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未完的龃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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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古秋殇
桂瓣流苏
在他乡
蔷薇手边蹙
拼接
你我
纯真
玩偶
我们都是
想念
童年的木马
我们
一直快乐着
如今
仍不停旋转
你
还陪我一起转吗?
纸页更旧了,诗人复杂的情绪突然被微笑所淹没,都是诗,为自己写的,为她写的,为什么,会牵动两种不同的情绪。诗人手中的日记,倒带了,一直到最初的字迹,泛黄的,被摩挲着。
他还记得这是秋天写的,不,是入秋时节。那时的他们只是比较熟一点而已。文采飘然的人总是诗兴大发的猛兽,对季节的交替都会敏感,更不用说成长对自我意识的巨大刺激。
诗兴大发的人总会有个通病,就是灵感一涌起就奋不顾身,随手掳起一张纸,就往上面宣泄了。平时的安静隐忍全都破了形。那节课,诗人偶尔望了望老师,就是在窗外与纸张之间切换。老师的心里也涌起一阵又一阵莫名的感动:这孩子,今天摘了多少句我的话。其实大家都知道,语文课是最容易使诗人陷入游离状态,魂飞魄散的时候,灵感就猝不及防地扑向你。
“如今仍不停旋转”,铃声这是也跟着呛声,偏偏就是卡在这里。诗人的笔在诗边圈圈叉叉。就是对不出下一句。大家都背起书包往外疏散,他也就跟着凭空抓到了抽屉下的书包,看都不看一眼就要走,猛然却发现语文书跟着书包已滑落到地上,“完了,书忘了放在桌子上了,老师是不是知道我没听课啊。”
安茉从他右侧呆滞地经过,诗人被吓到了,心猛地一垂。
“安同学、安同学,”他叫住她,“你……,还好吧??”
安茉的眼睛突然射向他,仿佛无辜的倒霉熊,锁住眉头看他。
“你说我什么?”
“啊?我是说你今天怎么呆呆的哦?”
安茉的眼神突然从他身上收回,“哦,没什么,只是被学校文学社搞的气愤。”他感觉自己的魂魄又聚回,好像灵魂解脱了的说。“哦?怎么了?”
“我的稿又被退回,娘娘的,气死我了,真的,我写的一点都不比方琪差的,你知道的……”她的嘴突兀有力,脸颊果然是鼓鼓的。
“呃,我不知道啊……”无辜的细细语,“你也投稿啊?”
“什么你也投稿,小看我啊,老师很赞我写的文哦,可就是卡在文学社这边,好歹校外的文学社都采纳过耶,校社脑袋有坑、找茬……啊,对,你也会写作啊?”安茉一脸惊讶。
“有啊、、、”
“写得怎么样啊?”
“嗯……就那样,不是很好啦……”
“哦。”
对话突然安静。
“嗯、你要回去了、么?”安茉问他。
“是啊,一起走吧、”“嗯。”
起身的时候,安茉指着他的桌面,“这上面的字是什么?”她顺手拿起诗,“祭古秋殇、欸、于同学,这是什么意思?、、、”
“没。随便写的、、、不过还有一句、、、貌似就成了。”
安茉的眼睛从上到下扫描了番,“你是说‘如今仍不停旋转’吗?是少了句。”
他盯着她认真的侧脸,“要是你、会加什么呢?”
“‘仍不停旋转’、‘仍不停旋转’、、、你、、、还陪我、、、一起转吗?”
“啊?你这是问我什么、、、?”他变成受宠若惊的表情。
“你离题了啦!!!咔。”
“你还陪我一起转吗、你还陪我一起转吗,好,就这句了,如今仍不停旋转,你,还陪我一起转吗?”
“啊、我是随便想的,你真的觉得要这样接啊?”
“这句很好啊,很顺欸,不信你念念!”
“如今仍不停旋转,你,还陪我一起转吗?、如今仍不停旋转,你,还陪我一起转吗?……”
他笑着看她低着头一遍遍地碎碎念,脚步服从着她的轻慢姿态。又一猛地回头,安茉的眼睛正近近地靠近着他,“好吧。”遂又转过身。
到楼下的时候,篮球场上的人跑来跑去,球也飞来飞去,安茉看得一脸兴奋,“嗯,对,你叫什么?于什么?”
“原来你不认识我?”
“我们隔那么远、、、只知道你姓于、貌似。”
“对,于念崴。”
“威风?”
“上面加个山。”
“喔。那好,我先闪了,拜!”
不等他回话,安茉顶着乱跳的马尾辫消失在车棚。
“喔,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