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一生繁华梦 第六章 虞兮虞兮奈若何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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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名为凌天翔的男子,从方才落地之时,就已经注意到这个雍容华贵,却不失清雅的男子。对他,说不出什么感觉,却也没有什么好感。
末青微微首肯,有礼的拜见:“在下末青。庭儿在外,多得公子照顾,实在是倍加感激。”
“末公子,无需如此大礼。能认识庭儿是天翔之幸。”
凌天翔含笑一待,不娇容,只是有礼的与末青谦虚一番,二人皆是彬彬有礼。
这时,箫音已经逼近,如源远流长般徐徐道来,当末庭三人听闻箫音,遥望前方,只见一抹白衣飘落而至,衣着款款,随风而荡。倾国倾城的样貌,并不比末庭差上一分一毫,却于之截然不同之魅。如果说末庭是凤凰,他便是身长在深山中的一枝青竹,不染红尘,不闻世事。
男子如落叶一般,慢慢飘落在地,未曾冉起一丝尘埃。举步轻盈地来到末庭跟前,温柔笑至。
“庭儿,你长大了。”
这轻轻地一句,让末庭脱口而出。
“师兄。”
这么一句从内心唤出来的一声,唤出了思念,叫出了亲情为何物。
看着眼前,触手可摸到的朝思暮想之人,不得不说她变了,变得更加让人无法忽视,让人更加欣慰更加兴奋,想知道她到底成长多少。如果说以前的这个人是一只普通至极的蚕蛹,而内却是截然不同,就算再多不同也被外壳所遮盖,现在的她脱掉了那副外壳,变成绚丽耀眼的凤蝶,不容忽视;更像一束花苞,在你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肆意开放,成为了一朵压重群芳的花魁之王。美丽而不失华贵,华贵而不失雅致,雅致而不失耀眼,肆意开放,光彩照人。
这份美丽,让末卫不知为何,更加心慌与担忧。收起手中的玉箫,挂在身侧,说道。
“庭儿,师父与族长已经等候多时。”
看着此刻的师兄,听着他说话间的语气,从容不迫,再也不适当年她未下山时那番懒散柔弱,飘渺不定。这份坚忍不拔,如竹子般清雅淡定的气质与语气。师兄真的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师兄的冷雅之气,已是日益见涨,从方才见到她,也未曾露出对思念之情,但是,她知道,通过刚才那段清楚的箫音,这副不被红尘感染到的眼神,便能知晓,师兄依旧是那个不染红尘的师兄,依旧是对她如昔的师兄,不曾改变。
“师父,她……”
知道此刻的末庭内心所想,所顾及些什么。末卫,再次开口说道。
“师父,她老人家不会怪罪于你。”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面对自己的‘师父’。
凌天翔看着站在前方这位如画中般的男人,透过他于庭儿的谈话,知道他就是庭儿的师兄。凌天翔从未见闻这胆大,行事独特的风舞,不顾及任何事务的人,那种不亚于男儿的豪情,在这里已经荡然无存,有得不过是子女的礼节与少女的羞容。这样的差距,凌天翔是知道的,只因,自己也是这般自私之人。外界的一切不过是她的责任,末族守护人的责任,是不曾放在心中,不用拿感情来思考的人与事。而这些人,是她一直放在心中,从未忘却,日夜想之,日夜盼之的人们,又怎能堪比。
想到此处,凌天翔感到心中,从未有过的难受,好像有一股气流,上上不去,下下不来。也罢,既然自己不是她心中之人,又何必再多加纠缠。
“庭儿,你既然回来,想必也在心中盘旋时久。现今你已经到了这里,为什么还要在此逗留?”
是呀!为什么还要在此逗留呢?是害怕吗?害怕当年下山之前那番誓言,还是害怕那群居高至傲,逼她踏入红尘当中的人呢?。没错这里,是自己极度讨厌的地方,却又是最牵肠挂肚的地方。牵挂的人,心中的情,血液中的爱,全由这而起,既然,有这份期盼,这份等待,又何故之忧呢?
末庭,听闻凌天翔,这句话后,心中的疑问豁然开朗,抬起头,面颊上的笑容,如日夜星辰般美丽。
“凌大哥,谢谢。”
知道她不在犹豫,心中的解扣也依然不在,凌天翔也把心放了下来,对末庭他们抱了抱拳,说起。
“庭儿,现今已有人来接你,我这里也便放心下来。前放的路我也不便在上前去。就此别过了,他日下山,庭儿莫要忘记我这个……这个,这个大哥。”
听他话语中大起大落的心境,末庭知晓,凌天翔已经放下她。但是,如果他这一走,心中更是不是滋味了,这一生注定在愧疚中生活下去。思索而后,末庭心中已经明朗。
“凌大哥,你当我是您的妹妹吗?”
“庭儿,你这又是从何说起?”
“既然如此,做妹妹的请大哥到家中一坐,又能如何?”
“庭儿”
“庭儿”
“庭儿”
三声同样的呼唤,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语气。第一种是凌天翔的有着哀伤又无奈悲情之意,第二种是末卫带有提醒的味道,第三者有着提醒,却夹杂着私人情感的怒气。
面对于末卫、末青的提醒,末庭不加理会。只是,面看凌天翔,等候他的回答。
“庭儿,你这般,让凌大哥如何是好?无涯山,是我心中神仙居所,更加是你的家,五年来一直想到这里看上一番。但是……”
末庭知道凌天翔在顾及着什么?但是,对凌天翔的愧疚,让末庭想在她能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他完成心愿,让他能见上那梦中所念地无涯山。
“凌大哥,你并不是外人。”
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顿时让,更让凌天翔顿时喜上心头,怜悯地望着末庭。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末庭已经做好了准备,向末青解释道:“凌大哥,本身就不是外人,青儿,师兄,我的身份,下山何故。难得你忘记了?”
这么一句提醒之言,让末青严肃以待,不在像先去那般秀气单纯的少年,摇身一变已是有着能驾驭他人的王者。
“庭儿,他就是……”
“青儿,你无需质疑。凌大哥确实是我寻找多久后,选择的人。他是我以末族第十八任守护人的身份看中的人。燕国的三皇子,凌天翔。”
凌天翔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一下变的严肃起来,更不不清楚末庭,为什么要把他的身份告诉这位名为末青的男人。他在末族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既然,是守护人看中的人选,我也就不便多说。这位凌公子是有这个资格进入无涯山。但是,那些人,却没有资格踏入天涯山庄一步。”
说完,看向凌天翔身后的十几位侍从。
其实,不用末青多说,末庭也知道,那些人是不可能进入无涯山的。早已在心中做了打算。
“凌大哥,你跟我山上小住几日。让阿二他们在山下等便是。”
听末庭如此邀请,凌天翔也就不知拘谨,笑而道“大哥听妹妹的便是。”
说完,便唤起一直站在身后的侍从,名叫阿二的男子。
“阿二,你带人在山下等候,十日后在这里等我。”
“是,殿下。”听完命令,阿二已经带领十几人往山下走去。
顿时,偌大的山间,只剩下四人。
看着处在那里依旧没有动静的三人,末卫,摇了摇头,笑道:“庭儿,师父还在山上等候呢?”
这声‘打扰’对于,末庭来说,亦如救命草一般。
“我们快上山吧,不能让长老们久等,凌公子请。”
说完,便拉过凌天翔,与他飞身而去。
落后他们几步的末庭与末卫,却充满了无奈。想笑又不能笑出声。末庭心中不仅有些感叹,她的青儿,还是亦如孩童般,什么心事都挂在脸上。
无涯山顶,此刻,异常热闹,七大长老竟然都聚齐在无涯山庄门前,就连那已经多少年来,不曾出山的末锦,锦长老也站在门前,等候着。
过了一会,末岚族长也从屋内走了出来,站在众人前方,望向前方。
不多时,一身白衣的少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有些喘息地说道。
“族长,青师兄把庭姐姐接回来了。”
听见少年的话,末岚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不久,站在门前,望向崖方的的十几人,已看到一位红衣女子,身边伴随着三个男子,飞身而来。
慢慢落定,末庭站在崖前,看着望着她的众人,步伐稳重的走上前去,有礼地欠了欠身,道:“族长大人,守护人末庭前来拜见。让族长。长老等候多时,还望莫怪。”
“末庭守护人又何须多礼,你已是守护人与我平起平坐,又怎可怪罪于你。”
末岚的此番话,外人听闻只感觉族长对守护人,尊重有佳。而末庭听来,却是心寒。
看见站在众人身后的末锦,末庭穿越众人走了过去,猛然跪下。磕了一个响头,便不吭一声。
而站在周围的人,极有有默契,不肯一身,置身事外。没有说上一句。这也因为这位锦长老是守护人的师父,别人又怎么多言。
“守护者,您如此多礼,老身怎敢受之。”
这一句不轻不重地话,末庭顿时感觉,头晕目眩,犹如雷电劈打。不敢抬头看向,站在面前,没有任何变化的师父。只是,不断地磕头认罪。
这些落入众人的眼中,大家可以冷眼旁待,但是,凌天翔看到这一幕,却心痛不已。刚想上前劝阻,却被站在身侧的末卫拦了下来。
凌天翔,看着末卫,眼神仿佛在说“为什么拦我”
对于,凌天翔的冲动,末卫是能理解的,便在他耳畔说道:“她是庭儿的师父。”
知道那华贵冷面的妇人便是庭儿的师父。庭儿如此做,定是有着她的道理。再者,自己站在别人的地盘上,又怎么能多生事端,让庭儿难堪。想到这里,凌天翔向末卫道了谢,站在原处,却不再看向末庭。
良久,跪在地上的末庭,依旧是在那里不闻他人做着她的事。这时,众人都能闻到空中散发出一股淡淡地血腥味,皆能看见这倾国倾城的人儿,此刻,如玉般的额头,早已是头破血流,红色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流出。旁人早已是不忍,这让人身心惧萎的画面。
早听闻,这锦长老是一个苛刻之人,对于徒弟更加是严厉。现今,这一幕更加真实了原先的流传。
正当,大家在心中猜测这无情冷漠的锦长老,什么时候能绕过末庭的时候,就听见末锦,慢慢地摇了摇手。
“罢了,,卫儿,快把你师妹扶起。”
靠着末卫的力气,方站起身的末庭,轻轻叫道:“师父。”
“庭儿,跟为师回去。”说完,根本不顾族长他人,摇身而去。一会功夫不到,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
看看众人,末庭因为九跪在地,而且,头山流血过多,步伐已经有些摇晃,艰难地走向凌天翔,然后转向族长。
“族长大人,此人,乃是燕国三殿下,是末庭所选之人。还望族长多加照料。”
凌天翔听闻,末庭把自己托福他人,不仅有些怒恼,轻声呼出。
“庭儿。“
而末庭却仿如未曾听见,目光直射族长,等候他的回答。
“末庭,何出此言。既然,是守护人所选之人,我等又怎可怠慢。青儿,把凌公子带入末庭原先所居住过的地方。“
听到,末岚出口答应,并且,当中众人之面,让凌天翔入住当年自己居身之所,这才安心下来。
“凌大哥,末庭当年出山,未曾向师父禀明,这罚是末庭甘愿领受。就是苦了大哥,恕末庭招待不周之罪。还望凌大哥能在这几日,多多游玩山中景色。如果哪里有不周之处,你跟青……跟末青长老,说上一声,即可。”说完,转向一直站在她身侧的末青。
“不知末青长老,是否能答应末庭这不请之情。”
看着末庭,冷暖亦变的话,让末青心中五味俱全,不是滋味。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有意欺骗。在见到庭儿之时,便想告诉她,自己现今已位长老之位。再过不久,就可以继承族长席位。
“庭儿,凌公子,本就是我末族贵客,你放心好了。”
“那就有劳,青长老了。”
“凌大哥,你在这里好生休息,等庭儿。”
说完,跟末锦一样,不顾众人,摇身而去。不到一会功法已无法看见那红衣之人。众人也不仅想到,这一师一徒,真的是一模一样的脾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