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陈夕篇  第一章001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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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夕是个漂亮的女孩,那是肯定的。
    但如果要说她是我们高二(三)班最漂亮的女孩,我还是有点反对,私底下我还是认为我比她漂亮一点点。当然也只是私底下而已,因为一旦我说真话,可能会被好几个人干掉。
    首先要冲过来的当然是陈冰,他一向自诩为陈夕的弟弟,在他的眼中当然是他姐比我美啦。可能他根本不知道陈夕的户口本上的真正姓名是:李晨曦。和他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陈夕的母亲姓李,父亲姓陈,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她会用母亲的姓氏?而她又为什么不用户口本上的名字而用陈夕?不过这个不好问,有一次好奇心问起,陈夕那张脸臭得让我立刻想捏住自己的脖子,猛吞了几口口水。她瞪了我一眼,一天没有和我说话。
    陈夕她从不和人吵架,只是和人打架而已。如果我说我比她美,我很担心她会把我的脸画花。
    再一个不会放过我的就是花顔。那个死女人一定会笑得象个狐狸,然后用她会放电的的眼睛望着我,再然后就是那种很无辜很无辜的表情对我说:“王子谕,你的心里很不平衡吧?在我和陈夕的阴影下,让你很有压力吧?真对不起呀!要不我借我的公主裙给你,在你和钟——洛——海——约会的时候。”之后就会是我的尖叫!我一直怀疑那个死女人应该叫花言、“花言巧语”,“口蜜腹剑”的大恶人。
    可是我们不得不承认,陈夕是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人,这个谁都没有异议。
    她特别聪明。语文课上第一个上去背课文的一定是她,在我还弄不懂“子耳了也”的时候。她的脑袋是一台可以不停输入的电脑。微积分在我的眼中就是一条条慢步云端的毛毛虫,她却可以在别人刚刚写了证明第一行的时候就开始摇头说“行不通”然后果然行不通之后,她会上去在黑板上画上几长条毛毛虫,那个戴着老花镜的教授会露出欣慰的笑容。每次期中期末总结会上总会有她上去领奖,大多都是她第一,但也有塞翁失马的时候,但那都是那些学子们用牺牲自己的健康和青春换来的。你不见那个上台的四眼么,摘掉眼镜估计连他妈站在他面前他都看不到。还有那个瘦瘦的大哥,可惜年纪轻轻的就弯成了“?”号。唉,估计他们都不知道陈夕晚上看小说,上课打瞌睡,装病跷课去睡觉。她居然可以拿奖,真是邪门!可是很奇怪的就是她记不住别人的名字,所以她不能主动讲话,实在万不得已,她只好叫:“那个,谁谁谁。”真是郁闷,她有时候叫我们也这样。
    她特别安静,平常很少听见她的声音,但她的叫声常常会挑战我们的神经。期中考试前两天,班主任说现在是关键时期,任何情况都不许请假。有一男生站起来说:“老师,我今天必须请假。”班主任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天大的事都不行!”。那男生说:“真的比开还要大。今天我爸要结婚了,他就我这么一个亲儿子……”全班哄堂大笑。因为那个男生平日特淘,估计他是故意说笑,班主任怒气冲冲地走掉了。班里还为这个事讨论不休,有个大个笑得东倒西歪,横肉乱颤的。我觉得很是无聊,懒得理他们。“闭嘴!”只听大喝一声,我耳朵以麻,侧脸一看,一本书劈面飞过去,成功地让大个安静。他惊惶失措地站起来:“是是是谁?”陈夕站起来,瞪着她的几乎看不见白色的黑眼睛冷冷地望着他。大个怒火衷烧的喝道:“你找死!”陈夕冷冷地说:“想打架,就出来!”事情一下子闹大了,全班都住呼吸,期待着事情的发展。这时候我们的花顔站出来,笑得天真无邪地走过去,伸出手按住大个,很心疼地问:“是打的这里吧?很痛吧?我帮你揉一下!”说着伸出她的纤纤玉指按着大个的眉头。大个立刻脸红成猪肝色。我们当场晕倒!
    她特别冷淡,几乎没有什么事可以影响到她。那天晚饭的时候,我们四个,(我是说:我、陈夕、花顔还有陈冰。那小子是我们的死党,除了寝室和厕所,他几乎都与我们在一起。不过也真奇怪,虽然校园里天天传着花顔今天和谁谁谁的谣言,但从来没有传过我们和陈冰的,因为他的确是那种让人绝对不会产生遐想的主。到不是说他生得奇特,而是他的行为举止,让你知道他就是一孩子,即使有人看见他和我们从同一张床上爬起来,也会认为那是姐姐和弟弟在捉迷藏。)在学校的餐厅吃饭。突然觉得眼前有一光亮物体在靠近,一抬头,我的心就如小鹿乱撞,我说怎么这么养眼呢,原来是全校公认的校草甘云飞。他是高我们一届的学长。我知道私下里不少女生都在心里为他定了位:阿甘、阿云、阿飞怎么叫都那么让人想入非非的。眼前星光乱闪,我就知道是花顔那个妖女在向人家乱放电。小甘呢笑得温柔而优雅,用磁性十足的声音道:“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我向里挤了挤陈冰,他瞪了我一眼。这才明白他是男生,所以对那种魅力有免疫力。花顔挤着陈夕,陈夕纹丝不动,她还是用她一惯的速度(她是一个极珍惜食物的人,所以她吃东西的时候一般不会开口讲话,而且她吃东西会非常认真,绝对不会让一颗食物跳离它该呆的地方),慢慢地吃完最后一口饭站起来说:“我吃完了,你们什么时候走?”硬是把那个帅哥当成隐形人。
    所以后来校园里男生们之间都在进行一个赌约,谁追到陈夕,谁就是大哥大大。不过我知道他们都没戏,因为我觉得陈夕目前还处于“同性恋”状态。有人调查过,说孩子们在小的时候都是要经过异性恋到同性恋再到异性恋的阶段,不信你看,女孩子粘爸爸,男孩子粘妈妈,然后再就是男孩和男孩玩,女孩和女孩玩,后来才会有男孩和女孩的交往。如果前个阶段没有转形好就成了恋父情结,恋母情结,后一个阶段出了问题就成了真的同性恋。但陈夕到底是第一个阶段出了问题还是第二个阶段出了问题我还没有研究清楚。
    陈夕一向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所以那天和大个的斗争让我们都很意外。更意外的事情发生在期中考试之后的一个星期。那时候我们刚从放月假的快乐中苏醒过来,同寝室的两个女孩聊她们精彩的言情生活,由于聊得太过火,居然发现她们在聊同一个男生,而且那同一个男生还对她们说了同样的话。两女生终于发现自己受侮辱,伤心、生气让她们互相攻击,大打出手。陈夕拍了拍衣袖拉我和花顔出门,让那两个人有更大的空间开战。当天晚自习,陈夕在老师走后立刻出了门,我们以为她又遛去睡觉了所以也没有理睬。后来听一女生高分贝的尖叫,花顔比我更加沉不住气前一步跑了出去。就看见陈夕朝我们迎面走来,左手捏了捏右手道:“真痛!”我们心里很疑惑,就见后面站着的那个男生,白白净净的脸上有清清楚楚的四个指印。陈夕没有回教室,她一转身走进了花圃里,我们追了过去。陈冰不怕死地问:“西,发生了什么事?”陈夕叹了一口气说:“只是心里有点烦!”她回过头看了看我们,那时候她的眼睛里充满着泪水,这让我们十分意外,她眼睛里闪烁的光芒是我们无法理解的复杂。我和花顔都呆呆地,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她突然说:“明天,我妈要嫁人了。”
    后来这个故事有很多版本。
    同寢的那两个大战的女生说:不看陈夕平日里一幅冷冰冰的模样,没想到陈夕为了替朋友出头,敢如此作为,够英雄侠义。
    高二(二)班的女生说:陈夕那晚笑得勾魂夺魄,把那个男生勾了出去,没想到是一顿毒打,真是人心险恶。
    那个被打的男生说:陈夕喜欢他,所以听他和自己交往后心里妒忌。所以打他。
    甘云飞顿了顿说:“去死!”
    我知道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陈夕到底怎么了。
    一个月之后,陈夕转学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可以这么在一起地生活着,虽然玩劣,但是都活得真诚,虽然艰苦,但活得充实。我真的以为我们可以永远地这么在一起,可是陈夕突然就走了,那时候离期末考只不到45天了,陈夕怎么可以这么突然地就转学?!她办完了一切手续,然后才告诉我们这个消息,那时候车站里的车已经开始进站了。
    陈夕说:“我会记住王子谕、花顔、陈冰。你们不用记住我。”她拿了自己简单的行李,主要是书,样子很吃力地上了车,走了,没有回头。
    我和花顔哭得很伤心,陈冰追那辆车追了很远,然后——车在我们的视线里慢慢里变成一个点,然后——就消失在行人匆匆的街道边。
    一年后我们都上了各自的大学,我在武汉,陈夕在上海,花顔在西安。陈冰去得更远,他去了吐口痰即成冰的哈尔宾,他的专业应该是电子商务之类的。大家分得很开,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圈子,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好象儿时的友情变淡了。可是我们都知道那段情谊深深地铭刻在我们的心里,在同一个星空下,我们常常在望着天空,我们知道越过那遥远了时空,我们的朋友也深深地记得。
    所以我想写写我们的故事,那一些没有说出来的话,那些没有唱出来的歌,那些沉积在岁月里以为我们不会忘记,但已经随时光飞逝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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