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陈夕篇 第五章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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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夕已经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一步一步挨着,用脚丈量着地球的距离。后来终于有了一辆出租车愿意载她。到宿舍时,天已经亮了。
处理了脚上的伤口,陈夕坐在床上,回想着一些往事,后来她头也晕了,身体也没有力气了,就睡过去了。
看来人的意志也不过如此,即使有无比的勇气还是斗不过身体的本能,就象你无论多难过,肚子还是会饿,不管多伤心,累了还是要睡觉的,所以说思想也不过是依附躯壳的附属品,谈什么灵魂高贵,但常常不得不屈服于躯体。
“你在干嘛呢?我突然间有点担心你,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陈冰突然打来电话。当时窗外的阳光刺痛了陈夕的眼睛。
“我没事!”
“可是我感觉到,你现在不好!”
“我还好!你怎么也信感觉了?你已经是个大男人不是?”真的还好,在这种时刻,陈冰的电话让她觉得麻木的心开始有了感觉。
“陈夕,你知道吗?王子谕已经离开钟洛海了,她终于是想明白了,我看她好象走路都轻松了。花顔还是在寻找能让她战栗的爱情,她好象还是那么自得其乐的样子。所以呢,其实执念并没有对错之分,关键是你能不能从中得到乐趣,如果你感到痛苦的话,为什么不走出来看看呢?世界很大很大的!”
陈夕心想,难道陈冰有读心术吗?他知道她的执念在哪里,也知道她的痛苦在哪里是吗?他真的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弟了,他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太阳,成了可以照亮别人的男子汉了。
星期一,陈夕很艰难地走进办公室时,遇到了不少同事奇异的眼色。
她的脚伤未愈,肿虽然消了一些,但是没有办法塞进她的高跟鞋里,所以她只能在庄重的职业套装下面穿着一双运动鞋,的确有点不伦不类的。丧失了职业形象,对这种错误,公司一向比较严谨的。幸好周群太忙,没有发现她。只是被过来拿资料的韩再晨看见了,当时被他打量了一番,可能碍于她哥哥的面子没有怎么说。在陈夕离去的时候小声地问了一句:“乐言这段时间也怪怪的,你们怎么了?”
“没有怎么。”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与沈乐言打过照面,不知道他怎么怪怪的了。
中午陈夕肚子奇饿,两天没有吃,身体严重缺水,在楼下的餐厅里点了一桌子好吃的东西,准备补充体力。现在她还不能倒下,她的债才刚刚还完,还没有什么积蓄,生活还没有保障。
听到有人叫自己,陈夕一抬头看见税务部的小玲,自从自己到了审计部,天天都不敢离开办公桌,好久没有和她说过话,严巧玲是这个公司里对她最友好,交流最多的同事了。
“陈夕,你怎么这个样子,吃这么多,是想化悲痛为饭量吗?”严巧玲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不是。”陈夕继续吃。
严巧玲看了看四周,确定安全后低声问:“失恋了吧?”
陈夕看着她,想了半天还是没明白了她的所指,她扬了扬眉毛问:“我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很饿。”
严巧玲见陈夕说得很轻松,看来传闻有误。她探寻地问:“她们都说沈经理和你……这段时间你又这么憔悴,我以为你失恋了呢。”
“公司这么忙,还有人有空传闲话吗?”陈夕心里生气,那些女人真是想象丰富之极,她们的营养全都长到嘴巴上去了。
严巧玲想确认地一字一顿地问句:“你们真的没什么?”
陈夕用同样的慎重说:“真的没有什么。”
“那就好。”严巧玲觉得气愤,“前些日子,经理和一个女人打得火热,那个女人好象是一个客户的女儿,又好象说是经理的女朋友,反正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渊缘,那女人天天都来接他下班,我都看见过好几回。她长得很普通,我觉得连我都比不上,怎么沈经理会和她在一起呢?幸亏她现在走了,那个粘人劲,真是让人不堪入目。”
陈夕低头啃鸡腿,她当然可以装作很平静,但心里还是会有波澜,她见过林小婉,也当然知道这些天里他们亲密的样子,她并没有刻意去留意,只是她的耳朵,她的眼睛不经意的就看到了。以前的沈乐言在她的生命里就象是一截小小的蜡烛,在她觉得寒冷的时候给她一点微弱的光,当时她没有在意,可是等光线移开之后,还是有点怅然的。当然也仅仅是一点愁怅,没有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她一向将自己的希望控制得很微小,她一向是个绝对理智的人。
“我真不知道经理怎么会喜欢那种女人,唉呀!趾高气扬的,又难看……”
陈夕用一个鸡翅堵住了严巧铃的嘴。因为沈乐言突然走到了她们旁边的餐桌旁。
说人家坏话时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刚好被那个人听到!严巧铃真是吓得晕倒,她忐忑不安地坐着,但感觉椅子上象是有钉子,硬是坐不稳!嘴巴不听使唤直哆嗦,连招呼都打不好了,“经理好!”怎么听都象是做贼心虚。她在心里默念了世界各地的上帝,保佑她刚才的话沈乐言没有听见。
沈乐言也没有想到会遇见她们,刚才他正在想事情,刚好看见有一个空位所以就走过来了。严巧铃和他一打招呼,他反到不好走开了,就在陈夕对面坐下来。
陈夕见严巧铃狼狈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找了个台阶下来,“阿铃,我想去盛点汤,一起去吧!”
严巧铃逃也似的跑开了。
“陈夕,你的脚怎么了?”沈乐言问。
“没什么,扭了一下。”陈夕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所以语气很客气。
“快点吃吧,吃完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医院2点上班,这时候去应该不用排队。”
严巧铃吃惊地看了看陈夕,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沈乐言,猜测着传言的真伪。
“不要!”陈夕反应有点强烈,她非常不喜欢去医院。
“你是我的员工,员工病了我也有责任,更何况你是我好朋友的妹妹,如果我置之不理,李安然肯定不会放过我。你是不想让我带你去,还是要让我打电话给安然?他应该不知道,要不怎么会放心你这个样子。”沈乐言说的理由非常充分,不仅在说服陈夕,也是在说服自己,更加不能给象严巧玲这样的小喇叭想象的空间。说着他拿出电话准备给李安然拔电话。
陈夕求饶道:“不要,我已经快好了,不用去医院。”
沈乐言看了她一眼,继续找号码。
“好了,不要打电话。我去!”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陈夕感觉脚轻松了很多,医生的确可以给我们的健康很多积极的帮助,但是医院还是让她最感阴森的地方。
沈乐言走在陈夕旁边,看她吃力的样子,心里又有点生气。刚才看见她的伤口,那绝对不是扭伤,因为有些地方血肉模糊的,她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她难道都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吗?“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夕听出他口气里的不爽,只好实话实说:“我光脚走路,割伤了脚。”
“你……”沈乐言真是觉得这个女人很麻烦,想教训两句又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立场。
“今天谢谢你!”陈夕又来客气。
“陈夕好象现在都不把我当朋友了!”沈乐言叹了一口气,有点郁闷的样子。
陈夕笑了笑,那个让人觉得亲切的沈乐言似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