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床奴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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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冥,三宫之中最美的冷美人,死在千嶂宫荆棘林的消息迅速传开,开心的似乎比伤心的多了老多。
这并不奇怪,因为她实在太美太冷,而这并非主要原因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那暗下被传开的身份——雪篱,未来之王的宠婢。
雪篱几次宠幸她的事情,早已经早三宫之中不胫而走,一连几次被雪篱宠幸,她是绝无仅有的,哪个女人不嫉羡?
嫉妒是人与生俱来的特质。
如果有谁想要私自逃离千嶂宫的话,下场便和她一样!
雪篱将千嶂宫的成员全部召集到当场,用极度恶毒解恨的语气说着,仿佛心冥的死是死有余辜的。
心冥自以为已经将荆棘林摧毁,以后它们再也不能危害他人,可是这些藤蔓却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它们毕竟是草啊,斩草须除根,而她只是割断了它们的藤。
“明光,把这个叛徒的尸体丢进鳄鱼池!”雪篱面无表情的吩咐完,转头要走,在场的人都被那大片的血红震慑,更对雪篱的冷血决绝感到恐惧。
毕竟,昨天他还在她的身上缠连,而今天却将她抛进鳄鱼的肚子,让她尸骨不存!
“王爷,”雨柔以膝代足爬到雪篱面前,拉住雪篱的袍子,祈求,“不要,求求您开恩,留小姐一具全尸吧!”声泪俱下。
雪篱俯视着她,眼中是愤怒和鄙夷的神情。
“怎么,你想去陪她?”很久他才开口,冷如冰锋,“把她拖下去,再有人求情便和那叛徒一起丢进鳄鱼潭。”声音中没有多大的火气表露,只有漠然与冷冽。
雪篱走了,心冥的尸体被两个结实的奴仆丢进鳄鱼潭,不过瞬间,那绝美的人就被鳄鱼们抢食一空。
转眼半年过去,雪篱竟然没有到三宫中宠幸任何人,就连身边的侍妾也被他疏冷了。
“娘,我做的到底对不对?”雪篱跪在漫天的冰雪中,一座孤寂的坟冢前面默默自语。
他出生的地方,落雪篱畔,便是他娘亲姬雪被处死的地方。
“哥哥,她醒了。”一个高挑的女子,披着雪白的披风,在冰雪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他走来。
女子看上去很弱,裹得很严实,却还是在风中颤抖。
“你怎么出来了?!”雪篱站起身,看向女子,脸色变得严厉而有某种疼惜。
“我看哥哥日夜在她身边苦苦守候,等待她醒来,现在她终于醒了,所以想要第一时间告诉哥哥,好让哥哥放心啊。”女子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嘟囔。
“罢了,我们回去吧,你不能在风雪里站太久。”牵起女子冰凉的手,往回走。
女子有些失望,看样子她口中说的那个‘她’的苏醒并没有让他感到多么欣慰,相反倒是多了一些阴霾的神色。
她无法理解,雪篱明明是很希望‘她’醒过来的,不然怎么会半年来没日没夜的守护着‘她’,还为了‘她’去毒物横行的深山湿地采药做引子,曾有一次为了一味不可却少的药而被毒物咬伤,几乎死在半路上,现在‘她’终于醒来,他怎么不开心?
“哥哥,你为什么不开心?”女子忍不住好奇。
“这不是你该问的。”雪篱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僵冷。
女子果然低头不再问下去。
醒来,醒来便是新一轮折磨的开始,这么长时间的休憩,你应该恢复了吧?他望着天边的晚霞,如血的颜色在雪白的大地上映出血泊一般的诡异颜色。
隐约的痛苦和无力感觉在他的心头缓慢的生长,最终强壮而清晰。
第二十章我是谁,你可以告诉我么?
巨大的地下宫殿里,明珠闪烁着柔美的光芒,无数的金银雕镂的器具在明珠的光辉中泛着明晃晃的光。
雪篱的寝宫。
一个披着白色披纱的女子,直直的盯着前方,目光没有焦点,绝美的脸上更没有一丝波澜。
由远渐近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并不奇异的声调却硿硿的敲击着她的心,周围一定很大吧,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周围的实物,可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漆黑,难道世界一直是这样的颜色么?
空洞灰死的眼睛,没有光彩,映不出任何景象啊。
“有人么?”听不到声音了,什么人,来了又走了么?
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她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人回答,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回环啊。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是谁?”拍拍空白的头,陷入艰难的回想。
脑袋似乎是被割裂过的,里面的东西好像被剜出去了,什么都没有,和被掏干净瓤子的瓜没有区别吧。
“你终于醒了。”
突然传入耳朵的话,在极近的耳边,声音并不洪亮怕人,却像遇到洪水猛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心中有一阵强烈的惧怕。
“你,你是谁?”是谁可以让我这样害怕?她转脸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问。
“我,怎么,你都忘记了吗?”雪篱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发现那双曾经将他迷惑的晕头转向的眼睛竟然消失了光彩,“你看不见我?!”莫名的惊诧,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何以这样在乎?
女子点头,吃痛的皱眉,“是的,我什么都看不到。”
半信半疑的在她眼前挥手,没有反应,她竟然没有反应,她居然真的看不到了!
心中有钝刀割过的感觉,为什么这么痛?
“我是谁,你可以告诉我么?”她望着他,问,一脸茫然神情。
他再次惊怔,目光闪过某种仿佛灭顶的沉痛。
不被她察觉,他深深的吸气,目光重新变得坚毅,“你是莹雪,我的贱婢床奴。”几乎残忍的吐出这样已经话。
“莹雪,床奴,贱婢?”五雷轰顶,脸上刹那煞白,“我的家人呢?我怎么会是贱婢床奴?!”她忽然无助的哭出声。
他静静的看着,无动于衷的看着,也许只有让你从一开始就有这样的自我认识,你的心才会好过一点吧?“以后你必须熟悉这里,做一些本职工作。”命令的口吻,不带一丝温度。
他决定了,要让她从心底认为她自己就是一名贱奴吧?
“本职工作?”死而复生后的心冥,看不见世界,也丧失了过去,他所谓的本职工作,她根本不能明白。“哦,我会把这里打扫得一尘不染。”
“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能把这里打扫得多干净?”冷笑着。
“这••••••”双目失明,她根本连寝宫是什么样的布局都弄不清楚,何谈打扫,也许摸索着走路都会撞上金碧辉煌的墙壁吧?“您可以给我时间,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可以熟悉这里,并且把这里打扫••••••”
“总有一天是哪一天?!”忽然拽住她恶狠的问,“要你这样的瞎子来做,不如找个其他的下人,只要是人就会比你墙上千百倍!”顿了顿似乎想通了,“不过你这么喜欢抹桌子扫地,也好,那么你就使劲的做吧,天黑以前必须把寝宫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干净,还有,内室中浴池的水也要换上新的,凉了不行,烫了也不行!”
雪篱睡过的女人无数,可是他的寝宫却是女人的禁地,她是第一个进他寝宫的女人,但是这并不是一种幸运,至少对于她来说不是。
偌大的寝宫又变得死寂,天黑以前,现在离天黑还有多大会儿?
寝宫珠光柔润,可是她的世界就是黑色的,没有一星光亮,她连哪里是门哪里是窗子都摸不清,怎么打扫,何况还有烧水添水?
雪篱是故意要刁难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