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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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营市中心城向东北方向驱车一个小时就到了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回归大海的地方——黄河入海口。
11月初,可可随着“梦寻黄河”徒步考察团沿着黄河逆流而上。
黄河口湿地在世界上也颇负盛名,是中国暖温带保存最完整、最广阔、最年轻的湿地生态系统,是东北亚内陆和环西太平洋鸟类迁徙重要的中转站、越冬栖息地和繁殖地。黄河口独特的生态环境丰富了它的生物资源。
芦苇和芦荻是共生的,都是长在湿地的多年生草本植物,芦苇的花穗粗旷,芦荻的花穗柔媚,有的芦苇和芦荻是相邻而生,有的隔了一段距离遥遥相望。芦苇和芦荻的关系就如同人类世界的男人和女人一样,或远或近,相互排斥又相互依存。“芦花飞雪”是黄河口秋天最美丽的景观之一。
那远看红绿相间,一簇簇一蓬蓬的是柽柳。柽柳又叫“三春柳”或“红柳”,是黄河口盐碱地特有的树种,同时也是盐碱地区造林防沙最好的树种之一。
春华秋实,秋天的黄须菜由绿变红,每个枝杈都缀满了沉甸甸的籽粒,铺天盖地,漫山遍野,红的令人眩目,红的让人心醉。用“湿地红地毯”来形容秋天黄河口的黄须菜实在是不为过呀!
绚丽多彩的蝴蝶是黄河口最美丽的仙子。它们色彩华丽,舞姿优美,为宁静的黄河口平添了些许动感的美丽。这翩翩的蝴蝶会不会就是从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绝唱幻化出的精灵呢?
可可想这盘旋在蔚蓝天际的大雁或许同我们一样在欣赏着迷人的黄河口的秋色,马上就要南飞了,再多看几眼吧,要和黄河口分开整整一个冬季呢。
秋日黄河口的色彩都是浓缩加重的。蓝的天,白的云,银的芦花,黄的野菊,红的黄须菜,绿的野生大豆。。。。。。缤纷旖旎,神采飞扬,宛如一首天然色彩的组诗,如诗、如画、如梦、如幻。。。。。。带给人们无限的愉悦,无限的遐思。黄河口的秋韵,藏在清凉的秋风中,夹在绵绵的芦花中,陷在幽蓝的天空中,隐在淡淡的白云中……风轻云淡,无处不在。
“梦寻黄河”徒步考察团是由上海某电子商务公司发起的,对于一个企业来说,这堪称一个完美的推介;对于一群浮躁的灵魂来说,徒步行走黄河是对自身的放逐和救赎。在这个浮华的年代,浮躁几乎成为每个个体存在的状态,每天脚踏实地的在路上,从秋走到冬,可可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这次徒步行走黄河活动开始在网上报名的时候就非常明确的分为全段参与者与分段参与者,可可报的是全段参与。几乎每天都有分段参与者的新面孔加入行走的行列。可可惊讶,原来尘世间中有如此多渴望被放逐的饮食男女。
人生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物质不富足的时候,拼命去追求以满足自己的感官的欲望,久了就厌了,又会无端生出这样或那样的烦恼。而背负行囊行走在路上,人的欲望和要求竟然会简单到一张小床,一床暖和的被子,有热水和饭吃,有蔬菜。有欲望的人生是多姿多彩的,但是,我们的物质欲望是不是可以少一些,精神和灵魂的欲望是不是可以再多一些,简单的生活,很多时候,要比那些繁琐和奢侈的日子快乐许多!可可想这次行走的本质意义就在于此,这是一次负载着现代中国人精神和情感寄托的寻梦之旅。
每个走在路上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梦寻黄河”是一个集体团结、友爱、互帮助的集体,可可觉得这个形容象极了自己小学老师的口吻,但又觉得儿时的感觉和向往简单的可爱。走在这条静静的母亲河身边,这群参与行走的徒步旅行者中悄然流动着一股默默的温情。但每个人之间又适度保持着距离。有的队友大家仅仅知道一个名字:“月牙”、“碧海蓝天”;有的是职业:医生、吉他。
有些分段参与者在行走了几天之后就退出了行走的队伍,但可可相信在他们的心中行走依然会继续,因为他们找到了内心的安宁。
可可有时也会问自己:你找到内心的安宁了吗?
与三皮在菏泽牡丹园宾馆的那一夜,可可将自己24年的坚守在那一夜彻底的释放,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平静,躲进洗手间的可可在“哗、哗流水声的掩护下无声的沉默,没有眼泪。
可可很不喜欢三皮的那句“你真干净”,可可觉得女人都是干净的,至少生来是干净的。可可喜欢《红楼梦》描绘的对女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借宝玉的话说来便是: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即便是被林黛玉称为“母蝗虫”的刘姥姥也有质朴可亲的一面。
可可知道三皮嘴中的“干净”是指的自己的除夜。网络中、论坛中时常会有关于“处女与非处”的争论,可可觉得那些参与争论的很可笑,这样的争论只有在中国,也只有在中国才会有它存在的可能。一个小小的生理结构真的能够左右一个人一生的幸福吗?可可想,应该不会。
婚姻的感觉也象在路上行走,向前走着走着,遇到一个心仪的与你同行,也许会一起到终点,也许会中途分道扬镳,然后也许终身一个人向前,也许在某个转弯处又会遇到一个与你相伴的人。在行走的过程中,如果真的遇到了愿意与你为伴或者你愿意与他为伴的人,可可想没有人会去在意自己心仪的这个人曾经是谁的同伴。爱一个人就会接受他(她)的全部。
因为姥姥的突然去世,可可在“梦寻黄河”的旅途中在河南段退出了行走的大军。这时行走的队伍真的是可以称的上是大军了。就象美国大片《阿甘正传》中的人们跟随阿甘奔跑一样,越来越多的人关注“梦寻黄河”,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
可可跟大家微笑着逐一拥抱告别。可可最后拥抱的是一个叫“风神”的队友,这个长着白皙的脸孔和修长的手指的男孩在旅途中给了可可许多哥哥式的关爱。“风神”常发短信,可可看见“风神”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同样拥有俊美脸庞的男孩,发短信时“风神”的目光是温柔、温暖的。可可附在“风神”耳边小声说:“祝福你和你的爱人”。可可看到了“风神”眼中的感动。
可可对所有人说:“虽然我离开了,但是我的心会一直追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