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床奴  第三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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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细而婉转,如三月啼莺,带着丝丝谄媚。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天赋,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要这样糟践自己,他的胃在来回的翻倒。
    再次掀开帘帐,少主神魂颠倒,有那么一刻呆住了:绝色佳人,肤白如雪,口如朱丹,青丝散漫,绝对的风情万种。
    他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简直是个蛊惑人心的妖怪。
    “请坐”他柔声细语,拉开一个温柔的笑脸,伸出玉指,半掐兰花,指向旁边的桌椅。
    “好,好”浑然一个失魂的色鬼。
    桌上金炉燃着薰香,一盏烛火,一副棋局,两盏清茶。
    雅,奢华的雅,然而那色鬼却浑无心思去欣赏这所谓的雅。
    他流盼扫过色鬼,心中一惊,幸亏目光敏锐,不然上当了呢。
    这小子在装,目光中隐约着某种狡黠,让人觉得可恶而又忍不住心动。
    手中的暗器又收回去,“公子请。”说着将一盒棋子递过去。
    他接了,“姑娘执黑?”言语已经不再是刚进来时那般轻佻无礼。
    他点头,目光凝视着棋盘,两个人在棋盘上较劲儿。
    “心思不专。”千扇门少主忽然淡淡的说了一句。
    “与公子这种人中之龙下棋,想心思不专也难。”他怎么会专,还有半个时辰限定的时间就到了,他必须要杀了他,然后快马加鞭赶回千嶂宫取解药。
    少主冷冷一笑,“棋艺不错,可惜心有旁骛。”忽然抛了棋子,站起身,“不动手么,你没有时间了。”
    惊怔,举目望着面前这位俊美的少主,只见他目光含着怒意。
    莫名其妙,这位少主平白生什么气?既然知道自己是来取他性命的,要气也早该气过了才是。
    “哼。”他忽然飘身退出两步,“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么我便不客气了!”语音随着软剑的腾起而零落。
    少主出手如电,二指轻轻一钳,手腕一翻,如蛇般吞吐着凌厉剑花的软剑被止住,拧成麻花状。
    没有谁能赤手拿住他的剑,而这个少主竟然做到了。
    他惊而不慌,嘴角含着莫测的笑意,左指轻轻一弹,数道纤细的寒芒以迅雷之速冲向少主的双眼和心口,此一击志在必得,因为他从无虚发,因此笑。
    然而对方却轻描淡写的一抖袍袖将无数的寒芒抚落。
    之后,他只觉得肩头一痛,霎那不省人事。
    “没想到十年了,就穴道这么点本事。”少主说着,揽住他纤细的腰身,将一根寒芒从他的穴道中取出。
    放他在榻上,拽过被子给他盖好,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卸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居然是那个茶楼的锦衣王爷!
    “真的要用你来完成那个所谓的计划么?”锦衣王爷瞧着他颠倒众生的玉面,目光中有如同惊涛般汹涌的疼痛,不过只是片刻就完全退去化作死寂的冷然。
    “就你了!”仿佛下了重大的决心,方才的温朗沉痛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冰冷决绝。
    ••••••
    没有完成任务当罚,千嶂宫从此没有他这位副使,领了杖刑和刺指(以淬毒针锋刺指关节)刑之后,病了两个月,可他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没有丢了性命。
    对他而言,生命本就随时会失去,本应该不大在意,却因着娘亲临死的那一句,‘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而有所珍视。
    然而祸不单行,才痊愈的身体又为他惹来祸患,而惹的人竟然是那个王爷,弈殇王!
    第六章修罗场
    “公子,你的伤还没有痊愈,不要再练了。”雨柔再也看不下去。
    “走开”他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依旧继续执剑甩出纷繁的剑花,可是他的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
    那些伤口虽然很快的愈合,可是仍然使他无法在此时就完美的完成过去的比较基本的招式。
    “公子”雨柔似乎还要劝说的,可是他却忽然停下,拎起长剑出了侧院。
    千嶂宫的训练场,以各种奇特的机关布置来训练杀手的反应能力和行动速度,这些机关日日变更,说不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会突然发射出暗器或者流矢,每年因为训练而死的人就不计其数。
    这里实际上可以说是杀手们的修罗场,但是也就是这个修罗场让他们几乎每次执行任务都处于不败之地。
    虽然千嶂宫不会让杀手们以自相残杀的方式来进行训练,但是他们却在这样的训练中变得冷傲孤僻,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互不来往的。
    一旦被宫主发现那些杀手的相处甚密,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相互决斗的时刻到来。
    他走进训练场,一声不吭的立着,这里成就了他非凡的功夫,让他每次执行任务都身处不败之地,可是这次他失败了,一败涂地。
    对于他而言,失手却没有被赐死,简直是个天大的意外。
    他常常会想起那个人,那个把生的机会让给他的人,那个人曾说过,“你是我一生的眷恋,如果你死了,我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而我却不是你愿意停留的港湾,所以我死了,最多只会像你记忆里的一场风沙一样,最终消逝,我想,你应该不会伤感,所以让我死。”
    那个人的动作是那么的干脆,仿佛世界上唯一的留恋只是眸子里羁绊在他身上的一丝缠绵。
    是的,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容,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个人伸手握住自己的手,连同手中的三尺青锋,然后狠狠的向体内一送••••••
    无数的夜,那样的场景时时以梦境为幕布,飞速袭来••••••
    “亦尘。”他忽然呢喃了一句,这个训练场自从那次以后这是他第一次来,以后恐怕会天天报到了吧?
    他眷恋生么?他其实也不知道,只是记得‘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可是活着就总要有期待的吧,那个人不是他愿意停留的港湾,那么他要的港湾又在哪里?
    “亦尘,对不起,我不能为你而停留,但是我今后定会为你而好好的活。”他凝视着训练场上倒挂的亮晃晃的长刀,沉默着。
    突然他风一样没入刀林,所过之处,长刀如雨坠落,直直的插入泥土,然而却像是触动了泥土下的机关,整个训练场的土地开始‘张口’突出无数晶亮的飞针,刺向他飘摇在刀从中的身子。
    他的身子,纤细高挑,飘摇如无根的浮萍,在银亮的浪潮中起落。
    到达训练场的那头时,他笔挺的站着,身上却有血淌下,脚踝处两根银针赫然在目,发出怕人的冷光。
    他低头,勾出一个不以为意的弧度,这次银针上居然没有淬毒。
    他转身的刹那,一白色身影如鬼魅一般迅速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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