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陈夕篇 第三章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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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的时间,陈夕在等快餐送上来,一边还在电脑上做一份合并报表。手机的音乐声响起。陈夕整个人怔,笑容洋溢在她的眼睛里。
“夕,你方便下来吗?我想看看你。”
“哥?!你在哪儿?”
“就在你们办公室楼下。你们公司看上去很不错哟!你是在第30层吗?噢,看到了!”
她换上办公桌下备用的平跟鞋,飞奔出门,等不及电梯停稳,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安然靠在车门上望着陈夕奔向自己,她还是那个跌跌撞撞的小丫头,在阳光里,他看见陈夕的头发已经长到很长了。
陈夕深深地吸着空气,经过前两天几场大雨的洗礼,这个城市里的空气如此清新。今天的阳光也分外温暖。
在一间餐厅里,安然给陈夕拉开餐椅,看陈夕还是有点气喘吁吁,心里觉得疼惜。
安然就职于普华永道广州分所,作为这个行业四大里的员工,每天就如上紧了发条的时钟,一个接一个项目,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忙得夜以继日、废寝忘食、昏天黑地,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深刻体会到这个行业的艰辛和对人健康的摧残,所以当初陈夕说她要到事务所上班时他很不赞同。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安然问:“工作还好吗?如果觉得辛苦就别做了。我不希望你这么拼命。”这段日子工作压力非常大,相信陈夕也是如此,又见她清瘦了一些,脸都变得尖尖的。
“还好。”
“你呀!总是把辛苦藏在心里,又不和我说。可是我感觉得到,你很辛苦吧?”
安然点的菜都已经上桌,每一道都是陈夕喜欢的。陈夕脸上有抑不住的欢喜,笑得很可人。
安然给她夹了一块蒸排骨,说:“我下星期一要飞云南。”
“哦……”陈夕真失望,一低头,流海落下了几缕,看上去好憔悴。
“唉,你这样子,我真担心你。”安然理了理陈夕的头发,他的小妹妹懂事得叫人心痛。
“我很好。哥,你不要担心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这么忙,我只想你天天陪着我玩。”
安然见陈夕露出小女儿的情态,宠爱地笑笑说:“傻瓜!我也不想忙,我也想天天陪你玩。”
“那……哥,你能不能时常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快失业。”陈夕说得好可怜。
安然反问:“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因为我怕打扰到你工作,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方便接电话。”
“嗯……不管我多忙,我都不可能不接你电话呀!”安然笑了笑,继而又无奈地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忙。不过我以后一定抽时间给你打电话。好吧?”
餐厅里音乐响起。这家餐厅非常漂亮,有用黑色的细铁链做成的挂帘,那么坚硬的金属,被这样挂起来,却显得轻柔飘渺,如梦如诗。还有那宛转的音乐,那是一首什么曲子,竟会令人宛如隔世的遥远而又熟悉。
陈夕回到舅舅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虽然她早早地收了工,很赶很赶,但要从这个城市的东边穿越到西边,还是越不过个时间。还好,接下来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以好好地在家里休息,可以陪安然下围棋,和他一起讲故事,打网球,还可以一起做好吃的。
远远望见家里的灯光,心里被温暖填满。
安然已经睡着了,这些天他平均每天的睡眠时间都不足五个小时,注册会计师的工作从表面看上去是很风光,待遇也非常可观,但是他们的身体却是在加速地折旧,常常会危及到健康。
陈夕拨下客厅里的小夜灯在手里把玩。
她夜晚的视力奇弱,所以晚上起来的时候,经常会绊到东西。有一次踢到茶几,打破茶杯,吵醒了舅妈,挨了一顿批评。后来小腿肿得老高,走路一瘸一拐的一个多星期才好。安然是事后才知道的。当时他生了很大的气,然后他就在家里的几个房间里安了小夜灯,那是小小的心型,会发出红绿黄三种颜色,虽然小但可以照亮她的世界。
陈夕房间里的桌上有一份礼物,陈夕知道这是哥哥送自己的。她轻轻地拆开,是一条粉红色的围巾,还有一顶同色的小圆帽。他一向都喜欢送她这么可爱的东西,他希望她是一个可笑而快乐的妹妹。
幸福就象云一样地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