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争霸天下  序章 王者之道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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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者,唯一,高傲,寂寞。
    剑者,百兵之君,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传奇玄妙,人神咸崇。故历朝帝王公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
    剑之出世极为古远,历史悠久,故后人称之“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佩之神采,用之迅捷。剑与艺,自古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为世人所重。
    传说剑是极有灵性的,越是特别之剑,其灵性也越强,越是难以驾驭,而且只会认定命中注定的有缘之人作为它的拥有者。是故人择剑而佩,剑亦选人而随,冥冥之中皆有注定,其人佩其剑,见其剑者亦显其人之德。
    承影者,精致优雅之剑,剑身浩蓝如海。相传远古之时,在白昼与黑夜交错刹那之间,天色黑白交际瞬间,剑影飘忽,划出一道优雅弧线,长剑归于无形,天地之间一片静穆。
    纯钧者,尊贵无双之剑,剑身银白似雪。为铸此剑,千年赤堇山破而出锡,万载若耶江水干涸而出铜;铸剑之时,雷公打铁,雨娘淋水,蛟龙捧炉,天帝装炭,铸剑师承上天之命呕心沥血与众神铸磨十载此剑方成;剑成之后,众神归天,赤堇山闭合如初,若耶江波涛再起。铸剑师力尽神竭而亡,此剑成绝唱,乃无价之宝。
    赤霄者,天降帝道之剑,全剑赤红如血,饰有七彩珠、九华玉,寒光逼人,刃如霜雪,光彩射人,剑气霸道非凡。
    七星龙渊者,诚信高洁之剑,剑身金灿如星。铸此剑时,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之七池中,是名“七星”;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
    此四柄古剑灵性异常,非命定有缘之人不能佩,上古传言曰:“乱世出豪杰,天降大任,赤霄英武,七星诚敬,纯钧睿明,承影静穆,此四剑齐聚,乱世平,天下归,盛世临,明君现。”
    庆朝立国,天子分封天下,十二世家分驻各方,共同遵奉天子。三百年之后,庆朝皇族宗室渐显颓败末路之势,各方诸侯野心滋长,渐渐不满皇族统治,蠢蠢欲动,暗自厉兵秣马,试图问鼎天下,一统天下。
    庆朝历326年,帝主年幼,丞相敖钦大权独揽,挟天子以令诸侯,欲废分封制而改立郡县制,妄图谋朝篡位。各方诸侯以“清君侧”之名,率军挥师直入帝都,杀敖钦,灭皇族,分天下。庆朝灭亡,各方诸侯纷纷裂土立国,自立为王。此后一百多年,各国为了一统天下的霸业,不惜死伤互相攻伐吞并,最终东齐得承影、南越得赤霄、西陵得纯钧、北宁得七星龙渊,四国各得一柄上古名剑以建国称王,各霸一方,自此天下四分。
    之前战乱,民生凋敝,百姓流离,国库空虚,四国为了修养生息,稳定国势,不得不停息干戈,签订盟约,天下局势暂时得以安定。自此四国对峙长达一百五十多年,其间各国皆忙于内政,恢复国力,行富国强兵之政,中原大地再也没有燃起过战火纷争。
    四国对峙,各行其政,传之数代之后,四国兴衰之势皆异。北宁国力强盛,如日中天,尽显优势;东齐表面根基稳固,实则宗室不结,将相不和,党派分立,君臣离心,隐有腐败颓丧之患;南越西陵正值新政改革转折之际,内有隐忧,外惧北宁,遂两国联姻结盟,共同抵御外敌。此时战机顿现,北宁欲灭三国而统一天下,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四国新历157年,北宁文帝羿瑛驾崩,皇后无子,文帝遗诏,立庶长子羿玄景为新君,继承大统。新帝年少,内无背景,外无支援,丞相郁祯与嫡母皇太后闻氏以及太后外戚闻氏一族相互勾结,联合郁、闻、苏、程、季、谢六大贵族世家,把持朝政,党同伐异,结党营私,极力阻止新帝继续推行新政,力陈新政弊端,上表新帝请求废除新政,恢复旧制。
    新帝明知此举乃是误国之政,不过是贵族世家为了控制朝权以便私利之举,绝不可为,却也无力抗衡,唯有隐忍心中愤怒,不得已暂停新政,贬谪推行新政之臣,韬光养晦,暗中培植亲信势力,历六年之期,终于将丞相郁祯与嫡母皇太后闻氏一族等贵戚世族党羽逐一剪除,重掌大权,继续推行新政以富国强兵。
    四国新历165年,北宁国势强盛,内政稳固,国库富庶,其余三国皆处于内忧外患之中,正是秣马厉兵,帅军以伐天下之机。此时突发战事,关外异族漠北东部的北辰氏族入侵北宁北方边关重镇宁城,边境告急,羿玄景不得不立即搁置挥师南下之策,即刻抽调十万兵力,派遣上将军李轩领军北上增援,抵御外敌,然而两军相持不下,战事陷入胶着之势。
    此时西陵新君凌昊继位,其长兄凌泽摄政,西陵正逢新政改革之时,为了稳定国政,遂与南越联姻结盟。两国利益一致,皆唯恐北宁出兵以致内政大乱,遂达成协议,趁战事之乱同时对北宁出兵,凌泽亲帅二十万大军东进,威胁北宁边关要塞潼关。南越配合出兵,派遣上将军楚笑帅十万大军北上,威胁江陵。
    北宁上将军岳炎帅军二十万急赴潼关,两军大战,势均力敌,双方兵马折损数万,主帅凌泽与岳炎皆受重伤。此时南郡告急,连发四道六百里加急奏疏,北宁顿时吃紧,难以抗衡,唯有联合东齐,借东齐之力共同对抗南越,以解江陵困局。
    羿玄景派遣使臣出使东齐,十日之后,使臣与东齐使臣文相君凤羽一起归国,并且带回了东齐国君裴慕风的回函书信。羿玄景当堂拆阅之后,隐藏于书信之后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握着轴杆的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沉默了许久,强行抑制自己激动的情绪,使自己看上去依然冷静,羿玄景挥了挥手,示意退朝。
    一连三天,羿玄景对“联合东齐以抗南越”之事毫无回应,每次朝议涉及此事,羿玄景都是神情凝重,沉默不语,极为不悦地挥手退朝。众臣惊讶不已,焦急万分,江陵之事迫在眉睫,不容再行拖延。
    从潼关回到宁都养伤的岳炎听闻此事,顿觉事情严重,其中必定另藏隐情,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穿着一身便服立即翻身跨上马背,匆匆忙忙奔向皇宫,到了宫门跳下马来直接冲向御书房,却没有看见羿玄景的人影。
    岳炎一把抓过站在门边的侍卫,寒着脸冷冰冰地沉声问道:“人呢?”
    “不……不知道……”那名侍卫吓得两腿发软,结结巴巴地回答。
    “不知道就马上去找!”岳炎厉声大喊,将所有的人赶出去寻找羿玄景。
    视线迅速在御书房一扫而过,突然落到桌案上,快步走了过去,拿起那封回函展开一看,心中立即明白了羿玄景为何如此反常的原因。眼神闪烁之间,突然看见御印就摆放在桌案的明处,并没有收起来,很明显刚刚才用过。岳炎直觉感到,羿玄景已经下定了决心,而他的决定是不会有第二种可能的。
    找到诏书通常放置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原本空着的锦盒之中多了一份金色的诏书。毫不犹豫地展开,岳炎顿时气得恨不得立即将羿玄景拽过来狠狠地暴打他一顿,再泼他几桶凉水,让他好好地清醒清醒。岳炎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以他对羿玄景的了解,这种时候,他会去的地方应该就是那里了吧。紧紧地握住手中的诏书,岳炎的眼神寒冷如冰,当即踏出御书房,向着皇宫最高的城楼所在之处疾步而去。
    走上城楼,一抹熟悉的玄黑身影映入眼中,羿玄景一个人静静地负手而立,站在城楼顶上遥望远方,清冷孤寂背影让岳炎下意识之间放慢了脚步。
    感觉身后有人,羿玄景立即转过身来,看见是岳炎,轻轻地笑了笑,刚想上前关心询问他的伤势情况,视线落到他手中握着的诏书,立即明白了,顿时收敛了笑意,故作恼怒地厉声言道:“岳炎!你竟然胆敢私闯御书房,偷取诏书,你不要仗着朕对你纵容,你就肆无忌惮,恃宠而骄。”
    岳炎顿时愣住了,望着羿玄景闪烁不定的眼神,心下一横,于是也豁出去了,即刻张狂地“哈哈哈”大笑起来,随即眼神一寒:“那又怎么样?”
    “你不要太放肆了!”羿玄景厉声喝道,上前一步,狠狠地盯着岳炎,“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北宁没有你岳炎就不行吗?”
    “照我看来就是这样!不然这是什么?”岳炎说着将诏书举了起来,冷冷一笑,显得十分狂傲地言道,“封上将军岳炎为武相,辅助新君,主理朝政。羿玄景,你不是要将北宁的江山以至于整个天下都拱手相让了吗,怎么,难道你和御清遥在一起久了,一国之君当腻了,想尝试一下当男宠的滋味了,就算如此,也不用去东齐这么远吧,不如考虑一下我岳炎,如何。”
    “岳炎!你可以指责我!但是我绝不允许你侮辱清遥!”羿玄景猛地一把抓住岳炎的衣领,将他拽到眼前,狠狠地瞪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刚刚所说的话大逆不道,忤逆犯上,论罪可以诛九族。”
    “呵呵!”岳炎不屑地轻轻一笑,随即偏过头,满不在乎地言道,“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来关心我应该定什么罪!真是可笑!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吧!”说着顺势揽住羿玄景的腰身,整个人贴了上去,将羿玄景背靠楼墙压得无法动弹,邪气十足地笑着,作势就要吻上去。
    眼前的人越贴越近,羿玄景气急愤怒,情急之下运气用力一掌打上岳炎的左肩。岳炎被他打得急步后退,勉强稳住身形,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唇边溢出鲜血。
    “想跟我动手?羿玄景,你应该知道,论武功,我远在你之上,而且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就算我受了伤,我要杀你也一样易如反掌。既然你都不想当这个国君了,那我就照‘旨’办事好了,免得北宁的江山亡在你这个不肖国君的手上,至于北宁一统天下的霸业就让我来替你成就好了。”岳炎抬手擦去唇边的血迹,轻蔑地看着羿玄景,冷笑言道。
    “岳炎!你疯了吗?竟然想弑君夺权?在你心里还有没有一点君臣之道!”羿玄景气得眼中喷火,更多的却是心中难以言喻的痛楚,眼前的岳炎哪里还有一点昔日飞扬傲然的影子,完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嚣张跋扈到极点的大逆不道的权奸之臣。
    “君臣之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一国之君吗?”岳炎冷漠地轻轻一笑,将手中的诏书甩到羿玄景的脚下,“想用君臣之道来震慑他人,首先就要有一国之君的样子,这是什么,这就是你身为一国之君应该做的事情吗?”
    “西陵南越两方压境,东齐如今静观其变,随时都有可能反悔,甚至趁火打劫,借机夺取江夏郡,进而与南越合力攻下南郡,到时双方平分南郡以此结盟,再联合西陵,三国合力,趁乱入侵,后果如何你不会不知道。裴慕风虽然自负狂傲,霸气十足,可是他也不是昏君,这点道理他很清楚。江夏和南郡不能丢,因此必须和东齐结盟,我根本没有其它选择。”
    “裴慕风不就是想要一个人吗,给他就是了,用得着你这个国君去作人质吗,难道当年你在南越当人质还没有当够吗。”
    “江夏和南郡,这才是裴慕风真正想要的,可是他却绝口不提,甚至还提出那种要求,他根本就是故意报复。如果他要的是江夏和南郡,甚至加上南阳郡,我都可以给他。”说到这里,羿玄景突然上前抓住岳炎的双肩,神情激动地大声叫了起来,“可是他要的人是你!是你!是你岳炎!”
    岳炎眼神一凛,傲然笑了言道:“那又如何?你应该庆幸裴慕风要的人不是御清遥!如果以我岳炎一人就可以化解此次南郡之危,以此换取北宁将来一统天下的大业,有何不可。”
    “如果我对待自己身边的手足至交都如此无情无义,何谈天下千万臣民,就算将来君临天下,也不过只是一个为了皇权而生存的傀儡,难道天下霸业就非要用这样无情的方式来换取吗?”
    “必要的时候就是如此,难道裴慕风要整个北宁,你也要给他吗?羿玄景,如果你连自己都保不住,何谈其他。莫说今天裴慕宁要的人是我,就算他要的人是清遥,你也一样要给,不过假如当真如此,裴慕风也就不是与你结盟,而是与南越结盟了。当然你还有一个不算是选择的选择,倾全国之力与三国联盟背水一战,可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北宁还没有这个实力,就算有也绝对不能这么做,所以你的选择只有一个。”
    “帝王之道当真无情……”羿玄景苦笑着摇头感叹。
    “帝王之道原本就是一条无情的不归之路,你既然坐上了这个皇位,一切就已经注定了,除了江山就还是江山,除了天下就还是天下,这个道理你不是今天才明白吧。”
    “不行!我绝不答应!我偏偏就是不做那种无情无义的帝王!”羿玄景断然回绝,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就是不肯让岳炎牺牲,“总之只要北宁能够统一天下就行,以你经天纬地之才,一定可以办到。如果你想谋朝篡位,想君临天下,我就给你机会,把皇位直接禅让给你,让你名正言顺地挥军伐国,统一天下。”
    “你……混帐……”岳炎握紧双拳,指节咯咯作响,气得额头青筋直冒,抬起头狠狠地瞪了羿玄景一眼,猛地挥出一记勾拳将他打翻在地,随即拎起他的衣襟,怒目正视,沉默了许久,竟然连半个字都没有说出来,随后松开手,站起来转身就走,冷冷地丢出两个字,“随你……”
    羿玄景没有忽略岳炎眼神之中的决然,心中顿时一震,立即爬起来冲上前横身拦住了他:“站住!不准去!”
    岳炎漠然地斜了羿玄景一眼,冷冷言道:“让开!你是何人?竟然胆敢阻拦本帅的去路!”
    “朕命令你不准去!朕乃是一国之君!朕的命令就是圣旨!你敢再上前一步就以抗旨忤逆之罪论处!”羿玄景毫不退让,眼神冷厉,神情威严。
    “怎么?终于想起自己是一国之君了?”岳炎轻轻一笑,眼神之中尽显狂傲不羁,“你不是要有情有义吗?那就说说情和义?为了能让你登上皇位,先皇已经替你杀了数不清的人,之后为了不让北宁的江山大权落入外戚一族,你又杀了数不清的人,再次夺回了皇权。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为你而死,为了这个江山,你欠下他们那么多情义,如今潇洒地一挥手,竟然想不做就不做了,你对得起那些为你牺牲的人吗,你对他们的情在哪里,义在哪里。”
    第一次看见岳炎如此义正言辞,羿玄景一时反应不过来,当即愣在当场,不过只是片刻便回过神来,心中明白这是岳炎巧言善辩地在用话绕他,于是立即冷静地言道:“够了!就是因为已经牺牲了太多的人,所以我不能再让你牺牲了,一国之君以一己之身坐拥江山,用样也要以一己之身回报,这是一国之君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不管帝王之道是不是无情无义,我只知道所谓王者气度,就应该有这种为天下苍生牺牲的器量。”
    岳炎气得心中大怒,不管不顾地指着羿玄景大声训斥起来:“你这算什么王者气度,算什么为天下苍生牺牲,你根本就是在逃避责任。就算你答应了裴慕风的条件又如何,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会罢手吗,到时候北宁只会更加危险,他朝亡国,你就是北宁的千古罪人。你陷北宁江山于外族之手,是为不忠;你有负先皇之托,是为不孝;你将北宁千万百姓送入敌国屠刀之下,是为不仁;你让众多贤臣良将为你白白牺牲,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还敢说什么江山重责,王者气度,天下苍生,不如直接将整个北宁江山双手奉上,还省下许多征战麻烦。”
    “岳炎!”羿玄景猛然大吼一声。
    “御清遥!”岳炎顿了一下,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什么?”羿玄景浑身一颤,立即瞪大了双眼,疑惑不解地看着岳炎。
    “好啊!就算你什么都不在乎,这些都无所谓,那么御清遥呢?御清遥身为南越皇亲贵胄,为了你几经生死,千里奔波,虽然他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南越之事,但是他这样的行为已经无异于叛国,他如此为你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如果你就此放弃,究竟有何颜面再见他,你让他情何以堪?如果你不能君临天下,如何不动刀兵解决南越之战,将来如何伴他左右?”
    只见羿玄景整个人顿时犹如被惊雷劈中,呆立当场,岳炎知道自己已经达到目的了,于是继续说下去:“天下统一是不可逆转的大势,不论是为了江山重任,还是为了打破帝王无情的宿命,不管是为了天下苍生,还是为了你和清遥的深情厚意,你都不可以这么做。”
    “可是依你所言,就算换作是你,结果也是一样,因为裴慕风真正所要的就是整个天下,以现在的形势而言,不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如愿。”羿玄景心中有所动摇,却依然不肯放弃自己的决定。
    “当然不一样!”岳炎扬起了自信的笑意,轻轻地向上挑了挑英挺的眉毛,眼神之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欲得天下必先取南郡!想要这个天下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难道……你想……”
    “我岳炎怎么说也是天下四绝之一,怎么可以白白送人,岂不是太掉价了。”岳炎眼神凛然,傲然大笑了言道:“裴慕风不是想要江夏和南郡吗,那就把我连同江夏和南郡一起全都送给他,以此作为筹码来换取青州。”
    “青州?”
    “对!就是青州!以‘天下’换‘天下’,这样才算公平,我要让裴慕风赔上整个东齐也休想得到这个天下。”
    “岳炎!”看着岳炎狠绝的眼神,羿玄景心中立即涌上阵阵不安,紧张得急切言道,“答应我!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做自绝之事!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你去东齐!”
    岳炎淡淡地轻笑了一声,狭长凤眼之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深意,随即自信十足地坚定言道:“放心!我是绝对不可能做傻事的!我还要留着性命去见我命中注定的‘故人’呢!”
    “岳炎……”羿玄景隐隐意识到在岳炎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心中的不安没有减少半分,定定地看着岳炎那双依然晶亮如昔的眼眸,神情有些犹豫不决。
    “以我岳炎一人换取整个东齐,这笔交易很划算,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总之明天我们就去见一见那位东齐文相君凤羽,听说他也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厉害之处。”岳炎直视羿玄景,目光坚定,眉眼之间神情飞扬,笑意盈盈地言道,“走吧!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动摇!”
    羿玄景了然一笑,看似恢复了以往的自信与骄傲,眼神之中却多出了几分难以觉察的坚忍,正了正自己的情绪,步伐稳健地一步一步走下城楼,踏出了帝王之道的第一步,是沉重之路,亦是不归之路,从此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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