分外的占便宜,没有人看着这样一双眼睛不会心软,但最抓傅东瑾心的不是这双眼睛,而是那双手,在傅东瑾的认知里,女孩的手应该是柔软白皙的。桑瑜的手也白,但算不上纤细,却很修长,骨节分明,掌心还有一层薄薄的茧,抓在手上有微微的粗砺感,覆盖在手背上的掌心温热源源不断地传来,烫得能把人灼伤。
掌心的薄茧就像她这个人一样,薄茧下生出了柔软,披起盔甲、防备、脆弱,还有不轻易示人的柔软。
这是做了什么才能比他一个男人的手还要粗糙,是很辛苦的事吗?
清醒状态都问不到什么,更何况现在家个状态,傅东瑾摇了摇头。
傅东瑾最终还是在这样强烈的目光下缴械投降、败正阵来:“好,我不走。”
然后傅东瑾半躺在床的另一边,看着还紧紧握住的手,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自己的桑瑜,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心软了,唉。
也不知道明天醒酒了,想起来自己酒后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后悔,怕是会懊恼得想撞墙,傅东瑾想到那场景,不禁莞尔。
这傻瓜,夜不归宿,还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这下怕是想不嫁都不行了,不管是自己奶奶那边还是她父母那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傅东瑾的一只手被桑瑜紧紧攥着,另一只手的手背覆在眼睛上,想到了什么,傅东瑾哈地一声笑了。
傅东瑾扭过头看见桑瑜的还在盯着他看,轻轻捏了捏桑瑜白皙滑腻的小脸,发泄般又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亲昵,说了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个傻瓜呀。”
不得不说,手感还挺好。桑瑜隐约意识到傅东瑾在骂自己,张嘴就想咬他的,傅东瑾哪能让她得逞,桑瑜不仅没得逞,还被傅东瑾用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长翘浓密的睫毛眨得傅东瑾手心发痒,心脏也像被什么挠过了一般。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但桑瑜还是十分执着地不把手松开一丝一毫,因为醉酒,行动和思维也变得有些单一和迟缓的桑瑜挣扎着要起身,企图以这种方式把那让人焦燥的本源给弄开,心中认定只要把它弄开了就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了。
傅东瑾作势要把自己的手从她那解脱出来,威胁道:“睡觉,不睡我走了。”
许是傅东瑾的威胁有用,桑瑜真的闭上了眼睛,但傅东瑾的手桑瑜哪怕整个人已然昏昏欲睡了还攥在手上,像怕他跑掉似的,人侧卧绻缩着,渐渐开始找东西抱,就像一个迷失在大海里要抓住唯一的浮木的孩子一般,没有安全感。
傅东瑾为了让她能睡得舒服点,还帮她调整了一下睡姿,静默在原地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关了灯,也躺下了。
一室静谧,温馨的气息在空间缓缓流淌,微风拂起不知属于谁的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